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打的就是你
深夜,賀家,夜色漆黑如墨,許多人已經睡下了。
賀家的一間屋子裡,橘黃色的燈亮著,灑在床上的兩個人身上。
……
熱,好熱。
季冉還沒睜開眼,就感覺一陣難挨的痛從下面傳來,像被撕裂一般。
她強撐著睜開了眼,入目是熟悉的景色以及……她身上的男人。
季冉一驚,手比腦子快的甩了一把掌過去,「你做什麼!」
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脆,聽聲音,打的不輕。
賀景初的臉被她打的一歪,他看著滿眼驚恐的女人,冷笑一聲,「現在倒是裝起來了,昨天給我下藥的時候,可是熱情的很。」
「下藥?」季冉下意識反問。
什麼下藥?等等……
季冉像是想起什麼,猛的看向四周。
熟悉的傢具,熟悉的擺設。
是賀景初的房間!她在賀家!
她不是死在醫院了嗎?怎麼會在這?
賀景初看著她驚訝又茫然的舉動,皺起了眉,語氣嘲諷,「你又想耍什麼花樣?你還真是等不及,和你聯姻還是和你妹妹聯姻都還沒定,你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來了。」
聯姻?季冉掙扎著靠在床頭。
因為太專註於想事情,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半個肩頭。
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青青紫紫,還布著密麻的咬痕,可想而知昨天有多瘋狂。
胸前的曲線隱隱約約,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勾的人想去打開,誘惑極了。
賀景初眸色一深,喉結不自覺的動了一下,偏偏季冉自己不知道,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下藥,聯姻……
這明明是五年前發生的事,
難道……
季冉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意氣風發的賀景初,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她眼底驚疑不定,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她大概是,重生了。
季冉還沉浸在巨大的震撼里,沒注意到賀景初看她的眼神越發的厭棄。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兩家商量聯姻的日子,她趁著賀景初喝醉,給他下藥,將生米煮成了熟飯,第二天被抓包了,聯姻的人確定成了她。
再後來就是被他厭惡,直至結婚,然後漫長的冷落,直到安心出現,她入獄。
想到那個被活活踹死的孩子,季冉心一抽,酸澀感漫上眼眶。
她不會再犯傻了,前世是她太偏執,以為總有一天能佔有賀景初的心,卻終是在獄里熬了三年,耗的油盡燈枯。
既然天都讓她重來一次,那麼有些事,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季冉想的入神,賀景初動了。
他掀開被子準備穿衣服,動作間帶到了她的被子,季冉趕緊捂住自己。
賀景初冷笑一聲,「昨天晚上做都做了,現在倒是裝起貞潔烈婦來了。」
季冉被他冷嘲熱諷的次數太多,下意識忽視他的話。
她仔細的捋了捋時間線,只要不被抓到,事情就還有轉機。
季冉想著,反應迅速的抓起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套一邊飛快的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吧,聯姻的事我也會和爸爸商量,讓你和季雅兒在一起。」
她著急離開,沒看到身後賀景初異樣的眼神,飛快穿好衣服,剛準備拉開門溜走,門卻從外面被人打開了。
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啊!姐姐,你怎麼在這?」
季冉抬頭,是季雅兒,她名義上的妹妹。
她記得前世醒來被父母抓包的時候,她並沒有出現,可是現在怎麼……
季雅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看著季冉衣衫不整的,裸露的肌膚上還有曖昧的痕迹,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啊!姐姐!對不起!」她驚呼一聲,眼珠子骨碌轉一圈,很快換了一副表情,有些驚恐的模樣,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和景初哥哥在……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沾著水的眼睛如小鹿般楚楚可憐,然而季冉看著,只覺得無語。
她想起前世,她們母女進了季家后,表面對她各種關心照顧,背地裡卻挑撥她和爸爸的關係,甚至後來還讓她去勾引賀景初……
看來她現在出現在這,絕非意外了……
季冉眯起了眼。
季雅兒還在演戲,「姐姐,我……」
啪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季雅兒捂著自己被打紅的臉,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季冉冷冷的看著她,「既然你媽沒教你規矩,那我這個做姐姐的就好好教育教育你。進別人房間要敲門,看到姐姐要問好,不要一副沒教養的樣子,惹別人嫌。」
她看垃圾般的眼神太明顯,季雅兒攥緊了手。
不過片刻,她又恢復了那副垂淚欲泣的模樣,「不是的姐姐,我只是沒看見。」
「沒看見,」季冉冷笑,「既然知道自己瞎就要配眼鏡,別出來裝可憐,裝給誰看呢。」
她幾次三番不留情面的嘲諷,饒是故意找茬的季雅兒也被噎的有點臉色難看。
她眼珠一轉,看見後面的賀景初,表情更委屈了,「姐姐還說妹妹,明明是姐姐和我的未婚夫先做了這樣的事。」
季冉被她纏的有點煩,冷笑一聲,「聯姻的人定下來了?」
一道男聲突然響起,「難道你和我就定下來了?」
賀景初走過來,臉上的嘲諷暴露無疑。
季冉看著,眉眼間再無昨天晚上的艷色,甚至隱隱透著冷冽,
「那又怎樣?你不還是被我睡了?」
季冉說完,沒有半分猶豫,轉身離開。
季雅兒見賀景初站在她這邊,心裡一喜,立刻委屈巴巴的靠過去,「景初哥哥……」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賀景初,「景初哥哥你別怪姐姐,姐姐她就是這樣,把人帶回來以後都只是玩完即止,從來不會和男人過完一晚上。」
她話里意有所指。
賀景初看了她一眼。
季雅兒心一跳。
平心而論,賀景初長的真不賴。
如漆般的眼深邃,透著涼意,又帶著點慵懶。薄唇沾染上艷色,微抿著,帶著點禁慾的味道。
季雅兒臉上帶著點羞澀,她繼續說:「景初哥哥,我不會把你們的事說出去的。我……我也不會介意你和姐姐的。」
她說著,就去拉賀景初的袖子。
賀景初像碰到瘟疫一般猛的甩開她的手,「出去!」
季雅兒心一顫,看見他陰沉的臉,不敢多待,說了兩句就出去了。
窗外響起了驚雷,看樣子是要下雨了,賀景初沒理會。
屋子裡曖昧的氣息還沒消散,他看著凌亂的被子,喚來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