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找老師(下)
劉凡努力壓下內心的悲憤,強笑道:「本侯可以給你銀子呀,很多很多的銀子,你想想——白花花、亮晃晃,一錠一錠,一坨一坨,多麼滴誘人……」
殺手哥哥似乎仍不為金銀所動心。
劉凡繼續苦口婆心做著思想工作:「……其實本侯知道,像你這樣的絕世高手,將名利都看得很淡。所謂的虛名浮財,在你眼裡,就像那浮雲似的……所以本侯也不好意思總跟你談銀子。——那顯得咱倆多俗啊!本侯只能說,你這是為國家、為民族培養精英,有你的鼎力幫助,咱楚朝的老百姓就能更加塌實的過日子。嗯,這麼一說就顯得咱倆高尚多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俠之大者......無法無天?』咳,好像不對,呃,是了,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殺手哥哥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多少?」
劉凡頭也沒抬的回道:「五百多個吧,也沒多少人……」
殺手哥哥不耐煩道:「是問你多少銀子?」
劉凡大吃一驚:「啊?呃……你答應了?」
殺手哥哥點頭:「老規矩,先給錢再辦事。」
劉凡聞言有點失望,咋這麼快就答應了?哥們兒這思想工作才剛起了個頭,還意猶未盡呢,這殺手哥哥做的未免也太不合格了,怎不多矯情一會兒……
繼而劉凡又大喜,這傢伙既然答應了,本侯爺可就省了不少心吶。——也用不著滿世界給那群手下找教官了。
「……每月一千兩銀子,怎樣?」劉凡試探道。
「每月二千。」殺手哥哥還起價來毫不留情,就跟他的飛刀似的。
「成交!」劉凡這回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反正花的是公款,用不著他自己掏腰包,怎麼花都不心疼。
「哎,你怎麼忽然改主意了?方才不是還說沒興趣的嗎?」
「銀子。」殺手哥哥從牙齒縫裡迸出字來。
劉凡大汗,浪費了半天口水,合著就是銀子打動了他。早知道本侯還跟他廢什麼話呀,一上來直接拿銀子砸他不就成了嘛!
「……我還以為不光是銀子那麼簡單呢。」
「你想多了,就是銀子那麼簡單。」
「……」瞧這死要錢的德性,真俗!
眼珠轉了轉,劉凡陪笑道:「…你對外就說每月拿的是三千兩銀子的工資,成不?」
殺手哥哥皺眉道:「為何?」
「呃……小弟跟著你沾沾光嘛。——你拿二千,本侯拿一千,你吃肉我喝湯,大家共同致富,齊奔小康……」
......
太子府內。
李瑞靜靜地站在太子面前,恭聲彙報著論詩會的準備工作。
太子表情平靜,不過時而閃動的目光顯出他此刻的心思已不在李瑞所說的話題上。
打斷了李瑞略顯啰嗦的彙報,太子忽然問道:「孤的老師這幾日可有動靜?」
李瑞沉聲道:「右丞相這幾日足不出戶,而且四天前不知為何,整個右丞相府竟然完全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出。據殿下派去潛伏的人傳出來的消息,四天前右丞相府出了刺客,所以右丞相關了府門大肆搜捕,也不知那刺客被抓到了沒有......」
太子笑了笑,嘆了口氣道:「孤這位老師啊,看來是真老了,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呵呵,成大事者,須謀定而後動,這個道理都不懂的話,等待他的,只有失敗,別無他路。」
李瑞小心道:「殿下,咱們在這中間可要做些什麼?何不渾水摸魚……」
太子笑著擺手打斷了他:「呵呵,不用,孤就是要等他先動手!然後孤再動手,正是漁翁得利。——不是鶴蚌愚蠢,而是漁翁懂得在最合適的時機出手,眼下時機還未成熟。」
「可皇上那裡……」
太子眼中閃過幾分複雜之色:「那就要看孤的父皇,是否真的如大臣們平日里所歌頌的那般英明神武了。」
太子的語氣陰森寒冷,如同寒冬里吹來的一陣冷風,令人刺骨而戰慄。
李瑞一凜,趕緊低下頭來,大氣都不敢出,心中卻在嘆息:殿下等著坐金鑾殿上的那張龍椅,等得實在是太久了。皇上啊,您既已老邁,何不讓出來給太子坐呢?從此便在後宮中含飴弄孫,安享晚年......天下豈不就太平了?!
李瑞的思緒飄得很遠,可太子的問話又將他拉了回來:「想辦法查探清楚,孤的老師最近跟軍中的哪些將領聯繫頻繁,來往過一些什麼信件,此事一定要查清。」
李瑞為難道:「請殿下恕罪……右丞相府上如今圍得跟鐵桶一般,府內戒備森嚴,探子們實在是沒辦法呀。殿下幾年前派進右丞相府潛伏的細作,如今在右丞相府里都還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根本接近不了府內核心地帶,那裡的戒備更嚴密……」
太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這事都辦不好,孤還養著他們作甚?給孤殺幾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說完閉上眼,太子沉重地嘆息道:「孤的力量還是不夠啊!老師壞了孤的大事,老師動作太快了!如果多給孤一年的準備時間就好了……劉凡最近在做什麼?」
李瑞一愣,趕緊回道:「據說已開始招募人手,看來是打算大幹一場了。影衛們都被劉凡安排進了新建的訓練營內,就差訓練新人的教官了。」
太子嘆了口氣:「可惜了,如果這股力量掌握在孤的手裡,無異於如虎添翼啊……」
李瑞奇道:「影衛不過是一些打探消息的探子,而且目前還只有幾十個人,殿下為何如此看重他們?」
太子冷笑:「莫要小瞧了這幾十個人,這些人若在孤的手裡,可當千軍萬馬!你可知這些年父皇足不出宮,天下之事無論巨細,卻都一目了然,知道是為什麼嗎?全賴影衛之功啊!」
說著太子臉上呈現出憤忿之色,拳頭攥得緊緊的,修長秀氣的手指骨節因用力過度而泛出慘白之色,他狠狠敲打著坐椅的扶手,聲音中充滿了怨毒:「可恨啊!可恨!孤乃父皇的嫡長子,又是國之儲君,父皇何以厚此薄彼!竟將如此重要的國之利器交給一低賤商賈之子?孤哪裡做錯了?父皇待孤何以如此不公?」
李瑞嚇得冷汗直下,趕忙撲通一聲跪倒,顫聲道:「殿下,息怒,息怒啊!此時尚不宜言此衝動之言,殿下三思啊!」
太子猛然驚覺,隨機警惕地四處望了一下,確定沒人聽到后,終於鬆了一口氣,強笑著說道:「多謝李先生提醒,方才孤胸懷抑鬱,難以宣洩,故而失態了,還望先生莫見怪。」
李瑞連道不敢。
太子沉吟了片刻,聲音中帶著幾分清冷:「對於影衛,孤要想辦法將他們抓在手裡,這些人全是不可多得的打探情報之人才,他們經驗豐富,辦法頗多,孤此時需要他們,論詩會的時候,還有勞李先生安排劉凡與孤見上一面,孤有事與他相商。」
「喏,請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