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蘿莉不好相處
「爺爺,祁先生心有所屬。說我是不入流的東西,我辛辛苦苦做的飯菜他一口不吃,讓人給倒掉,還不准我踏進他房間半步。」
「祁先生很討厭我,還凶我,每天和他在一起都膽戰心驚的,我怕是幫不了祁先生,爺爺,您就……」
「玲兒,別說傻話!」祁老爺語氣里透出緊張,「你是爺爺看中的孫媳婦,除了你任誰也別想邁進我祁家大門!」
祁老爺這邊哄著,老眼看向自家孫子,臉一黑,「你要是個男人,就做男人該做的事!」
祁俊懷蒼白的俊顏上無奈,站的筆直的身姿是他的態度。
「我已經請到Dr.Woo,她答應為我治病,所以用不著她沖喜了!」
左玲翻了個白眼,她是東西嗎?欠抽的混蛋!
祁老爺氣的老眼一瞪,「你趕走玲兒,Dr.Woo是不會為你治病的!」
祁俊懷冷嗤,「爺爺別告訴我,她認識Dr.Woo。」
說這句話時,他落在左玲身上的目光輕蔑。
左玲撇了撇嘴,姑奶奶走了,你想請Dr.Woo給你瞧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祁老爺氣得一時語塞,當著左玲的面不好說,氣呵道:「你跟我進來!」
祁俊懷轉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左玲,左玲在心中嗤之以鼻。
不到十分鐘,爺孫倆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祁老爺步伐穩健,走來老臉含笑,「玲兒,剛才爺爺把俊懷教訓了一頓,以後他再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爺爺。」
站在祁老爺身後的男人,姿態盛氣凌人。
那意思再說,不欺負——才怪!
左玲歉意道:「嗯,謝謝爺爺,讓爺爺費心了。」口氣里透著委屈和不情願。
祁俊懷的眸光一冷。
祁老爺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凝重,和藹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別說謝字。下午依依要回來,那丫頭嘴巴貪吃,你做點好吃的。」
這算是在暗示她哄好那丫頭的法子嗎?
祁老爺趕著去公司,左玲在門口揮手送別,轉身被散發寒氣的肉牆給堵住,男人雖然病弱,但周身自帶的王者氣勢壓迫而來。
她故作緊張地朝後退了一步。
「本事不小!」男人失了血色的薄唇扯出一抹諷刺,眼梢從那輛遠去的黑色賓利收回。
左玲無語,久病成疾,這心理也有疾了。
她一副不諳世事模樣地鼓了鼓腮幫子,「還行吧!」
男人與她多說一句話都噁心的神情,卻又不得不說的煩躁,移開視線:「不要以為有爺爺護著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下午我女兒回來,你最好識趣!」
「祁先生放心。」她態度誠懇,言語溫順。
這時清涼的風夾著早晨的濕氣,灌入祁俊懷口中,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左玲凝神細聽,他喉嚨有異物阻塞,呼吸短促有少許異物咳出,肺上有類似於干羅音嚴重,但僅憑她超常的聽力不能判定出他肺上具體是個什麼毛病。
不過她很清楚再這樣耗下去,她也無力回天。
祁俊懷咳嗽的越來越厲害,怕他呼吸受阻暈厥,到時候她也要受牽連,情急之下她從身後環住他的腹部,猛地用力向內向上一拉。
「噗——」
一口發黑的膿血吐了出來,新鮮的空氣灌進身體,祁俊懷頓時覺得快枯竭的生命又有了鮮活起來。
轉瞬他俠眸一冷,扯開環在腰間的手臂,憤然一推。
左玲退後兩步才穩住身子,都快死了,力氣還這麼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背對著身後的女人,祁俊懷擦去染了血的唇,警告道:「你這骯髒的女人下次再敢靠近我,小心你的手!」
隨後他身子挺的筆直,邁著雖穩卻無力的步伐離開。
骯髒?左玲呵呵噠,本小姐還要用這骯髒的手給你檢查身體,看你是坎我的手還是毀自己!
她戴上醫用乳膠手套,蹲在祁俊懷吐的血前。
身為一名醫護人員她習慣在兜里放置醫藥手套,以備隨時用。
女傭拿著抹布走來,見左玲蹲在發黑的血前細細揣摩,然後蘸了血的手指湊近鼻腔嗅了嗅,被這一幕差點給噁心吐。
「左小姐,您這是幹嘛?」女傭嫌惡地避開她手上的東西,不解地問。
左玲脫掉手套扔在血泊里,起身凝重地說:「韓媽,你昨天說祁先生的病是源自四年前一場火災,這些年為了治病跑遍世界各國,許多名醫為他診治過,本來有所好轉,因過度勞累病情加重。」
她略微一頓,問:「你知道他們診斷祁先生是什麼病嗎?」
韓媽搖頭,「這種事我一個下人怎麼會知道!」
左玲沉凝點頭,「你能把祁先生現在吃的葯拿給我看看嗎?」
女傭搖頭,「祁先生的葯由賀助理經手,西藥不經我的手,我只管熬中藥。不過,祁家有規定,二少爺吃的葯不能隨便給外人看。」
左玲一笑點頭,不再為難女傭。
不一會,家庭醫生趕來給祁俊懷做全面檢查,打了點滴。
一下午祁俊懷都在屋裡沒有出來,左玲隱隱地為他的病著急。
觀他膚色是中毒的反應,如果病源在肺上,只要不是肺癌一類不能治癒也能控制病情,可為什麼複發后病情得不到控制?他究竟患的是什麼病?
這還得拿到祁俊懷的檢查報告或許才能得到答案。
待在這棟死氣沉沉的別墅憋得難受,她網約了車去購物。
計程車在海城最繁華地段凱達廣場一角停下,愉悅的心情在下車那一瞬間被左楚銳的電話掃了興緻。
「什麼事?」她沒有感情地問。
從小被送出國,對於父愛的渴望與一次次被父親傷害和欺騙,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她內心的酸楚與痛。
「這會有時間嗎?爸爸有些話要問你。」左楚銳語氣和藹,不像是來責難她的。
左玲苦笑著目光落在前方,淡漠開口:「我今天得在家裡陪祁先生,爸爸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祁總……身體好些了嗎?」左楚銳語氣關心。
「爸爸就是問這個事?」
「不是,爸爸是想問你,他對你好嗎?」
居然打電話來關心她?目的不純。
換做以往左玲會相信,但一次次的欺騙,再相信左楚銳她就是腦子有病。
不想和他多說,她話語直截了當:「你要有事,我後面空了再聯繫你,掛了!」
左楚銳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
左玲為自己添置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又在超市購置一些晚餐所需的食材。
回到別墅發現女傭不在,樓上傳來小女孩奶凶奶凶的聲音,「爹地,你娶新娘子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哼!」
這氣勢就跟當媽的一樣,男人則是使勁渾身解數討好。
真不愧是女兒奴。
左玲聳了聳肩,她在這個家的日子不好過,還好可以隨時抽身走人。
聽韓媽說,祁俊懷的女兒今年八月份四歲,如果她的兩個孩子還活著,八月份也四歲了。韓媽還特彆強調了一點,祁俊懷對女兒嬌寵溺愛,小姑娘又是個人精,別的都好唯獨有一條不喜歡靠近他爹地的年輕女人。
所以說今天韓媽不在家應該是祁俊懷特意安排的,她看了一眼樓上在心中哼哼。
摘好菜在水池裡清洗,大腿突然被人戳了戳,她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