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驚肉跳的姜潔

一塊小小的紙板就讓姜潔徹底懵了，按照道理來說，余舟這傢伙既然能弄出手鏈，毛衣鏈和皮筋這些東西，他對賺錢這件事心裡應該有數啊！

可是，這次他弄出來的抽獎卻擺明著在賠錢啊。

5毛錢一串手鏈這定價沒啥問題，畢竟手鏈成本有一毛錢就燒高香了，可抽獎是怎麼回事？二等獎20塊錢，這不敗家么？

毛衣鏈比較複雜，又是好石頭又是項鏈，差不多成本也有五毛錢，也就是說，中個三等獎就是大賺特賺了，成本可不等於定價。

自家男人不會是傻了吧？這還不如在家坐吃山空呢。

不過這一次，余舟並沒有給她解惑。

因為此刻的余舟，已經開始用自己製作的紙質大喇叭，開始吆喝上了。

「都來瞧一瞧，看一看啊！」

「南方的外貿首飾廠倒閉啦！老闆吳謙帶著小姨子跑路啦！欠下我好多錢拿貨抵債，五毛一條還能抽大獎，所以首飾等於免費送，只要抽獎，就能中獎。」

「不懂做生意的我只能揮淚大甩賣啦，能補一點是一點。」

「全場獎券保證每一張都能中獎，每張獎券不要一塊五，也不要一塊錢，只要五毛錢一張啦……」

聽得一旁的姜潔是滿頭黑線，整個人都開始懷疑自我了。

『我咋不知道這首飾是從南方外貿廠拿的？五毛錢一張獎券等於免費送？』

同時聽得吳大彪也是目瞪狗呆，什麼時候，咱家老大也轉性了？瞎話張口就來！

應該不會有人當真吧？怎麼圍上了這麼多人？

剛一抬頭的吳大彪更迷惑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啥好。

怎麼一轉眼，這攤子上就全都是人了？而且所有人都還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這還真有效！

「小夥子，你確定每張獎券里都有獎？一等獎那二百塊也是真的？而且是買手鏈免費送獎券？這手鏈貌似就不止5毛錢了吧？」

一老大爺的臉上帶著一些同情的目光。

這人啊，真慘，好不容易響應號召，自主創業呢，就被南方的私營廠老闆給坑了，要是真的每張都有獎，那不妨就買幾張吧。

「當然了大爺！您沒見我媳婦這都快急哭了嗎？更何況您可以現場開獎啊！有一個獎券里沒獎小子我保證假一賠十！」

余舟信誓旦旦地說道，自己去定製的獎券，怎麼可能會出現沒獎的情況？只不過比例問題，別人或許會覺得自己賺了，但反正他肯定不會虧就對了。

自己這麼拚命地吆呵，十多年後江南皮革廠的梗都用上了，怎麼可能會虧？

「好！老闆，給我來兩張試試……」

有個小夥子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付錢，抽獎，撕開獎券他是一氣呵成，手鏈看都沒看。

「中獎了，真的中獎了，四等獎是什麼？」

一撕開那獎券，那青年就頓時大喜過望，雖然余舟承諾了百分百中獎，可承諾是一回事，真的中獎了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誰還不想有個好運氣，抽獎就能中啊？

在這廣場里，抽獎攤子也有不少，可敢承諾百分百中獎的地攤卻就這一個，還是拿了大批獎品，做生意被坑才會如此的。

「恭喜你！四等獎也是這手鏈一串，也就是說，你用五毛錢買了兩條手鏈。這裡有好幾個款式，你看看要挑哪一種？」

余舟笑眯眯地將那一排排的手鏈展示了出來。

一瞬間又引來了圍觀群眾們的一片驚呼。

「好漂亮啊！就這麼一串手鏈，怕是要值不少錢吧，這麼做生意，他不會虧？」

尤其是那些小女孩們，一看到這手鏈，頓時這就開始躍躍欲試了起來，好傢夥，他們或許對現金也感興趣，但對於這種閃閃亮亮的手鏈，則更沒有半點抵抗力。

「這可是我們給外國人作者賣的，要不是老闆跑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跟外國人賣。就這個首飾個頂個都要賣一兩塊錢呢。」

余舟笑著忽悠道。

可這話一出口，那些女孩子們則更加瘋狂了。

「給我也來幾串手鏈，嗯，就三張好了……」

其中一人根本沒想買手鏈，就想抽獎，嘴都禿瓢了。

「我也要，我也要……」

「老闆，你這『毛衣鏈』能單賣么？一串毛衣鏈幾張獎券？」

七嘴八舌的聲音圍滿了小攤。

余舟一個個給他們解釋，一次次地收錢抽獎。

毛衣鏈算五次抽獎，兩塊錢一串，頓時場面更火爆了。

一整天，小攤就沒停下來過多長時間。

以至於三人就連吃飯都是輪值換班的。

直至下午四五點后，抽了一千多張獎券，他們這才開始推著三輪收攤回去，可謂是收穫滿滿。

「600！今天我們竟然收入了整整600塊錢？」

回到家的姜潔正一遍遍地數著手裡的零錢，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就這麼個小小的抽獎，能這麼賺？

哪怕刨除掉成本，今天的他們，也至少掙了不下於400塊啊！這麼算下來，可是他們一家人差不多兩個月的工資了。

就這，還是有人抽到了二等獎，付了現金之後的數目。

「所以你今天剛開始的時候，那表情是覺得咱們會虧？」

「一個手鏈算上人工費，一共加起來也就不到2毛，皮筋更是幾分錢的成本，你告訴我怎麼會虧？」

余舟一想到自家媳婦早上那表情，就有些好笑。

要不說買的沒有賣的精呢，就是這個道理。

那大抽獎盒子里一共三千多張獎券，其中五等獎裝飾皮筋就足足佔了六成，還有三成是手鏈，就這兩個就佔據了盒子裡面的九成數量了，怎麼可能會虧？

頂多也就是大賺或者小賺的區別而已。

「小舟要不你掐我一下，我怎麼都感覺這好像是在做夢啊？一天能賺四百塊！一個月下來都上萬了，這怎麼可能？」

「還有你吆喝的那句！要是有人查到了你在騙人怎麼辦？這麼賺錢，我心裡總不踏實……」

姜潔心驚肉跳的算著賬，總給他們找破綻，尤其是南方私營廠老闆帶著小姨子跑路的梗，讓她更覺得這似乎是在騙人。

一聽這話，余舟直接捂臉，好傢夥，在這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