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意外
宴行過半,始終都很順利。
離儀式開始還有段時間,會場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舒苒有點恍惚,又習慣性的輕輕摩挲著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冰冰涼涼的觸感提醒著她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她確確實實的要和程璟安訂婚了。仟韆仦哾
訂婚戒指是程璟安委託了郁清瀾專門找了設計師設計的,內圈刻著舒苒和程璟安名字的縮寫,尋常舒苒在小說里看見這樣的橋段會覺得俗氣,可這樣的事情真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後,卻是如蜜糖一般的甜蜜。
程璟安在接待賓客,見舒苒立在一旁出了神,忙向拜託郁清瀾和邢邵替他一會兒,他自己則脫身來找舒苒。
「在想什麼?」程璟安專註的看著舒苒,溫聲詢問。
舒苒回神,看著程璟安堅毅俊朗的臉龐,一如往常深情寵溺的眼神,心軟得一塌糊塗:「在想,我們要訂婚啦。」
話尾屬於小女兒家的嬌俏情態很容易就取悅了程璟安,他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一雙黑眸里是顯而易見的情深似海:「小苒,我會對你好的。」
說完又嫌棄這一句話太單薄,他莊重了語氣承諾道:「我會給你幸福、快樂,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舒苒搖搖頭,她拉住程璟安的手,語氣也很認真:「幸福不是一個人可以給的,幸福是相互的,是經營來的。」
程璟安眸光中出現短暫的茫然,舒苒笑笑,耐心的將自己的觀點闡述給他聽:「就像你剛才說你會對我好的,如果我不喜歡你,那你對我的好就會是一種負擔,而要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對你好,你也對我好,這樣相互的好對於我來說才是幸福。」
程璟安看著眼睛晶亮的舒苒,心中一片熨帖,他握住舒苒的手,像個求知慾旺盛的小學生:「只是喜歡我嗎?」
舒苒知道他要聽她講什麼話,她偏不應,狡黠的一偏頭:「不然呢?」
程璟安牽舒苒的手改為握著舒苒的雙臂,他微微低頭,深邃的黑眸望進舒苒的眼睛里,裡頭的溫柔和深情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叫舒苒避無可避。
「不只是喜歡,是愛,」
他語調嚴肅,情深似海:「我愛你。」
轟的一下,舒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燒著了,她抿了抿唇,愛意洶湧澎湃,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只是她才啟唇,就聽見一聲驚叫,不單單打破了她和程璟安之間的旖旎氛圍,還打破了宴會的喧囂熱鬧。
舒苒直覺不好,下一秒許晴鳶神情嚴肅的走過來,安撫舒苒和程璟安:「你兩留下來照顧賓客,我去看看情況。」
舒苒拉住她:「媽,還是我去吧,賓客您和爸來照看,等儀式前我們就回來。」
其實這樣也是更好的法子,舒苒和程璟安畢竟是小輩,參加訂婚宴的大多是程璟安父母這輩的人,他們年紀太小鎮不住場,也是許晴鳶急慌了陣腳。
於是許晴鳶和邢輝和一眾邢家長輩留下來安撫賓客,舒苒和程璟安還有李珊邢邵一塊兒跟著酒店的侍應生順著驚叫聲的方向去看。
那一聲驚叫太過駭人,舒苒心頭突突直跳,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果然,就見庄雪松鐵青著臉站在酒店房間外面,裡面正傳來女孩恐懼嬌弱的啼哭聲。有幾個侍應生跑在最前面,在看見房間裡面的場景之後幾個男侍應生急忙退了出來,而唯一的一個女侍應生則進去安撫女孩。
舒苒看見庄雪松凌亂的衣服,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程璟安和邢邵自覺在門口停下步伐,邢邵問庄雪松:「怎麼回事?」
庄雪松面色鐵青,目光銳利的刺向程璟安,語氣很不好:「我也想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程璟安眸光微動,庄雪松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沒看見自己意想中的反應,不由得在心中疑惑起來,難道這事兒和程璟安沒什麼關係?
「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我想沒有人會願意有人在自己的訂婚宴上搞事。」
舒苒的目光在程璟安和庄雪松身上轉了兩個來回就明白了,她語氣嚴肅的對庄雪松道。
庄雪松面色和緩一點,指了指房間裡面,道:「我來休息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打開,有人闖了進來,我一開燈,她就驚叫起來了。」
這事兒對庄雪松來說還真是無妄之災,莊家和邢家有利益往來,程璟安的訂婚儀式辦得隆重,於情於理他都該來,席間多喝了幾杯,他胃不舒服,就和邢家的人打過招呼去了房間休息,可誰知道他昏昏沉沉的睡著,迷迷糊糊間就聽見有人開了房門進來,然後就對他一通上下其手。
天知道庄雪松那時有多驚怒,他執掌莊家,得罪過不少人,其中也不是沒有像方才那樣的下作手段,但他現在可是是在邢氏的地盤上,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難道是邢氏的人指使的?
但看程璟安和舒苒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並不知情。
到底是在自家的地盤上客人遭受了這樣的事情,舒苒了解情況后緩和了語氣,「不好意思啊,庄先生,這次的事件我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程璟安也道:「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庄先生還請見諒。」
庄雪松胃裡還不是很舒服,他面色仍舊不太好,只點點頭,就往邊上站了站。
他要留在這裡,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是誰派過來的。
舒苒看了他一眼,直接走近房間,就見床上坐著一個披著被子的姑娘,生得清純可人,哭得梨花帶雨,可憐極了,而侍應生在一旁手足無措,勸說的話說盡了也不見她聽進去一丁半點。
一看舒苒進來,那姑娘就驚恐的裹緊了被子,活像舒苒是什麼惡人似的。
舒苒對女孩子天生就存了三分的耐心:「小姐,我現在背過身去,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後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好嗎?」
那姑娘仍舊是抽抽搭搭的哭,看向緊閉的房門,問:「他呢?那個人呢?」
「還在外面。」舒苒答。
「小姐,哭解決不了問題,你先穿上衣服,然後我們再談這件事。」
眼看著那姑娘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簌簌落下,舒苒趕緊勸道。
好歹是將那姑娘勸下了,舒苒背過身去,聽著身後傳來穿衣服的動靜,自發的開始打量這屋中的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