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日禮物與意外
這是一個乾淨整潔的卧室,卧室的牆壁白如雪,床上整齊地疊著枕頭和被褥,地面光潔如新。
秦子遙坐在書桌前,他現在已經很困了,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他很想立即躺在床上大睡一場,可他必須強打精神完成手上的作品——一件木雕。木雕清晰可見是一個女孩的形狀,雙腿修長筆直,精緻的面容惟妙惟肖。
因為後天就是妹妹秦步月的生日,秦子遙想要儘快完成這件木雕,好給秦步月一個驚喜。想象著小月收到這件禮物時欣喜的表情,秦子遙立馬就有了動力。於是秦子遙搖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臉,拿起刻刀,手中動作不停地繼續雕刻。
他的手上遍布傷口,他已經反覆練習了好幾次直至有最大的把握才開始雕刻這個木雕。
他的手很穩,刻刀在木雕上一筆一劃的刻下,勾勒出女孩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書桌上留下稀碎的木屑,這是秦子遙不斷努力的證明。
秦子遙現在獨自和秦步月生活在一起,他們的母親常年在外出差,沒有多少精力來撫養這對兄妹,而秦子遙從而見過父親的身影,也沒有聽起過母親談論父親的事,彷彿他們兄妹二人是憑空出現一般。
他對於母親的印象很是淺薄,只是依稀記得她的長相,在記憶的深處彷彿還殘留著一個溫柔的女人將他們兄妹倆抱在懷中,低聲輕唱著搖籃曲哄他們入睡的場景。那個女人的相貌模糊不清,但她身上散發著柔和的光,宛如聖母瑪利亞,又像地上的天使,低吟淺唱,安撫著秦子遙。
秦子遙甚至不知道這份記憶有多少是事實,又有多少是自己虛構的美好幻想。但他知道,自己渴求著那份溫暖,渴求著有人關心他,愛護他,就像失溫之人嚮往太陽,溺水之人渴求呼吸,無火的余灰追逐火焰。
從秦子遙和秦步月上小學開始,他們的父母就將他們拜託給季嬋娟,即他們的鄰居幫忙照顧這對兄妹,每月按時寄來豐裕的生活費,在衣食無憂之餘還剩下不少以供日常花銷。
窗外的月亮散發著清冽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射在秦子遙那張俊美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柔和。因為白天和妹妹形影不離的緣故,秦子遙完全無法抽出時間來雕刻木雕,他只好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完成這件禮物。
「呼,還差一點細節。明天晚上徹底完成!」
秦子遙站起身,伸展因為長時間不動而僵硬的身軀,關節處發出咔咔的聲音。他走到窗前,看著皎潔的月亮,心想今晚的月色還挺好看,不白費熬這次夜了。
秦子遙回到書桌前,仔細清理書桌上的木屑,將它們掃進黑色塑料袋密封包好后丟到垃圾桶里,木雕和刻刀則被他鎖在盒子里放在床下。做完這一切的秦子遙換上睡衣,洗漱完畢后快速躺上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
「呀呼路,阿遙快起床!快起床!上學要遲到了!」
只見一道身影高高躍起,重重地砸在秦子遙的床上。女孩用手抓住秦子遙的肩膀不斷搖晃,秦子遙瞬間驚醒,驟然睜開眼望著騎在他身上的女孩。
「我說你能不能輕一點啊,笨蛋江楚。沒有病都要被你整出病來了。」秦子遙沒好氣地說道
「我這不是怕你起不來嘛,總之快起床!要遲到了!」
眼前的女孩穿著校服,一頭黑髮綁成馬尾梳在腦後,明媚的桃花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胸前鼓脹脹的像是要破衣而出。她坐在秦子遙的小腹上,
就這樣注視著秦子遙。
她是秦子遙的鄰居季江楚,秦子遙剛開始上小學起,季嬋娟和季江楚就搬到秦子遙一家旁邊了,從小秦子遙就和季江楚一起長大。
初見時季江楚還是怯生生的,躲在季嬋娟的身後悄悄地望著秦子遙,秦子遙大聲說一句話季江楚立馬就要哭出聲來,讓秦子遙好一陣哄,沒想到現在竟然大膽到直接爬上他的床來了。
秦子遙也只好起床了,他怕再不起床季江楚會直接把他拉下來。
「你先出去好嗎?我要換衣服了。」
「怕什麼!又不是沒見過你換衣服。」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女孩子要矜持。矜持你懂嗎?」
「那天難道不是你直接在客廳中赤身裸體嗎!真是變態呢阿遙。」季江楚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完全忘記了當時她害羞的模樣。
「我哪裡赤身裸體了!?我明明還穿了一件短褲好嗎!」
秦子遙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了,連忙推著季江楚將她趕出自己的房間。
那明明只是一個意外和玩笑而已,為什麼季江楚記得那麼清楚!
當時秦子遙剛在浴室洗完澡,想著家中正好沒人,他渾身赤裸便大大咧咧地走出浴室,來到客廳。
「泡澡真舒服。」秦子遙暗想,那種全身被熱水包裹的感覺讓人彷彿回到母親的子宮,渾身暖洋洋的不想動彈。他憑藉極強的毅力才從浴缸中坐起,畢竟泡久了皮膚都要起褶皺了。
秦子遙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感覺到放鬆和愜意,正準備回房間穿衣服時便聽到家門門鎖被插入鑰匙打開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季江楚就穿過玄關直接衝進來了。
「卧槽!」秦子遙驚呼。
「我來找你玩兒了!阿遙!」
季江楚臉上帶著放肆的笑容,一蹦一跳地就像一隻脫韁的野兔,只不過沒有紅眼睛和長耳朵罷了。
季江楚與秦子遙對視,秦子遙直接懵了,頭髮上未乾的水漬滑落滴到眼睛里,讓秦子遙眼前一陣模糊。而季江楚臉上笑容一僵,也同樣愣在原地,片刻后季江楚反應過來,雙手展開貼在臉上。
「我什麼都沒看見!」
秦子遙被這一叫聲喚醒,宕機的腦袋恢復理智,看著眼前的季江楚的雙手指縫中露出的還在不停轉動的大大眼睛,心中念頭一動,霎時間便擺好了健美先生展示時常用的姿勢。
少年身體上恰到好處的肌肉凸顯,腹部隱約可見的六塊腹肌像堅硬的石頭微微隆起,宛如初生的太陽,散發著蓬勃的朝氣。
「怎麼樣,好看嗎?」秦子遙挑眉看向季江楚。
季江楚雙手遮不住的耳朵變得通紅,她沒有回話,反而轉身逃跑了。
秦子遙看著季江楚慌張逃竄的背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