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臉宋天依
江姒感覺到身邊一陣風卷過,面前就有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者湊到了那副畫前。
神情激動:「沒錯,就是立舟先生的畫!這是他的落章!」
他的身上跟了三兩個中年人。
「孫老,您可沒看錯,可真的是立舟先生的畫?」
老者激動的雙手微顫,伸出去撫摸畫的動作頓住,眼神恭敬。
「我活了60年,鑒畫40年,怎麼會看錯?這個畫風要說有人模仿也有可能,但是章印可造不了假!」
「嘖嘖嘖,要是立舟先生的親筆,那這幅畫就價值連城了!」
「不不不,是無價之寶!立舟先生的畫作已經五年未面世了,最近一副在國外的拍賣場成交價是十億,那副畫已經被收藏,藏主明確說不會再拿出拍賣!」
有個中年人上來扶住激動的孫老:「爸,你這樣太唐突了,咱們先下去再說。」
「兒啊,這幅畫一定要拍下來!爸這輩子能收藏一副立舟先生的畫,死而無憾了!」
江姒極快的上前,將那副畫重新蓋上:「抱歉,這幅畫我不拍。」
在場的人因為孫老的激動都傻了眼,這會兒聽到江姒的話,回過神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這幅畫是江姒的?
江姒是誰?
知曉的都知道她的身份,宋家在外流落20年的女兒,從小在鄉下長大。
不知曉的都以為她是宋家請來的哪家的親戚小輩。
但即使是哪家的親戚小輩,也沒有實力隨隨便便拿出一副十幾億的畫啊!更何況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孩子?
江姒抱著那副畫,冷眼看著管家:「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
那眼神滿含警告,太過的霸道!
管家後背瞬間爬上一股寒意,硬著頭皮說:「這畫,是假的吧?」
這話一出,頓時惹毛了剛剛那一群衝上台上的人。
「宋家就是這個教養?孫老是誰?那可是國家級別的教授,有多少副出土古畫都邀請孫老去做修復工作,你們怎麼能質疑他?!」
孫老更是氣的鬍子直吹。
瞪了一眼說話的管家,滿臉和藹笑意的看向江姒,語氣有些討好:「小丫頭,這畫是你的?」
江姒沒回話。
孫老倒是不見氣,好脾氣的問:「你跟立舟先生認識?」
江姒這才淡淡的嗯了一聲,「小時候他去村裡採風,住在我們家。」
孫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這畫……」
江姒搖頭,孫老態度謙和,年歲又大,她語氣稍微緩和:「不好意思,老先生,這畫是別人所贈,實在不宜拍出。」
孫老哈哈大笑,眼神稱讚:「有情有義,現在像你這樣有情有義的小年輕不多了!」
他對江姒越看越喜歡,身側的宋成功急忙插話:「孫老先生,這位是小女,您還是第一次見。」
孫老滿意的點頭:「成功啊,有女如此,是你的福氣啊!你可知道,立舟先生的畫千金難求,讓他自願送畫的人,要說這世上幾乎都沒兩個,你這女兒,好啊,好啊!」
『自願送畫的人世上幾乎沒兩個。』
江姒想到了自己特意騰出放畫的那屋子……
宋成功笑的眼睛都沒了,看向江姒的眼神都和藹不少。
宋天依在一旁,面上笑容都僵硬起來。
時元元壓低了聲音安撫她:「依依,你別多想,沒聽那個女人說嘛,是小時候去農村採風的時候碰到的,肯定是住她家,負責人家的吃喝,說到底還不是伺候人的命!」
宋天依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她看了眼那邊的季川翊,後者隱在了眾人的身後,面容淡淡看不真切表情。
明峰快步走了過來,側身在季川翊耳邊低聲彙報:「季少,查清楚了,立舟先生在11年前確實在江小姐所住的鄉村採風。」
「江小姐認識也不奇怪。」
季川翊淡淡的嗯了一聲。
可即使這樣,也絕非能做到讓立舟先生主動贈畫。
明峰心中所想,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
義賣會後半場因為江姒那副畫帶來的震撼而變得索然無味。
宋天依壓軸的手鏈也不過拍了幾萬塊。
她咬碎了銀牙,看著一群人圍著江姒誇得她天上有地上無。
原本該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這會兒全集中到了江姒身上。
時元元在她身邊安撫:「依依,你看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不過是一幅畫!我告訴你,等明天你找伯父伯母說說,江姒的東西不就是宋家的,她從鄉下回來還沒有送伯父伯母像樣的東西,現在這幅畫勉強能看,就得讓她恭恭敬敬的送給伯父伯母,只要東西歸了宋家,以後是誰的還說不定呢!」
宋天依聽著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算計,嘴上卻說:「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姐姐的東西。」
時元元切了一聲:「她江姒回來,吃的穿的住的不都是你們宋家的,一幅畫而已,她要是不拿出來,伯父伯母只會覺得她小家子氣,這樣對你不是更好嘛!」
宋天依下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算計。
對啊!
江姒肯還是不肯。
最後得益的只會是她宋天依!
宴會尾聲,江姒出門送孫老一行,儀態大方端莊,讓袁月憐臉上輕視都少了一分。
宋天依在廳內看著這一幕,眼神有恨意。
說什麼也不能讓江姒搶了自己的風頭,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儀錶面容,往正門走。
剛到門口,就聽到江姒說。
「孫老,我聽聞您有一間藝術館?」
「哈哈哈,算不上藝術館,就是老頭子自己晚年無事,將多年來搜羅的字畫攏了一間屋供同行觀賞。」
江姒淺笑說:「那我把這幅畫暫寄在您的藝術館可行?」
門口的氣氛陡然沉寂下來。
孫老為首的三五人嘴巴張成了鵝蛋,驚訝的看著江姒。
宋成功反應過來,忙向江姒使眼色。
十幾億的畫!
說拿去展覽就展覽!
這孩子到底是鄉下長大的,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孫老的藝術館一去可就算是捐出去了!
江姒面色淡然,眸色平靜。
「我不懂繪畫,也不知道如何保存,您也知道,家裡人多手雜,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這畫就毀了,放在您那兒是最穩妥的,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