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顯高攀了
裴家和盛家兩家關係匪淺,盛源華過壽宴,她居然沒收到消息。
想必那會偷聽到江歡楠二人的對話,恐怕也是和這次宴會有關。
故意隱瞞消息,怕又是她的父親乾的好事!
「盛寒謹也會出席哦!」
神鶴的話倒是提醒了她,盛寒謹作為盛家的子孫,這種場面自然會出來應付。
其一更好的接觸盛寒謹,其二她倒想親自看看這裴海川和江歡楠在搞什麼名堂。
「明天十點,我會來接你!」
最後一滴溶液滴落試管中,紫色的火光瞬間跳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學物。
裴阮眸光一緊,下意識的皺眉。
神鶴喜愛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配方,倒也常見。
火苗逐漸熄滅,神鶴慢里斯條的取下手套,露出纖細白皙的手指,用手中的鑷子,從試管中取出一小塊黑色的碳塊物體,裝進一旁的透明盒子。
嘀嗒!滴嗒!
牆壁上掛著的鐵鐘發出沉重的聲音。
時針指向十點,裴阮放下手中的文件,錘了錘肩膀,目光順著窗外探去。
黑色的濃霧層層包裹,清冷的月色揮灑在地面上,透過窗戶,斑駁點點灑在桌上。
今夜是十五,月亮倒是圓了不少。
那麼明天,也正是一個打臉的好日子。
她慢悠悠的回家,輕車熟路的爬回房間。
不到十分鐘,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裴阮扶著桌子起身,從椅子上取過白色的披肩,圍在肩上。
她輕輕地轉動門把手,門外出現的面孔倒是早有預料。
裴阮不語,面色冷清。
壓抑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
江歡楠一雙眼珠子四處亂轉,遲疑了半響,摸出一張彩色的票。
「小阮,這兩天是我們做的不對,這張南亞的票就當是對你的補償,你就盡興玩。」
假意的慈笑堆在她的臉上,看著就令人作嘔。
就這麼著急的趕她走?
裴阮挑眉,目光落在那張票上,上面的日期剛好是明天的。
見裴阮不為所動,江歡楠臉色僵硬,落在半空中的手都有些發麻。
「好啊!」
僵持了一分鐘,裴阮笑著接過那張票,不等江歡楠答覆,重重的合上門。
握著有些發麻的手臂,江歡楠畫著精緻妝容的臉扭曲在一起。
該死的小賤蹄子!擺明了就是故意作弄她。
氣歸氣,看著緊閉的大門,她只能咽進肚子里,憤憤的離開。
房間里。
裴阮撇撇嘴,手中動作乾淨利索,一張完整的票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為了支走她,還真是下了點功夫。
不過,她可不買賬!
隔天一早,柜子上的鬧鐘準時的想起,床上的被子蠕動,猛地伸出一張手,快准狠的按掉鬧鈴。
輾轉反側半響,裴阮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從床上坐起。
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雙手用力掀開了窗帘,陽光盡數的打在她的身上,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整個客廳十分安靜,往日最喜歡坐在沙發末末喝咖啡的裴海川,如今卻不見身影。
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去奔赴盛家的壽宴。
她故意將鬧鐘調晚了一個小時,也是為了製造一種假象。
牆上的鐘錶緩慢轉動,裴阮垂眸勾了勾唇。
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半個小時后。
「大小姐,你要是再晚點,這宴會就得散場了。」
神鶴抬起手腕,餘光撇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語氣有些無奈。
「啰嗦!」
裴阮靠在背墊上,雙手系好安全帶,緊閉的薄唇吐出兩個字。
神鶴有強迫症,做什麼事都是精打細算,對時間更是敏感,裴阮遲到了幾分鐘,無疑是一種精神折磨。
嘆了口氣,腳狠狠地踩上油門,車身如同一道颶風飛速的飆了出去。
神鶴左腳踩住剎車,黑色的輪胎旋轉,緊貼著地面摩擦出幾道火光,在光潔的地面上劃出幾道黑色的痕迹,隨後穩穩的停在路口。
「到了。」
一直閉目養息的裴阮,睜開雙眸。
推開車門,翻身下車,動作乾淨利落。
盛家也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宴會的派場氣頭不小,許多上流層次的富豪,都趕著上前攀關係。
一條長長的紅毯鋪了足足十米長,偌大的停車場,更是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
門口的兩座石獅子,盡顯威嚴。
入眼的,便是一座十分壯觀的噴泉,噴泉牆壁上鑲嵌著顏色各異珠寶,噴出了泉水足足一丈之高,水中遊動著金色的錦鯉。
「這寶石怕是上千了。」
盯著水中牆壁上的珠寶,敢光明正大的把金子放在「大馬路」上,這盛家還真是不簡單,簡直暴珍天物。
「你要是這麼有錢,你也能。」
神鶴輕聲笑笑,有時候調侃的語氣傳了過來。
「海川,倒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老爺子的身體倒也是越發硬朗。」
盛源華爽朗的笑了笑,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布滿著深深的皺紋,一雙眼睛倒是十分的乾淨明亮。
「爺爺。」
盛寒謹的出現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寒謹,快過來,見過你裴伯父。」
盛源華對這個孫子倒是喜歡的緊。
盛寒謹面色始終冷清,只是恭敬地沖著裴海川點了點,算是打了招呼。
「這孩子脾性向來就這樣。」
「盛二少年輕有為,說白了倒顯得我們高攀了。」
裴海川雖然有些不滿,但照著面子,沒敢發作。
江歡楠領著裴輕月出現在門口。
盛源華的視線落在裴輕月的身上,「這就是輕月吧!」
聞言,江歡楠扯了扯裴輕月的袖子,沖著她使了個眼色。
裴輕月立刻心領神會,幾步走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嗓音甜膩的叫著,「盛爺爺,輕月祝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盛源華臉上的笑意更濃,一口一個稱讚「好」。
「幾年不見,輕月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裴輕月微微抬眸,目光瞥見站在盛源華旁邊的盛寒謹,望向他英俊的面容,臉上多了幾抹紅暈。
可她的小動作被男人盡收眼底。
「寒謹,輕月也算是你妹妹,不如你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