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瘋批大護法

老者先是一愣，隨後尬笑兩聲，「我這把老骨頭，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雲笑一聲冷哼，旋即拔出慕厭雪的劍，指著老者道，「說！」

事情緊急，哪還顧得了尊老愛幼。

老者被嚇了個半死，老褶子聚成一塊，顫巍巍求饒，「姑，姑娘饒命啊。我，我說。」

「昨晚有位公子，他綁架了我的孫兒，如果我不把藍靈珠的事情告訴你，他就……」

老者說著竟掇泣起來。

「公子？」雲笑微微一愣，「一名紅衣男子？

老者點點頭，「是。」

「可藍靈珠之事老朽絕無半點虛言。」

雲笑不信，這也太荒謬了。

她衝出茶寮，用劍挾持了好幾位年長的人，可得到的答案都相差無幾。

「此事有疑，查。」慕厭雪道。

「你不殺我？」雲笑問道。

之前說好了到了垓下村就把身體還給他，

慕厭雪並不回答，收劍回鞘，遞給她道，「收好。」

她怔怔看著長劍，劍柄以羊脂白玉鍛造，劍身輕薄冷白，光芒耀眼，一看就是把舉世無雙的好劍。

就這樣送她了？

「謝謝…」雲笑道。

話沒說完，慕厭雪已經轉身走了。

思量再三，雲笑決定從遺骸查起。

她回到茶寮，想找老者問垓下村的人葬在何處，可老者卻不見了，地上殘留著一灘鮮血。

雲笑正在疑惑，一個六歲左右的男童哭哭啼啼走過來。

「姐姐，我帶你們找墳。」

「你爺爺呢？」雲笑抱著一絲僥倖。

「快跟我走吧。」

男童哭著往外跑，雲笑和慕厭雪只好趕緊跟上。

跟著男孩，二人很快就去到了垓下村的後山。

時值盛夏，草木本應蔥鬱，可後山之上，草木全都枯死了。

「就是這裡。」男童指著一處腐木爛葉高高堆砌的地方道。

雲笑將男童安置在一邊，心想著怎麼挖。

「我主要親自動手？」

紅衣男子不知何時到了，他斜躺在坡上一顆枯樹的樹杈上，束髮的紅色飄帶和著萬千青絲垂落在地，眉眼彎彎，好像在笑。

他的神出鬼沒，雲笑見怪不怪。

只狐疑問道，「你願意幫我？」

「那不可能。」男子道，隨後看向慕厭雪，「慕太子作為男寵，不該為我主分憂嗎？」

「不是男寵。」雲笑趕緊道。

「不是男寵，那是什麼？奴隸？那就更該挖墳了。」男子淡淡道。

「還不動手？」男子突然厲喝。

跟著一枯枝飛過去，貼著慕厭雪全部沒進他身旁的樹榦里。

慕厭雪靜立原處，面不改色。

男子馬上又發起了第二擊。

碩袖飛舞，周邊枯枝瞬間如百劍般全部刺向慕厭雪。

慕厭雪原地騰起，以玉簫抵擋，二人很快戰成一片。

雲笑擺擺頭，瘋獅會和大周的夙怨，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別影響她挖墳就行。

她拿起慕厭雪贈她的劍，很快就刨出了一個巨大的土堆。

土壤顏色是黑的。

墳里有劇毒，才連累整座後山的草木都死了。

果然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雲笑心道。

徒手刨墳容易被感染，雲笑正在著急，獅九和獅十二帶著工具趕到了。

他們很快就刨掉了面上的掩土，看到了一個萬人坑。

骸骨發黑，七零八亂的胡亂堆砌，沒有一個人形。

突然，一陣黑霧騰起，直衝上天。

「有毒氣！」獅十二道。

他一把推開獅九，自己卻慢了一步，毒氣入鼻，當下便嗆咳起來。

「廢物。」

紅衣男子剛回來，一個暗鏢飛過去。

「啊~」獅十二左胸中鏢，吐出一口鮮血。

「大護法饒命。」

獅十二和獅九俯首跪在地上。

男子看也不看，碩袖幾下猛甩，一道颶風吹過土坑，毒氣全散了。

雲笑看呆了。

她從骸骨上颳了些黑粉，和散發毒氣的紫鐵盒一同裝進了布袋。

事情辦完，男子沖獅九使了個眼色。

對方急忙提著刀走向瑟瑟發抖的男童。

雲笑一驚，趕緊撲過去，將他護在身後。

男子手扶上玄鐵寶劍，陰狠地看著雲笑，「你不怕死？」

獅九和獅十二被嚇愣了。

「怕，但也要做。」雲笑直直看他，任心跳七上八下。

誰都可以殺，孩子不可以。

男子手放下，倏然大笑著行了個禮，道，「謹遵我主令。」

雲笑和二獅被嚇了一頭冷汗。

回到鳳鳴鎮，已是午飯時間。

一路上，雲笑都在想慕厭雪去哪裡了，會不會被殺了？

直至到了醉月軒，她終於見到了慕厭雪。

對方早已點好一桌的菜。

雲笑早就餓得不行了，剛要動筷，男子一掀桌布，飯菜『叮鈴咣啷』砸了一地。

雲笑傻眼了。

男子冷笑著看慕厭雪，「小二，上菜。」

片刻之後，又是一桌。

紅燒雞、清蒸鴨、大燒鵝、糖醋魚……

總之看不到一點素。

男子先給雲笑夾了一塊紅燒肉，又給慕厭雪夾了一塊遞到唇邊。

「慕太子，來，我喂你。」

雲笑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慕厭雪並不領情，一筷子打過去，肉掉了。

雲笑都快吃完了，慕厭雪還沒有吃過一口。

她於心不忍，也夾了一塊豬蹄到慕厭雪碗里，「吃飽了才有力氣。」

「哈哈哈，」獅九大笑道，「我主葷段子講得真好。」

雲笑剛要發作，就聽男子道，「獅九，你腦子裡全是屎嗎？」

獅九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慕太子，我主的面子都不給？」男子冷冷道。

慕厭雪看了看雲笑，皺著眉夾起豬蹄吃了。

下一刻，他面色通紅，一頭磕在桌上，暈死過去。

「哈哈哈，」男子道，「他吃肉和中毒無疑。不過我主不必擔心，六個時辰后，會自行恢復。」

「沒了他，我主查起來會更順手。」男子肅然道。

雲笑不敢吭聲，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倏然男子溫柔地看向雲笑，眉眼彎彎，道;「我主，我叫風雨非。」

「別忘了。」

「風雨非不就是李勉？」獅九炸了，「那個姝芷國皇帝，做了兩個月那個。」

「皇帝？」雲笑道，隨即又看向獅九，「你現在才知道？」

「我主，大護法在瘋獅會是神一般的存在，身份本就是個迷。」

「再說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我們這些小嘍啰可以隨便揣測的。」

原來如此，雲笑心道。

「公子，黑粉尚未查到線索。但是，紫鐵盒有眉目了。」一名紫衣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