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彆扭
厲明珠心裡一陣雀躍,接下來,不管厲明珠說什麼,顧念似乎都提不起興趣,厲明珠知道顧念心裡有創傷,而這創傷,恰好又被厲騰給撕開。
對兒子兒媳的這段婚姻,厲明珠總感覺自己有些無能為力了。
暗色,v包。
光線暗淡,昏暗燈光,勾勒著沙發上男人精美的輪廓,他蛑色迷離,雙頰嫣紅,長指扯了扯領帶,喉結一滾,又咽了一口白酒。
翁-翁-翁——
扳著蓋在桌上的手機,亮光閃著綠光,機身不停嗚嗚震動著。
男人置之不理,一杯又一杯地吞著白酒。
黑色的眸子里,映著桌上的酒,紅的、白的,冰的,什麼類型的都有。
肖辰站在沙發后,身形筆挺,不敢言語。
兜裏手機震動,他拿出來一看,見了屏幕上的那幾字,肖辰不敢怠慢,拉開門,走到角落接:
「夫人。」
「他在哪兒?」
肖辰回頭瞥了眼888號廳,如實相告:
「我們在暗色,厲總喝醉了。」
那頭的厲明珠遲疑了下,道:
「別醉得不省人事才好,看著他。」
肖辰應:
「是,夫人。」
結束通話,肖辰回了v包。
厲騰舔了舔乾涸的唇瓣,扯掉脖子上的領帶,襯衫紐扣解開了兩顆,肖辰趕緊將空調降低好幾度。
明明溫度很低,厲騰還是覺得熱,特別的熱,他撈了外套,跌跌撞撞往外走,肖辰見狀,趕緊跟上。
只見厲騰搖晃著身子,踢倒了顆石子,差點絆倒,從來不說髒話的人,竟然爆起了粗口。
電話響了,大手伸向褲兜,摸出手機,長指點了通話鍵:
「喂。」
聽到他的聲音,對方立即出聲:
「薄總,汪軟軟那個賤蹄子,她不願意出來,還給我說,她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很有錢,比我還有錢。」
傅子衡氣得不行,連罵了好幾聲:草草。
以前對他逆來順受的女人,如今,竟然瞧不上她,邪門兒了。
厲騰眼睛眯了眯,眸底精光掠過。
他摸索著想點支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煙包,肖辰立刻從自己兜里摸了一包煙,遞過來,厲騰張嘴含住煙。
咔嗒,肖辰又遞過來打火機。
就著藍色的火焰,厲騰點燃了煙,吞吐了雲霧。
得不到厲騰的回應,傅子衡急了,連喊了好幾聲:
「薄總,薄總……」
厲騰咬著煙,薄唇扯出一個圓弧:
「在。」
傅子衡心頭大石落下:
「薄總,您放心,我會再給她打電話,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我在別苑門口守她兩天了,她竟然也不出門。」
厲騰思考了會,嗓音粗嘎:
「你就守在那兒,總會出門的。」
傅子衡保證:
「只要她一出門,就是用綁的,我也要把她綁離別苑小區。」
厲騰不再說話,傅子衡又說了兩句客套話,電話掛斷了。
厲騰佇立原地,踩著自己腳下的影子,慢慢往前走,肖辰開著車,追在他屁股後頭。
忽地,他拿下嘴裡的煙,偏過頭,對上肖辰的臉:
「肖辰,你去把汪軟軟引出來?」
肖辰眉心急劇一跳,苦不堪言:
「厲總,怎麼引啊?」
他真的想淌汪軟軟這趟洪水。
那女人,難纏死了。
厲騰腦子裡忽然劃過什麼,他說:
「讓溫安全把李媛解聘,不給她結算工資,如果……能出一點意外,就再不好不過了。」
肖辰秒懂老闆意思。
連夜,李媛接到了上司通知,她不但被解聘,連這月的薪資也沒了。
李媛氣得睡不著覺,給汪軟軟打電話,汪軟軟聽了后,默不作聲掛斷電話,然後,李媛不管撥多少次,汪軟軟都是關機狀態。
李媛打不通電話,穿衣起床,下樓打的,出小區時,不小心被人絆了一下,她整個人就摔了出去,腿折了,掙扎了半天,爬不起來。
那一段路,沒路燈,黑燈瞎火的,她是自個兒打的120,120把她接去了醫院。
厲騰得到這個消息,尤其在聽說汪軟軟並沒過去探望她老媽時,並不見得有多開心。
邁巴赫已經在海城繁華路段轉好幾圈了。
油都燒了兩缸,最後,肖辰將車子停在綠化帶上,回頭問:
「厲總,回家嗎?」
家?
厲騰忽然就被這個字給震到了。
是呵,這座城市,他名下的房產,不計其數,帝景園,春香居,他隨便可以回哪兒都成,但是,他似乎哪兒都不想去,隨便回哪兒,都沒有家的感覺,他心心念念想著的,還是回別苑。
唯一那兒還有點家的溫暖。
還有他牽挂的人。
躊躇半天,厲騰到底是抵不住心頭的思念,長指撥通了號碼。
剛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厲騰心口有酸澀蔓延,他鼓起勇氣,又撥,也是同樣的結果。
盯著屏幕上掛斷的綠鍵,心口的酸澀發酵,幻化成一把寒針,捅向心底最深處。
心口一陣悶疼。
這輩子,厲騰幾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骨子裡的傲氣也出來了。
「去帝錦宮。」
肖辰瞥不了眼腕錶,提醒:
「厲總,凌晨三點了,這樣去打擾老人家,會不會不太好?」
厲騰垂眸,太陽穴很疼,薄唇迸出一句:
「去帝景園。」
肖辰方向盤一轉,車子很快到了帝景園,江桑並不再,整座別墅靜悄悄的,走廊里亮著幾盞小燈,厲騰直接去了卧室,以前,他與顧念住過的那間房,肖辰跟上去,見他捧著被子,不停嗅著什麼,肖辰想,應該是嗅上面有沒顧念的味道吧,厲總對顧念,還真是痴迷入骨。
肖辰為厲騰脫了鞋襪,又摘了領帶,替他蓋好被子,他才開車離開。
厲騰捧著被子,聞著熟悉的味道,是他留戀的顧念身上的味兒,有了這份香味,男人安然入睡。
李媛躺在病床上,幾個壯漢推門而入,將她從床上拽了下來,凶神惡煞:
「欠我的二十萬幾時來?」
李媛抬眼,見是先前欠賭債追上門,她渾身抖顫:
「彪哥,再寬限兩天,我現在,真沒有,你看,我腿都摔折了。」
啪啪。
左右開弓,兩耳光,兇狠煽在她臉上。
「少給老子裝蒜,信不信老子兩刀砍死你。」
「彪哥,饒命。」
李媛捧著被打紅的臉,戰戰兢兢:
「我女兒有錢,等會兒,我給她打電話,她一定會幫我還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