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詭異的出現
「盛寒謹就在樓下,你要是不想被發現,就趕快換上。」
語氣焦急的催促著,雙眼放空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眼底一片混濁,雪白的眼皮底下肉眼可見的烏黑,像是連續熬了幾個通宵。
裴阮來不及過多的詢問,她隱約聽見門外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抱著身上的外套迅速地鑽進隔間,動作麻利的將護士服穿在身上,將額頭上的劉海全部別了上去,用一頂白色的護士帽進行固定,又帶上醫院的專用口罩,看著鏡子面前有些陌生的面孔,裴阮內心篤定,就算她親媽來了,也得認半天。
「神鶴醫生,病人情況不穩定,你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所幸來的人並不是盛寒謹,裴阮長長的鬆了口氣,動作自然的走了出去,講話的是個年輕的小護士,語氣有些焦急。
神鶴簡單的看了一眼病歷單,出聲囑咐。
「先用藥物穩定劑穩定病人的毒素蔓延,我稍後過來。」
護士接收到指令,匆匆忙忙的離開,全程沒有一句題外話,整個氣氛十分的壓抑。
二人的對話內容裴阮有些聽不懂,出於好奇開口詢問。
「你大老遠把我叫過來,不會是讓我扮演護士吧?」
裴阮右手指尖指了指身上的服裝,感覺怪彆扭的。
神鶴並沒有及時的回應,反而從辦公桌子上拿出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遞到裴阮的面前,臉色不是很好,蒼白的面色甚至有些憔悴,唇角都有些輕微乾裂。
「你先看看。」
在神鶴的注視之下,裴阮臉色狐疑,兩隻手緩緩的打開文件夾,指尖輕巧著翻著頁面,幾頁的病歷案例漸漸地浮現眼前。
「病人長時間抽搐,並伴隨著短時間的耳鳴嚴重甚至口吐白沫,呼吸微弱,心跳急速下降,初步診定原因是吸了大量的神經毒素,目前暫無救治案例。」
裴阮緊緊的盯著上面的描述,不自覺的念了出來。
連續翻了好幾個頁面,所有的病人幾乎都是同一個癥狀,而日期的顯示時間剛好就是三天前,短時間之內遇見同癥狀的病人的確夠詭異的。
神鶴輕輕地嘆了口氣,有些沙啞的嗓音緩緩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這些人是特級的醫學博士,他們在h國私密的建立了一個研究院,專門研究各種疑難雜症,提供救治解藥,在醫學院內部並不是什麼私密事,反而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甚至還和醫學研究院有過合作,二者之間也算是盟友。
就在三天前,他們按照往常的慣例在實驗室研究藥材,因為比例不對,造成了一次損害性很大的爆炸,雖然人員並沒有被炸傷,但是實驗室里許多存放藥劑的玻璃瓶,全都炸碎了。
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天然的毒瘴氣,救援隊足足拯救的兩個小時,才將所有人成功的抬上擔架,但也因此給了瘴氣很好的吸收,成功的進入他們體內。
起初並沒什麼影響,只是單純的發高燒,神鶴當做普通的感冒進行治療,雖然有暫時性的效果,但並沒有徹底的抑制病毒。
在第二次病毒進行的爆發,病人陸陸續續的出現描述板上的癥狀,只能靠血清進行暫時的抑制但他們身體里的毒素如同蜘蛛網一樣,已經牢牢地將整個身體纏繞,逐漸的向中心靠近,也就是心臟。
一旦心臟進入病毒,所有的血液會被污染,到時候才算是真的藥石無醫。
神鶴說到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三天他一直鑽在實驗室里研製解藥,眼皮都不敢閉上。
裴阮右手托著腮,微微上揚的眼角若有所思。
「老師那邊就沒派人過來支援。」
神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口吻緊接著說道。
「我向老師請示過,組織上能夠對付這種病毒的寥寥無幾,其餘的人在參加任務,現在最空閑能夠幫上忙的就只剩下你了。」神鶴聲音頓了頓,「老師可說了,他很看好你。」
裴阮扯了扯嘴角,瞬間感覺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個層次。
「麻煩先帶我去看看病人。」
神鶴點了點頭,動作麻利的拉開辦公室的大門,邁著修長的步伐,裴阮緊跟其後。
二人乘坐上電梯,趁著電梯下降的空檔,裴阮略微有些疑惑的詢問。
「盛寒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他是和病人一起出現在這裡的,醫院有權利尊重病人的隱私,我也不好過多詢問。」
「和病人共同出現。」
裴阮腦海中反覆的回味這句話,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右手輕微的捅了捅神鶴的胳膊,小聲的開口道。
「你說他會不會也是醫學研究院的,只是出於幸運,沒有感染病毒。」
神鶴有短暫的愣神,勾起了唇角笑了笑。
「我不是沒想過,但那份研究院的名單並沒有他的名字。」
神鶴緊緊皺著眉頭,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有些激動的口吻脫口而出。
「不過你這一問到又讓我想起一個小細節,當天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貌似是個刑警。」
「難不成那個刑警是李澈。」
裴阮擰著眉,右手托腮做思考狀,不自覺的小聲嘀咕。
電梯急速下降,穩穩的停在了三樓。
裴阮也顧不得過多的詢問,匆匆忙忙的跟著神鶴走下電梯,空蕩的走廊里安靜的異常,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只有腳步踩在地面上發出的響聲格外的清脆。
裴阮目光環顧四周,幾乎所有病房門都是敞開的,但都沒有病人居住,朝著走廊盡頭,又靠近了幾分,隱約的能夠聽見幾分痛苦的哀嚎。
似乎是看見了裴阮臉上的疑惑,神鶴小聲的解釋道。
「這種病毒很詭異,我擔心會傳染,便將三樓設成了隔離區。」
二人停在旁邊的防護服區。
神鶴動作熟練的帶上隔離手套,還順帶扔給了裴阮一副,簡單的囑咐了幾句,就直接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