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別拿你的愛好挑戰我的專業
「快,把褲子脫了,我馬上幫你。」
楊樹村的一處苞米地里,夜黑風高,透過黑影大約能看見兩道綽綽約約的人影,按身形應該是一男一女。
秋風吹來的冷意直往溫書晴腦袋裡鑽,她打了一個激靈,嘴裡說出催促的話卻不受大腦控制。
眼前的男人沒有動作,反而眼神譏笑寒涼,像是在俯視一隻骯髒的蛆蟲。
溫書晴一愣,神經末梢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
她穿書了!
穿的還是七十年代文里的高危職業——惡毒后媽!
兼職惡毒女配,兼職女主上位的墊腳石,被男女主一頓操作猛如虎的打臉后,變得瘋瘋癲癲暴屍荒野。
辣雞作者為了爽根本沒有心。
原文中,原主雖然早年喪父,但有個紡織廠廠長母親好歹也算是七零年代白富美。
只可惜在辣雞作者筆下女主有無腦主角光環,搶走原主未婚夫不說,還挑撥了原主和母親的關係。
原主為了把未婚夫搶回來,毅然不顧母親反對下鄉,但怎麼可能斗得過「上天眷顧」的女主,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被女主設計嫁給當地一個二婚的殘疾男人。
白多四個崽子不說,這一家四口連崽帶爹全都是書里的大反派,不是要搞死男女主就是要毀滅世界的瘋批。
結果當然是……這家子死的還不如她。
這都不是最要命的,溫書晴看著面前看似溫柔的男人頓時打個冷顫。
這就是原主被搶走的未婚夫,也是本書的男主角賀文嘉。
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啊。
現在劇情是原主嫁到成家沒三天,又賊心不死把賀文嘉約到苞米地來。
按原主的想法,沒有什麼是滾一次苞米地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滾兩次!
只可惜這是賀文嘉讓原主身敗名裂的一個圈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隊的人來捉姦,賀文嘉再添油加醋說兩句,當成原主勾引他的佐證,等著原主的就是搞破鞋被下放到農場改造。
哪怕是男女搞破鞋被抓到,大家對男人的態度永遠比對女人的包容,會對原主動不動就蕩婦羞辱,但是對平時人設塑造完美的賀文嘉不會。
溫書晴直接打了一個冷顫,這就是原主悲慘命運的開始。
「不是要我脫褲子?」賀文嘉溫和一笑,手搭在褲腰帶上作要解開狀。
要是原主絕對恨不得撲上去幫他,但是這一切落在溫書晴眼裡就是生命值告危啊!
「快!抓破鞋了!有人在苞米地里搞破鞋!」
不遠處田埂小路上亮起稀稀疏疏的火光,還有急促的腳步聲和人聲。
來了來了,她的生命值真的告危了!
火光電閃之間,她猛地一把抓起自己衣服的領口撕開,露出白皙的肩頭,又弄亂自己的頭髮。
賀文嘉看她一頓操作猛如虎,一時間大腦轉不過彎來,她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直到他看到溫書晴直接往自己臉上甩兩個耳巴子,再一記澄澈的波光掃過來時,他才知道事情事情不對勁,正準備拔腿就跑。
但是溫書晴會給他這個機會?
直接一個跳撲將他撂倒在地,一下子壓倒七八棵苞米樹,綠和夜的黑交織在一起,濃稠又帶著某種隱秘的色彩。
「救命啊!賀文嘉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你這樣對得起麗柔嗎!」她眼淚說來就來,嘶喊得真的像是被強—奸了一樣。
賀文嘉沒想到她居然倒打一耙不說,還如此不要臉,這強—奸罪要是扣到他頭上,可不是好玩的。
他用力掙扎想從她身上起來,但是不知道溫書晴哪裡來得力氣,手像是焊死在他手腕上,冷刀子似的目光掃到他臉上,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沉浸式表演一點沒落下。
「畜生!你居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溫書晴聲淚俱下,這時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火把如同火種一般朝他們走來了。
「真有人在苞米地搞破鞋?」
「唉,好像不是搞破鞋!」
「不會有人在強姦婦女吧!」
帶隊的大隊長說出這句話后,心下一跳,最近在婦女問題上,可是抓作風抓得很嚴的,這要是傳出去,那今年的評優爭先還要不要了。
苞米桿被壓得咯吱咯吱響,還有女子慌恐又絕望的哭喊聲。
「快!跟我走!」大隊長臉色鐵青,舉起火把帶頭從田埂上跳下苞米地。
時明時暗的火光碟機散黑暗,映入眼帘的是溫書晴聲嘶力竭滿是淚痕的臉,衣服凌亂不堪的推落到肩頭,還有騎在她身上的男人。
火光噼啪一閃,彷佛才驚醒了這個被禽獸凌辱的少女,她猛一把將男人推開,眼睛通紅,還滾著淚。
「大隊長救我,這個畜生把我、把我……」她像是說不下去了,手捂著臉崩潰大哭。
哭聲像是忍耐好久終於害怕地哭了出來,每一聲都擊在心房,讓人止不住共情。
大隊長脫下外套蓋在她肩頭,再對著那個看不見臉的男人怒罵,「這個畜生!大家不要輕饒他!」
賀文嘉剛剛被溫書晴大力一把推到,臉朝地摔了個狗吃屎,還沒反應過來,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就迅疾地落在身上。
溫書晴在一旁無地自容的「掩面哭泣」,順便從手指縫裡看賀文嘉一邊被人邊打邊吐口水,而他只能雙手護住頭部。
笑死,根本護不住。
儘管火光昏暗,溫書晴也知道他臉已經腫如豬頭了。
要知道這一切都可是賀文嘉給她準備的,她只不過是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已。
揍得地上的男人說不出一句話了,大隊長才收手,舉過火把照亮地上人的臉,義憤填膺的道:「讓我看看這個畜生是誰?」
就在看清人臉的那一瞬,村長瞳孔猛縮。
「是不是村口的王癩子?他平時最喜歡騷擾婦女!」
身後有人出聲,前一秒還恨不得立馬就將人就地正法的大隊長,破天荒半天都沒有說話。
「難道是隔壁村的老李子?他平時沒少調戲老嫂子們。」身邊人狐疑,再次問道。
大隊長嘴巴微張,半天還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隊長?」有人出聲提醒。
大隊長這才回過神來,瞳孔收緊,聲音有些發顫,「是、是教書的賀知青。」
黑夜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怎麼可能」四個大字。
躺在地上動不了的賀文嘉艱難地動了動嘴,好久才囁喏出兩個字,「是我。」
在村民心裡教書育人的賀文嘉高尚無私,為人又謙順有禮,而且對象又是善良漂亮的楊麗柔知青,怎麼能做出強姦婦女這事。
而溫書晴在知青里是出了名的又懶又饞,毫不為人民服務,嫁到老成家,更是變本加厲,趁丈夫癱瘓在床,沒少虐待人家三個兒女。
「說不一定是啥誤會,賀知青不像是那樣的人。」
「賀知青可是來建設和保衛我們庄稼人的,不像某些欺男霸女的知情……」
「我也覺得有誤會……」
眾人心中的稱逐漸偏向賀文嘉。
這時,溫書晴抬起頭,露出一雙通紅又脆弱的眼睛,她緊咬下唇,其他都沒說,只一句。
「我差點被這個畜生給毀了。」
夏夜的風沙沙作響,女孩身上亂糟糟的衣裳,像是被黑夜壓住的小獸,總管她之前有萬般不是,也不是她承受罪行的原因。
村民們破防了,誰家沒有女兒,要是真的被這種衣冠禽獸糟蹋了,他們不敢再想下去,看向賀文嘉的目光又充滿斥責和鄙夷。
「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一定賀知青看人家貌美,人家又是城裡人,就起了歹心也說不一定呀。」
「再好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玩意兒。」
「要是他真的披著兔子皮行兇,那我們以後婦女還有家裡的女兒不都危險了!」
風向轉變太快也太直接,賀文嘉傻眼了,一上來就引導村民這不是他的計劃嗎?
對上賀文嘉陰狠猙獰的目光,她無聲勾唇。
不就是演戲嘛,她之前可是被稱為被中醫耽擱的演技大佬,只可惜還沒來得及發光發熱就因為爆肝看這本年代文猝死穿過來了。
那句話咋說來著?
哦,別拿你的愛好挑戰我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