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修)第三個馬甲幸運的第三天
在看到織田作之助后,那人的眼睛好像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像小孩子吃到了自己最喜歡的糖果一樣充滿著雀躍的氣息。
他慢慢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後朝著織田作之助的方向走過來。
織田作之助本來想問,你是誰,安德烈·紀德又是怎麼死的?
但面對著對方這樣的眼神,織田作之助就算有太多想質問的話也問不出來。
他這天的大腦已經經受了太多衝擊,疼的彷彿有人用刀子在他的神經上割一般,他乾脆就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那位白髮少年緩緩地向他走來。
場內一時間只有狛枝凪斗走過來的腳步聲。
話說,按照現在這幅情形,對方現在是要滅口嗎?織田作之助溫吞的想。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了吧,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了,就算還活下去估計也會和紀德一樣,成為在世間遊走的幽靈。所以,還不如乾脆就在這裡讓這個孩子殺了他。
不過,他還有話沒對太宰說。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太宰來啊。
織田作之助閉上眼睛,等待著對方的處決。然而,透露著冰涼氣息的手卻輕輕捧起了他握著槍而自然下垂的那隻手,隨即被對方強拉著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握手儀式。
對方.....這是怎麼回事?
「百聞不如一見,你就是織田君吧,啊啊果然是擁有著才能的人呢,散發出來的氣質跟我這種人就是不一樣,簡直透露著希望的光輝。這樣的我竟然能握住您的手,真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我的激動和榮幸了。」
對方,在說什麼啊。什麼絕望希望才能的。織田作之助感覺自己跟對方彷彿被隔了一層似的,聽到的聲音都模糊不清,變得混沌起來,意思更是無法理解。
在聽了對方說了一大串不明意思但好像是讚美的詞后,織田作已經站在原地木了。
在看到織田作之助彷彿已經失去靈魂的表情后,對面的少年好像無比愧疚似的,又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串羞愧不好意思的話。
「織田君能聽我這樣的人說話說這麼久,還真是讓我感到即羞愧又榮幸啊~話說起來織田君,我差點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
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麼,用不算響亮的嗓音在織田作之助耳旁說:
「你的孩子我之前恰好遇到然後就順手救下來了,他們現在就被我放在xxxxxxxxxx地方的一棟別墅里......」
孩子?孩子沒死嗎!
這句話好像一個驚天巨雷,震醒了織田作之助那混沌的腦袋。
「啊抱歉,我先去看看孩子們,謝謝你了。
就算是謊言或者陷阱也無所謂了。織田作之助在心裡想著,在認真地說完抱歉和感謝的話語后,過於急切見到孩子的他並沒有聽狛枝凪斗說完那一連串的話,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不用感謝我的,能幫助織田君看到希望的光輝綻放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對了,鑰匙......」剛從內兜里找到鑰匙的狛枝凪斗抬起頭,準備遞給織田作之助,卻發現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織田作之助和狛枝凪斗之間的相交就持續了短短一段時間,就因織田作之助的提前跑走而結束。
「嘛,也沒關係。」狛枝凪斗喃喃道。
隨著狛枝凪斗最後一個字的說完,場內一時再度安靜下來,此時已經是黃昏,已經被染上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斜著映在了狛枝凪斗的身上。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暖柔和起來。
——這真是最大的荒謬。
「躲在門後面的那位男士,你現在可以出來了。」狛枝聲音在好像除了他空無一人的房子里驟然響起,雖然是上揚的語氣,卻冷冽刺人的好像寒冰。
他轉過身來對著門口的位置,碧色的眼睛一下子灰暗下來,透出濃濃的壓迫與沉重感。
「織田作的孩子竟然被人救起來了,這還真是,預料之外的幸運啊,不過——你是誰。」太宰治慢慢地從門後面轉出來,直視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狛枝凪斗,「你接近織田作有什麼目的。」
冷漠的碧色眼睛對上壓抑的鳶色眸子,此時此刻,兩人的狀況竟出奇的相像。
「我,你不用知道我的身份。」狛枝凪斗用有些嘲諷的語氣說,「反正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目前的你,連救你友人都難以做到,更別說做其他事了。」
太宰治好像被這句話有哪裡刺到,稍稍地往後退一步,他微斂眼睛,長而密的眼睫毛掩蓋住了他眼裡的神色。
「你呢,你就拯救成功了嗎?」
「那當然了,我和你可不一樣。」
「得知身邊夥伴都陷入絕望的悲哀,大家都在互相猜疑的恐懼,我時刻都充滿了惶恐,但好在——。」
「我成功了。我成功的拯救了他們,他們再次團結起來,充滿著希望。啊~真是令人激動呢,我這個人竟然能親眼目睹希望與希望之間的碰撞.....」
「我想你所謂的拯救也不是什麼好方法吧。」太宰治打斷了狛枝凪斗的話語,嘴角勾起一個標準的幅度,臉上卻沒有給人任何笑的感覺。
「嘛,起碼我成功了不是嘛。大家也確實在往好的方向走。」他沒有直接對太宰治所說話做回應,而是巧妙的避開。
他向太宰治扔去一把鑰匙,「這個,幫我交給織田君。」
在把鑰匙拋出去的一剎那,彷彿是掐準時間一樣的,狛枝凪斗的電話在此時突然響起來,他沒有開免提,聲音也十分微弱,但好在太宰治這個人耳力不錯,他還是微微地聽到了裡面的一番對話。
「狛枝醬,你想要做的事做好了嗎,我們要來接你嘍~」
隨後是狛枝凪斗一下子放柔和的聲音「嗯,已經成功了,我這樣的人竟然要你們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而費力來接我,啊真是太讓我羞愧了~大家的希望光輝.......」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狛枝凪斗放下了電話,好像剛剛被掛掉電話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泰然自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點。
「又一個超高校級,么....。」
太宰治露出手裡握著的錄音筆,把剛剛接住的鑰匙放進口袋裡,臉上神色不明。
另一邊,在急匆匆趕到別墅的織田作之助一下子看到了在花園裡玩耍的幾個孩子。到了跟前,竟然突然感覺有些退卻。正當他在門口停住,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卻一下子被孩子們發現了動靜。
「啊是織田作!織田作回來了!」孩子們跑到門前,主動從裡面榜幫織田作之助開了門。
織田作之助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沒動,眼前孩子們站在門口歡迎他的情景竟然讓他眼眶有些發熱,
這一切,美好的彷彿在做夢一般,眼前的世界就像渡上了一層夢幻的濾鏡,讓他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
「織田作,怎麼了?」孩子們疑問的聲音傳來,織田作之助才發覺自己的失態。
「啊,沒事。」話剛一出口,就像被砂紙摩擦過似的沙啞嗓音不禁讓織田作之助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蹲下身子,摟住了五個孩子,「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真好。」
孩子們很善解人意,他們雖然不懂此時織田作之助的心境,卻也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的任他把他們摟在一起。孩子們身上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過來。竟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嘿,織田作?」這個嗓音十分熟悉,織田作之助猛地一回頭,正巧看到了在門側邊坐在機器人身上正拿著個扇子扇風,朝他們笑著的咖啡店老闆。
「老闆?」織田作之助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說實話他對老闆已經幾乎不抱任何希望了,憑藉著他以前做殺手多年的經驗,在看到店內那流血量時心裡就已經下了判斷。就算老闆被路過的好心人救,他也撐不到到醫院的那個時候。
結果,對方也還活著嗎?
「怎麼,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老闆依舊是笑呵呵的樣子,「我好像還從來沒看過織田作你露出過這樣的神色呢。」
「這次啊,你要好好感謝那個白頭髮的少年啊,要是沒有他,我和咲樂他們.....」老闆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織田作之助很清楚對方想要說的是什麼。
「啊——的確,我會好好謝他的」織田作之助站起身來,繼續放孩子們去花園裡玩,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那個人應該等會還會過來的吧,畢竟是他的房子。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吃辣咖喱.......」
正當織田作之助還在認真的和老闆討論如何道謝時,一個還帶著大喘氣的聲音傳來。
「喂喂織田作,你怎麼跑的火急火燎的。」,織田作之助轉過身去,看到的是在門外彎下腰上氣不接下氣的太宰治。
很明顯,對方是一路跑到這裡來的。
「太宰?你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我是來送東西的啦,你知道嗎織田作,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白頭髮穿著綠風衣的人,他得知我是你朋友后讓我把這個給你。」
太宰治張開手心,那是一把銀色的鑰匙,還在陽光下閃著光芒。很明顯,這就是這棟別墅的鑰匙。而狛枝凪斗把這把鑰匙給他,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怎麼回事,他有說什麼嗎?」
「嘛,誰知道呢。」太宰治抖抖肩膀,「不過我想,對方可能是想你好好生活下去吧。」
就在太宰治說完這一席話后,天空中彷彿要配合似的,揚起了一股風,把織田作之助的沙色風衣吹得沙沙作響。
一張淡白色紙條慢慢地飄到了織田作之助的手上。
紙條上用黑色水筆寫了這樣的一番話:
「織田作之助先生,想必你已經收到了由太宰君帶給你的鑰匙。這場動蕩還未完全結束,在徹底解決之前,你們不妨在這個別墅先住下來。
先不用急著拒絕,在我看來,你們目前沒有適合居住的住所,太宰君那邊目前也不安全,老闆身上的傷更需要修養,孩子們也需要保護。
別墅內已經備好了充足的食物,費用也已經提前交好了,這裡足夠偏僻也足夠安全。請您放心。
要是還有緣再見的話,我希望能看到織田先生你,依舊如之前那樣,充滿著希望。」
紙條並沒有寫來信人的姓名,卻足以將對方的身份介紹出。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嘛織田作。」此時的太宰治還沒有織田作之助高,自然看不清他手上紙條上面的字,他一邊扒著織田作之助的半邊肩膀一邊努力地踮起腳來。
「誒?真沒想到那個傢伙竟然稱呼我還是好好稱呼的啊,我還以為他會直接給我寫個某人這樣的稱呼。」太宰在看到紙條的那一剎那發出了驚呼,通過他的話語不難猜想到太宰治與狛枝凪斗之間相看相厭的態度。
「嗚啊織田作你不要用這樣懷疑的眼光看向我啦,明明是他先挑事的。」在接收到織田作之助遲疑看向他的目光后,太宰治不滿地嘰里呱啦地喊了起來,「織田作我跟你說你不要信任他哦,他就是個芝麻湯圓,白切黑的那種。」
太宰治一邊抱怨一邊跟著織田作之助和孩子們往房子裡面走,隨後,聲音在他們真正走進室內的那一刻停住了。
「騙,騙人的吧。那人這麼有錢的嗎?」太宰治好像不可置信似的退後兩步,「我的眼睛都要被這充滿著物慾的環境給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