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醫下山
「師傅啊,你怎麼……就走了啊?」
苗疆大山某處茅草屋內,張乾捧著信封,眼淚鼻涕直流。
若是旁人見到,必定認為張乾是一個大孝子。
哪知下一秒,他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哈哈哈……老不死的終於走了,小爺我可以下山了!」
十八年前張乾跟著師父黃龍道人上山,這些年老頭子可沒少霍霍他。
調戲山下村花,偷看王寡婦洗澡,每次都拿他當擋箭牌。
要不是憑藉一雙妙手醫術成為婦女之友,恐怕他就被那群母老虎摘了鈴鐺了。
而且老頭子下了死命令,醫術必須超過他才能下山,否則張乾哪能忍到現在?
今天來找老頭子,他本想再挑戰一番,沒成想老頭子留下一封信,自己先開溜了。
嗯,看來老頭子早有覺悟,知道自己青出於藍,提前跑路了。
不過看了信中的內容,張乾卻分為吃驚。
大致的意思是,老頭子多年前欠了豐城林家一個人情,於是把他抵押給了林家,讓他和林家的女兒訂婚,如今婚期已到,讓他下山履行婚約。
除了這封信,老頭子還留了一個地址和一把鑰匙,是豐城雷雲莊園,去到那兒以後,他就是那裡的主人。
張乾臉色當即垮了下來。
死老頭子可太壞了,自己欠了人情,居然拿他來抵債?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包辦婚姻?這婚必須退了!小爺的婚事,小爺自己做主!」
張乾咬牙切齒道。
不過想起林家的女兒,張乾心中升起些許異樣。
那丫頭他見過。
當年被趕出那個家族以後,老頭子曾帶著他到豐城林家住過一段時間,那丫頭叫林傾雪。
黑黝黝的一個小丫頭,還刁蠻古怪,跟這麼清新的名字著實沾不著邊。
想到此,張乾萬分無奈的收起信封和婚書,背起破舊的帆布包下山。
包里裝的這些年他在山上收集的一些藥材,放在外面都是無價之寶。
此次下山退婚終究虧欠人家,也該有所彌補。
就在張乾下山之時。
山腳下,一輛輛豪車停在這裡,無數衣著名貴,氣質不俗的人影等在這裡。
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今天苗疆大山下將走出一位驚世神醫,於是均在此翹首以盼。
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景,還是三十年前,張乾的師父下山的時候。
「快看!神醫下山了!」
正當人影攢動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呼喊,頓時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一個正從山間小道走下來的青年。
青年正是張乾。
看到山下黑壓壓一群人,張乾愣住了,老頭子可沒告訴他自己下山會有這麼多人守著。
嘴角抽了抽,張乾當即身形一晃,趕緊從另一邊跑了。
見到此幕,在場一眾富豪無不愕然。
隨後紛紛感嘆。
他們當中哪怕身份最低的一人,放在外界也是能讓無數人俯首敬畏的人物,卻連見神醫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忠伯,我們走吧……」
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旁,一名身穿蕾絲長裙的高挑女子輕嘆著揮了揮手,走進車裡。
「可是小姐,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難道就這麼走了嗎?」管家王忠不甘道。
他知道大小姐被怪病折磨多年,這次為了等神醫下山,不惜跋山涉水來到這苗疆十萬大山下,只為求得神醫出手。
如果見不到神醫,大小姐的病該怎麼辦?
「罷了,生死有命,既然神醫不肯見我們,此事無法強求。」坐進車中的白瓊苦笑:「走吧,我有些事情要去豐城,你們送我去高鐵站。」
「大小姐,我送您過去吧?」忠伯道。
「不用了,你回去告訴爺爺,三個月後,我自會回去履行約定。」白瓊擺了擺手。
忠伯聞言只好點頭,命令司機驅車離開。
其他人求見神醫無望,也只好頹喪散去。
……
數個小時后。
通往豐城的高鐵上。
張乾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坐著一位年輕女子。
女子一身長裙,素雅而不失高貴,兩條雪白的玉腿筆直修長,吸引著周圍無數男人的目光,精緻的面容不施粉黛,卻有著一股絕美。
身材更不用說,前凸后翹,堪稱完美比例。
女子正是此前苗疆大山下求見張乾而不得的白瓊。
張乾暗暗稱讚,這次買票運氣不錯,一路上也算有美女相伴。
但他隨即發現女子面色有些不對。
只見她微微低吟,臉上神色痛苦,隨後竟往一旁到了下去。
「小姐,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張乾連忙將女子扶住問道,對方卻毫無回應,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見此,張乾立即把脈查探。
「竟然是血蠱之毒,而且已經毒入臟腑了。」
探出女子的病情,張乾眉頭大皺。
血蠱是一種世間罕見的奇毒,中毒者不會馬上斃命,卻會漸漸蠶食中毒者的五臟六腑,數年之後在痛苦中死去。
此毒無色無味,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這下毒之人倒是心狠手辣,幸虧你遇到了我,否則明年墳頭該長草了。」
張乾輕笑一聲,隨即解開女子外衣準備醫治。
血蠱之毒需要銀針逼出,這也是無奈之舉。
單薄的襯衣落下,一對峰巒呼之欲出,自問修鍊了十八年定心訣的張乾此時也不禁暗呼要命。
「住手!」
「小子,你竟趁著病人昏迷做這般下流之舉,看你年紀輕輕,怎如此心術不正!」
就在張乾即將施針之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提著藥箱,沖著張乾喝斥道。
這一幕頓時吸引了周圍乘客。
「卧槽,這小子竟然當眾耍流氓!」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這種人就該把他抓起來!」
「……」
車廂內議論紛紛,眾人對著張乾指指點點。
「我是在救她。」張乾攤了攤手。
「救人?你是醫生嗎?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老者哼道:「不學無術,這般無恥行徑簡直令人髮指,念你還年輕,今天姑且饒恕你,現在你可以讓開了,老夫來給她看看。」
「紀老?」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顯然認出了老者的身份。
「紀老?莫非是享譽豐城的中醫大拿,紀東來,紀老?」
「紀老先生可是豐城無數富豪顯貴的座上賓啊,想不到竟能在這裡見到他!」
聽到紀老的名號,眾人無不驚呼。
這位老中醫乃是豐城醫界的大人物,醫治過無數疑難雜症,多少富豪排著隊上門求醫都未必得到機會。
有他出手,那位昏迷的女子定然得救。
紀老說完,也不管張乾,探查一番后便打開藥箱和銀針,分別朝著女子的幾處穴位刺去。
張乾撇了撇嘴,血蠱之毒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不過既然人家把他當成了流氓,他也懶得多管閑事。
但是當他看到紀老下針的位置,頓時眉頭大皺,搖頭說了聲:「可惜了。」
紀老一怔。
隨即神色不屑:「小子,你什麼意思?」
張乾淡淡道:「關元,中樞,百會這幾處是人體大穴,你這三針若是醫治旁人還行,對她而言只會氣血逆行,死的更快,她的病,只有我能治。」
「小子,口氣不小!」
紀東來一聽這話笑了起來:「你懂醫術嗎?老夫行醫,何時輪到你一個毛頭小子指手畫腳?她只不過是普通的心臟病複發,我施針之後自然會醒過來。」
「說的沒錯,紀老的醫術整個豐城無人出其右,小子竟然敢質疑紀老,誰給你的勇氣?」
旁邊也有人嘲諷著。
張乾暗道愚蠢,隨後坐回自己的座位。
就在這時。
昏迷中的女子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身體劇烈抽搐,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怎麼回事!」
紀老神情大變。
這一幕誰都能看出來,女子的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化了。
頓時,整個車廂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