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轉機
安瑾瑤看著眼前這位激動的老人,心裡有些疑惑,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對這對鐲子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想來一定是有故事的。
「這對鐲子,你是怎麼得到的?」
老人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裂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問道。
寒謹言知道她這是在問自己,便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是我的一位忘年交,他說他欠了一個人的一生,弄丟了一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聽到這話的老人,此時蒼老的雙眼已經噙滿了淚水,顫抖著的嘴唇不斷的張合,想要發出聲音。周圍的人都很安靜,整間屋子只能聽到老人的抽泣聲,壓抑的讓人鼻頭髮酸。
「他現在在哪?」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老人,看著手裡的鐲子,訥訥地說道。
寒謹言遲疑了一下,說道,「三個月之前,他因病離開,去世之前,將這副鐲子交給我,希望我可以找到他的未婚妻。」
「死了?他死了?死了也好,就不用跟我一樣痛苦了。」
老人此時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悲痛的哭泣聲從小聲嗚咽變成放聲痛哭,直到泄了力竟暈了過去。
眾人見此都亂作一團,埃文先生大聲呼叫著醫生,一邊將文老太太放到床上躺平。
安瑾瑤此時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就塞進了老太太的嘴裡。
「你在做什麼?」埃文見此大聲呵斥,伸出手想要把藥丸摳出來。
「瑤瑤?」寒謹言伸手護住安瑾瑤,擋在她和埃文之間。
「埃文先生,請放心!這是急救藥,對身體無害。文老太太這是傷心過度,氣血逆行,吃了葯護住心脈,很快就能醒過來。」安瑾瑤看著埃文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夠了!寒總,在我奶奶生日這天,你拿著這對鐲子過來,讓她老人家傷心過度暈了過去,你身邊的這位女士又塞了一顆不知名的藥物給我奶奶吃。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合作不成,你們就要蓄意報復?還是你們覺得寒氏集團如今已經強大到能夠在我的地盤上隨意撒野,寒謹言,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說完,埃文已經招呼一眾保鏢將寒謹言二人圍住。
「將他們關到酒窖去,等宴會結束再處理他們!」
此時的埃文已經顧不得寒謹言的身份,憑他在美國的實力,今天就算是讓寒謹言消失,他也能做得到。
「埃文先生,請您冷靜!」
寒謹言此時渾身也緊繃起來,即便被眾保鏢包圍,也絲毫不見慌亂,只是鷹隼般的眼神堅毅的盯著埃文。
「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至於我太太,我敢保證,她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讓你的醫療團隊來檢查這瓶藥物,看看我太太說的是否屬實。」
安瑾瑤此時在寒謹言的懷裡,心想道,如今知道著急了,剛才看你言語刺激文老太太的時候也沒見你收斂。在人家壽宴上送這種賀禮,就連她都懷疑他是來砸場子的,這下好了,把她也困在這了。
「先生!」此時醫療隊已經趕到了。
「你們快看看我奶奶她怎麼樣了!」埃文著急道。
幾位醫生拿著各項儀器在老人身上檢查了一番,說道,「老夫人是悲傷過度,一時間暈了過去,沒有大礙,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你們確定?」埃文見奶奶此時還在昏睡著,擔心的說道。
「埃文先生請放心,我們已經仔細檢查過,老夫人她並無大礙。」
說話的應該是這個醫療隊的領導,看起來年紀也有六十多歲了。
「那就好!」此時埃文想起來了被保鏢圍著的寒謹言二人,忍不住冷哼一聲,「你看看這位女士手中的葯是什麼?方才我奶奶暈過去的時候,她趁我不注意,給我奶奶吃了。」
安瑾瑤聞言便將瓶子里的藥丸倒出來一顆給了為首的那位醫生,只見他先是聞了聞,隨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安瑾瑤,雙手居然激動的有些發顫。
然後又將藥丸給了隨行的幾位醫生,見他們又是放在鼻尖聞,又是化在水中放在舌尖輕嘗,幾人研究了一番,為首的那位激動的問安瑾瑤。
「請問,這葯是從哪裡得來的?」
安瑾瑤想到自家女兒那張可愛的小臉,不禁輕笑了一聲。
「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
「怎麼樣?是不是這葯有什麼問題?」埃文看醫生如此,以為這葯是有哪裡不妥。
「不不不,恰恰相反,這葯若是老夫人方才吃了,非但不用擔心,反而還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據我所知,這葯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會研製,那就是早年前便歸隱的聖手墨先生。這位小姐,請問您是不是認識墨先生,若是有機會,能不能請您引薦,我對他老人家十分崇拜,希望有機會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指導。」
安瑾瑤想著島上那位怪老頭,此時說不定怎麼被自己的女兒折磨呢?沒辦法,他自己寵出來的徒弟,只能自己受著。
只是世人都以為這羅生丸是墨老頭研製,殊不知其實是她的乖乖女兒研製出來的。只是這藥丸太過驚人,安瑾瑤不希望世人對安小貝有太多關注,和他們商量過後,便聲稱是墨老頭研製。
即便如此,這葯還是在醫學掀起了一陣傳奇,且不說它強身健體的功能,更逆天的是,可以修復受損的器官,也就是說,哪怕是將死之人,只要有了這葯,便可以起死回生了。
索幸這葯的研製極其複雜,如今也只不過研製出十瓶。她身上的這個是女兒擔心她一個人回國會遇到什麼意外,才讓她隨身帶著的。
「墨老先生如今已歸隱,所以恐怕不能帶你去見他。」安瑾瑤禮貌的對著醫生說道。
「這葯究竟是是何來歷?」一頭霧水的埃文並不關心這葯是誰研發,他只想知道對他奶奶會有什麼影響。
「先生,這藥名為羅生丸,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即便是病入膏肓,但是只要有了它,只一顆就可轉危為安。」
為首的醫生有些遺憾不能親自拜訪,有心想向安瑾瑤討要一顆,但也清楚那葯的珍貴,便沒有再開口。
得知奶奶身體無恙而且那葯還是實打實的好東西,他為自己方才的魯莽感到羞愧。連忙讓保鏢退下去,對著二人鞠了一躬,說道。
「方才是我太衝動,非常抱歉!」
寒謹言此時心中疑惑,安瑾瑤什麼時候認識了墨先生,這位墨先生他之前也聽說過,只是知道他醫術過人,也曾派人找過他,卻沒有任何消息。
「埃文先生言重了,確實是我們驚擾了老人家。」
安瑾瑤見身邊的人一言不發,便說道。
「咳咳,」此時躺在床上的文老太太已經悠然轉醒。
「奶奶!」聽到動靜的埃文第一時間來到她面前,「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醫生也都上前來給文老太太檢查了一番,確認身體無礙之後才離開。
文念煙此時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飽經風霜的臉上只剩下麻木的滄桑,雙眼沒有任何焦點,如同一根枯木,看不見生氣。
「他走的時候痛苦嗎?」嘶啞的聲音像是劃破了喉嚨掙扎著發出來的。
「泰和老先生是胰腺癌離世,發現病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他在得知病情之後便放棄了治療,將鐲子交給我之後,便隻身去了江南。後來我派人去尋,發現他已經葬在南城的一座叫浠水的村莊。」
寒謹言回想劉泰和,那位對他來說亦師亦友的老人,在他孤身一人時一直幫助他,如今卻已經在那個地方長眠,心中也不免唏噓。
「浠水,原來,他一直都記得。」文念煙嘴中呢喃著,說出了藏在心中許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