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叫大嫂!
烈焱就坐在雲嶠的身後,聽見這話,眉眼間不禁鬆動開來。
雲嶠一隻腳踩在了前廊的台階上,用球棒撐著手,「想要門牙的,都特么給我幹活!今天活干不利索,休想出我們家的門!奔潑霸,鎖門!」
所有人彷彿開了二倍速開始干起活來。
他們這是碰上個不要命的女土匪啊!
最後那一聲吼把趙奔嚇得都一激靈。
雲嶠將自己的球棒遞給了趙奔,「拿著,誰不好好乾活,直接給我輪過去,出了事,姑奶奶擔著!」
那一刻趙奔突然覺得他們家少夫人,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雲嶠推著烈焱上了樓,把他推進了書房裡,「你在這兒看報紙吧。」
「你呢?」
雲嶠打了一個哈欠,「我好睏,我要去睡覺。」
說著她便回了卧室。
烈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晚上,烈家家宴。
趙奔去找雲嶠的時候,發現雲嶠竟然不在屋裡,他甚至都不知道雲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烈焱在書房裡看書,趙奔在走廊里來回溜達,他實在忍不住了,便衝進了書房裡。
「大少爺,這少夫人還不回來,要不咱們先走吧,要不然惹怒了老爺,老爺又要發脾氣了。」
「再等一會兒。」烈焱倒是坐的穩如泰山。
「大少爺!還是別等了,她那一套土匪的架勢,對付傭人還行,這對付老爺和夫人,那不是找死嗎?您在烈家已經很艱難了。」
烈焱剛車禍的時候還好,畢竟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傷到了什麼地步,可等他坐著輪椅出醫院的那一刻,所有人就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從他坐上輪椅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這烈家未來是烈城的。
「再等等。」烈焱不動聲色,怡然自得看著報紙。
也難怪雲嶠覺得他像個老幹部。
就連趙奔也覺得烈焱越來越像個老幹部,只是他不敢說罷了。
趙奔跺了跺腳,也只能長嘆一口氣,接著等。
天黑的時候,雲嶠終於回來了。
趙奔看見她立即上前,「少夫人,你好意思嗎?我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等我幹什麼?」
「嘿,你忘得倒挺快,我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天有家宴!」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雲嶠撓了撓頭,最近腦子著實不夠用。
「那我讓你看的烈家家訓,你看了沒?」
「沒呢。」
「……」趙奔氣得差點兒吐血。
烈焱坐著輪椅出來了,「走吧。」
趙奔狠狠地瞪了雲嶠一眼,急忙推著烈焱上了車。
雲嶠在車裡嚼著口香糖,一邊嚼一邊說:「不好意思啊,我確實把這事忘了。」
「沒事。」
趙奔看了一眼雲嶠,「少夫人,麻煩你不要在老爺面前嚼口香糖,很沒禮貌。」
「我在戒煙。」
趙奔噎了一下,這究竟是一個什麼女人啊!
竟然還抽煙!
集所有缺點於一身的不良少女。
「你是想讓我在他面前抽煙嗎?」雲嶠補充道。
趙奔沒好氣地轉過身來。
雲嶠翻個白眼兒,繼續嚼口香糖。
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有說話。
雲嶠推著烈焱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承認,雲嶠這臉蛋是真好看,面若桃花,眼若春水,哪怕不施粉黛,也不輸任何人。
就連烈城看的都挪不開眼。
餐桌上,位於主賓的是烈老爺子烈忠,他今年不過五十三歲,頭上卻有幾縷白髮,和保養的極好的白宜蘭,顯得不是那麼和諧。
雲小柔一身粉色的長裙,稱的皮膚越發嬌嫩,她化了精緻的妝容,站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如同春天的花朵般嬌艷欲滴。
她一進門被烈家的人個個追捧,尤其是她這一身衣服,那是M家的高定款式,更是讓她透著一身貴氣。
可如今雲嶠一來,她顯得沒那麼出眾了。
尤其是雲嶠一身衣服不是什麼品牌,簡單,乾淨,利落。
「抱歉,行動不便,有些來晚了。」烈焱講話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大哥,這雲嶠這麼嬌俏,大哥夜夜笙歌,樂不思蜀,這來晚了,也可以理解。」
誰不知道烈城這話什麼意思,趙奔站在一旁,也只能瞪一眼雲嶠,都怪她來晚了。
烈焱行事一向低調,哪怕他已經低調到塵埃里了,烈家的人還都能找他麻煩,更何況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
誰知,雲嶠站起身來。
烈城上下瞄了一眼雲嶠,「雲嶠小姐,這麼激動做什麼?」
雲嶠卻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直接走到了烈城面前,烈城站起身來,「雲……」
「啪——」雲嶠一個耳光甩在了烈城面前。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雲嶠。
烈城也是沒有想到,雲嶠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一個耳光!
他別過臉去,猛地轉過臉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雲嶠。
趙奔垂下頭去,就知道她會闖禍!
雲嶠一字一頓,表情認真:「叫、大、嫂。」
全場鴉雀無聲。
「你敢打我?」烈城惡狠狠地盯著雲嶠,壓低了聲音。
「混賬!」白宜蘭拍了一下桌子,「我和老爺還沒死呢!你竟然當著我們的面就打人!」
雲小柔一點兒都不意外,雲嶠是誰,那可是連她親爹雲有才都害怕的人啊,她要動起手,發起瘋,就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她遲早會被烈家掃地出門的。
「你不懂規矩,我當然要打你!」雲嶠轉過臉來,面對眾人,「烈家家訓第五條,長幼有序,尊卑有等,家之福也,不知禮無以立。如果他不知道我是他大嫂也就罷了,可偏偏我們一塊領的證,他直呼我的名字,還在這餐桌上,開著夫妻床第間的玩笑。
公公,婆婆,你們說該不該打?」
趙奔眨巴了幾下眼睛,她不是沒看《烈家家訓》嗎?
白宜蘭臉上一塊白一塊紅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丫頭嘴巴可真厲害,說的話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婆婆,您和公公當然沒死,只是這以前大事小事都是您操心,這不是我進門了嗎?自然是我這個長媳幫您立規矩了,長嫂如母,我這個大嫂教訓弟弟,也沒什麼不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