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嘴茶壺

這是寶貝，年代很足。

憑藉太玄金瞳，完全一眼能看穿茶壺的詳細。

這個茶壺足足擁有三百年的歷史！

三百年啊，那可是清朝的老物件！

看著茶壺顧凡的眼神瞬間火熱。

「秦叔，別的事暫時不說，我就想問你這個茶壺怎麼賣？」

「你在說它？」

秦開全淺飲一口，擺在了桌子上，嘴角微揚，面上表情愈發嘲諷。

「沒看到這高嘴已經斷了一截嗎？」

「這東西當破爛賣都沒人收，你該不會想撿漏吧？」

顧凡一聽臉色一沉，心中暗道不好。

秦開全是只老狐狸，他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目的不奇怪，而自己操之過急了。

正當他想解釋，秦開全站起身，咧開嘴笑道：「我看你誠心想買，叔就勉為其難成君子之美。」

說著他伸出五根手指。

「一口價五萬！不過……」他目光滿是帶著揶揄看向顧凡，「這麼多錢，你拿的出嗎！」

看著他戲謔的神色，顧凡暗自鬆了口氣，合著他沒有看出這高嘴壺的實際價值，就是故意來噁心自己的。

既然這樣，不就是五萬塊錢嗎？

「秦叔，這裡有五萬塊錢！」

「你若是誠心賣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麼大方，成缺心眼了是吧？」秦開全心中暗自計較。

看顧凡對這筆買賣沒有猶豫，秦開全怕他反悔，一把將他銀行卡奪了過來。

顧凡看他見錢眼開的模樣，則是走到桌子前，將高嘴壺放在手上不斷的把玩著，越看越高興。

秦開全回過神來，看著顧凡正如獲珍寶似的不斷地把玩著破壺。

就這，一個破爛罷了。

不過，能以高價把它給賣出，這讓他愈發得意。

反正錢賺到了口袋。

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

「倉庫還有一批積壓的貨，正好用他來開一開葷！」

秦開全戲謔抹去，拉顧凡坐上藤椅。

「小凡啊。」

「看你對古玩有興趣，不知道對其他的古董感不感興趣？」

秦開全的態度，立馬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顧凡不是傻子，看出來他這是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

不過他看一眼褲兜，褲兜比臉還乾淨。

既然他誠心想邀，去看看也沒損失。

要有遺漏的珍寶，他也可以默默的記下。

反正手裡有這老物件，一旦套現出去，到時他又可以憑藉那筆錢來噁心秦開全。

「好，秦叔麻煩帶路。」

在他們起身走的時候，周圍人群炸開了窩。

「我說是不是那小子腦袋不太靈光？」

「就這一個破茶壺，這小子居然不假思索，花了五萬就買？」

「就是啊，我看這小子不懂行！說不準是被他給忽悠的呢。」

「唉，你們懂什麼？這小子可是傍上了陸家，昨天新婚燕爾，今天就有錢來買東西，這可是吃軟飯的贅婿呀。」

……

眾人嘲諷的聲音久久不絕於耳。

顧凡眉頭微皺，轉身要走。

秦開全也覺得難聽，想要安慰顧凡，以免這群傢伙，打攪了生意。

此刻，人群中一名中年男人，直接了當的點評起來那高嘴壺。

「茶壺應該圓潤光滑，你這個質地粗糙不堪。」

「連標識都沒有刻印，而且作為高嘴壺，最關鍵的就是嘴，它卻是斷了一截，簡直就是殘破中的殘破。」

說著他便諷刺的看著一眼顧凡。

「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居然捨得花五萬塊錢交智商稅，有這錢去買點吃的不香嗎？」

聽到這番話，秦開全臉色一變。

急忙握緊銀行卡，揣進口袋裡。

「小凡，你應該知道這行的規矩！」

「凡貨物既定，蓋沒有收回之理，是賺是賠全看個人眼力。」

說出這話，他自己都心虛，急忙辯解：「小凡，這是你自己要買的，我可沒有忽悠你！」

顧凡太玄金瞳掃在壺上，更加篤定，這是一件清朝老物件。

「沒事的叔，我心裡有數。」

中年人一聽，頓時鼻子都氣歪了。

指向顧凡忍不住的罵：「我好心指點你，你不識趣也就算了，居然還趕著趟上當！」

有人認出這位中年人，立即給解釋。

「小子，你可別不識抬舉，這位可是藏玉閣的陳老闆！」

「他可是在你玩泥巴的時候，就開始入行了！」

「不僅在收藏界小有名氣，在古董鑒定上，更是一位專家，能得到他的一句指點這可是你八輩子修不來的福氣。」

在眾人介紹的浪潮上。

陳老闆滿臉不屑的冷哼一聲。

看著陳老闆的目光，秦開全心虛的躲閃。

畢竟這位可是古董街上的大人物。

「要不然算了，反正也白賺了五萬塊錢！」

他打算放棄狠狠的宰顧凡一頓。

但誰想顧凡又催促他，「秦叔，不是說好帶我去看貨的嗎？」

「啥，你說什麼？」

眾人一臉懵圈的看著顧凡。

「你是不是腦子不靈光？人家陳老闆就差明說，這老頭是奸商，你怎麼還給人家送錢。」

「難不成你家裡錢多是吧？」

此時，顧凡在他們眼裡，完全就被貼上了「腦子不大靈光」、「人傻錢多」等標籤。

既然他想給人家送錢，那還管幹嘛？

陳老闆愣了半天。

看著顧凡固執的模樣，他氣憤地搖了搖頭。

「簡直是愚不可及。」

這些人對待顧凡態度愈發惡劣，但是並不妨礙秦開全滿臉笑容。

生意都送上門了，焉有不取之理？

當著眾人的面，笑道：「好嘞小凡，今天你秦叔就帶你去看好貨！」

「好。」顧凡應答間，話鋒一轉，「不過，在去看貨之前，我還是想先找一個專家給我掌掌眼。」

秦開全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凝。

他沒想到顧凡居然想到這一茬！

聽顧凡這話，陳老闆頓時樂了。

「你想找人鑒定？」

「是啊，只是沒有門路，難道陳老闆能給我介紹一個？」

「那是當然。」陳老闆笑道：「我經營著藏玉閣，高薪聘請了業內知名的鑒寶大師王有道王老掌眼！」

「一般人還請不動王老，不過我這個人好心，不忍心看你被騙，所以能讓你個人情。」

話音一落，陳老闆便奔向藏玉閣。

顧凡看著秦開全，沖他笑了笑，快步跟上。

周圍群眾沒想到顧凡還沒傻到家。

又想看熱鬧，一齊趕往藏玉閣。

路途上，有不少人笑道。

「看來他還沒傻到家，還知道找個大師鑒定。」

「哈哈，希望王老不要傷他的心。」

「對呀，一個破爛的茶壺能有什麼價值，還以為天上掉餡餅啊？」

所有人都不看好那茶壺。

秦開全也不例外，望著他的身影，臉上露出了股惡毒的冷笑。

「行啊，你有本事啊！」

「一個破水壺，居然還驚動了王老。」

「到時鑒定要出來一個廢品，以王老的性格，看你怎麼收場。」

他嘀咕間，也跟上了人群的腳步。

期待著顧凡成為古玩街的笑柄。

……

幾分鐘后，藏玉閣。

琴音飄渺，檀塵飛揚。

古色生香的后廂房內，一位妙齡少女在撫琴，主位則是坐著一個穿著考究的老人。

他正是享譽古董街的王老。

王老拿著長嘴茶壺，套著玉絲手套，細細觀察。

連斷嘴的缺口都沒放過，看模樣十分嚴謹。

陳老闆等得有些焦急。

他的鑒定結果是這玩意是假貨。

看著王老從容的神情，他著急問道：「怎麼樣王老，這是不是現代工藝的產物啊？」

顧凡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外表滿是從容淡定，可內心卻是緊張無比，看著王老那般架勢，他有些擔憂王老到底能不能鑒定出來這是真品？

秦開全和一眾圍觀群眾，也都著急的打量著屋內，等王老開口。

王老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滿臉沉默，陷入了一陣沉思。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