第536章 就像個變態一樣
夏憐星走了沒兩分鐘，賀十方跟梁文音一前一後從辦公室里出來。
「我們去吃什麼？」後面的梁文音快一步跟上賀十方，跟他並肩，看向他笑著問。
「隨便，你決定，我都可以……」
賀十方答得漫不經心，目光四下望了一圈，除了兩個秘書，再沒有別的人影。
他說不出此刻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鬆了一口氣，又隱隱有點兒失望。
梁文音見賀十方對吃的確實是不怎麼挑，所以就自作主張，找了家法式西餐廳，很有情調。
可惜，整頓飯賀十方吃得心不在焉。
「不合口味嗎？還是有什麼煩心事？」梁文音笑得溫柔，「或許可以跟我說說。」
賀十方回過神，臉色溫和兩分，「抱歉，是有些工作上的事。」
梁文音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也沒再追問，識趣地轉開話題。
賀十方打起精神跟她聊天，回程氣氛還算愉快。
賀十方把梁文音送回家，掉頭回公司，乘電梯一路到頂層，剛從電梯里走出來，就見秘書拎著個熟悉的飯盒回來。
棕色的，印著某經典品牌的老印花。
小秘書看見他，趕緊打招呼，「賀總。」
賀十方點點頭，目光落在她手裡拎著的飯盒上。
小秘書的視線跟著他的目光遊走，最終落在自己手裡的飯盒上，不等他開口問，連忙解釋，「賀總，這是夏小姐給我的，她叫我吃了別浪費，我剛刷乾淨。」
賀十方沒說話，盯了那飯盒一眼，直接抬腳走了。
小秘書吐吐舌頭，溜到自己工位上坐下，收拾了下桌面，正想偷偷打個瞌睡。
誰料，還沒趴下，頭頂忽有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她猛地抬頭，一眼看著站在眼前的人，立馬站起來，「賀總！」
賀十方胳膊搭在檯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問她：「飯盒呢？」
「飯盒？哦哦，這兒呢。」
小秘書趕緊彎腰把放到底下柜子里的飯盒拿出來，雙手恭恭敬敬遞到賀十方面前。
賀十方什麼都沒說，點點頭，接過飯盒轉身走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夏憐星都沒有再出現。
中午的時候，賀十方一個人在辦公室吃飯，外賣盒擺了滿桌子，十多樣菜品，還是從他經常吃得那家星級餐廳訂的。
莫名其妙食不知味。
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到那邊儲物架上放著的飯盒上去。
張特助敲門進來的時候，他的筷子已經在半空中頓住好久。
回過神來，他有些惱火地摔了筷子，「啪」一聲，搞得張特助心頭顫了顫，表情越發謹慎。
老闆這兩天情緒躁動，不能招惹。
賀十方抽出張濕巾，慢條斯理擦了擦手，「什麼事？」
張特助作為老闆第一心腹，很多公事私事他都知道一二，老闆為啥心情躁動，隱隱約約也看出點兒苗頭。
對始作俑者自然多了兩分關注。
剛得了消息，馬不停蹄就過來彙報了。
賀十方並不知道夏憐星跟譯鼎有合作的事，他還以為前兩天夏憐星是專門來給他送飯的。
原來，只是來賀氏工作，順手給他送了個飯而已。
還懷著不純的目的。
賀十方鼻腔里輕嗤一聲，覺得自己有點犯賤。
中午午睡，他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輾轉反側血氣浮動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賤的沒邊兒了。
他很少進來躺床上休息，這個休息室多數時候都是擺設而已。
不過自從上次夏憐星睡過一次，他就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中午休息的時候進來躺上一躺。
哪怕不睡，躺一躺也能滿足。
明明以前，他最多是靠在外面的大班椅里小憩一會就夠了的。
已經過去好多天，什麼味道都該散了。
可他偏偏彷彿還聞得到一股幽香，又熟悉又陌生，似有若無，認真去嗅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
他搞不清楚這香味是他的幻覺還是真實的殘留。
可無論哪一樣，每一次都會勾起了他的綺思，勾得他血液躁動，慾望叫囂。
腦海里閃過那天看見的那雙腿，在灰色床單的映襯下，美得驚心動魄……還有柔軟的腰肢，修長的脖頸，水潤的嘴唇，潮濕的眼睛……
他們從頭到尾只有那一夜，並且過去三年之久了，可他並不缺少素材。
無數個夜晚的春夢裡，早已經補齊全了。
賀十方咬緊牙關，手握了握拳頭，眸子漸漸紅了。
夏祁楓經常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慾望憋得太久得不到發泄，不僅身體容易出問題，人也是要變態的。
賀十方想，他或許真的該找一個女人了。
將經年日久的慾望發泄出來，他大概就不會再那般日思夜想地惦記著她。
就她一個，多少年了。
像個變態一樣，被她的一根頭髮絲，一縷似有若無的味道勾得命都要交代掉。
賀十方坐起身，靠在床頭，拿過桌子上的煙盒跟打火機，磕出一根叼進嘴裡。
他自制力向來極強，很少抽煙，可最近卻有了煙癮。
從前他偶爾也抽，但不像薄景遇他們幾個老煙槍，只有工作壓力很大的時候才會多抽幾支。
從來不上癮。
點燃煙，他仰頭閉著眼睛，開始吞雲吐霧。
尼古丁的味道深入肺腑，暫時緩解了心裡那股難言的焦躁。
可一根香煙抽到盡頭，當腦海里再次浮現出某些畫面的時候，身體又一次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無奈，賀十方只得捻滅煙蒂，下床去了浴室。
在浴室二十來分鐘后，賀十方胯間圍著條浴巾，一身水氣從浴室出來。
渾身還是難受，他走到中央空調前吹冷水，吹得渾身冰涼，皮膚緊繃繃的，這才轉身去換衣服。
穿戴整齊，他出門走到小秘書那兒，敲敲桌子，淡聲道：「你聯繫一下那位夏小姐，叫她來拿飯盒。」
小秘書「啊」了一聲，為難道：「我沒有夏小姐的聯繫方式。」
賀十方聞言，英俊的眉頭擰了擰，隨即開始報夏憐星的手機號碼。
可手機號碼才報到半串，他又忽地停住，嗓音倏地冷下去，說，「……算了。」
話落，轉身又回辦公室去了。仟仟尛哾
小秘書愣愣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