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擦黑板

秦子遙離開醫務室后準備回教室。

這次他又經過了剛才的走廊，重回故地，早上少女欺騙她的話猶在耳畔。他掃視一圈，發現那個被少女弄反的指路牌正孤伶伶立在那裡。

他走上前，將指路牌的方向回正，還踩了踩指路牌下的泥土，讓它立得更加牢固。

現在他覺得早上輕易被少女欺騙的自己真是蠢透了，大風怎麼會將插在泥土的指示牌吹反方向？

秦子遙毫不猶豫地轉頭離開這塊傷心地，他決定不把這件丟人的事告訴任何人。

……

秦子遙剛到一班所在樓層，他便看見兩道身影在一班門口向里張望，是季江楚和秦步月。

他悄悄走向前。

「哈！」秦子遙大叫一聲。

「啊！」這是季江楚。

很明顯季江楚被嚇到了，她轉過頭一臉緊張，發現是秦子遙后才長舒一口氣。而秦步月面無表情，只是冷眼看著秦子遙，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幼稚行為。

季江楚拍了拍鼓脹的胸口，氣呼呼地說道：「你嚇死我了！」

秦子遙嘿嘿地笑，伸出手摸了摸季江楚的頭，安撫這隻氣鼓鼓的倉鼠。

「你們怎麼在這裡？」

「不是說好放學后在門口集合嗎？我們在校門口等半天沒看見你就來找你了。」季江楚回答道。

秦步月在一旁冷冰冰地問道：「你怎麼這麼慢？」

「那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就是我遲到了，被老師罰下來打掃衛生。」

「你怎麼會遲到？」季江楚小嘴張開，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這就又說來話長了，不說也罷。」秦子遙感覺被一個剛認識的人用低幼的謊言給欺騙了的事情太過於丟人，乾脆選擇不說了，並且他剛下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呵呵，不會是在路上隨便拉了個女生對她表白，所以才遲到了吧。」

很明顯秦步月還在對秦子遙早上對季嬋娟表白的事生氣，已經開始憑空捏造事實惡意揣測了。

「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我秦子遙向天發誓，我這輩子不會向女生表白！如果有違誓言，我就從這兒跳下去！」秦子遙認為自己的人格不能受到這種無謂的詆毀，他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那跳吧，這裡是三樓，跳了說不定不會摔死。」

秦步月還特意看了看高度，滿意點頭。

你37度的體溫怎麼會說出如此冷冰冰的文字！秦子遙傷心欲絕，小時候那個在他身邊乖乖地叫哥哥的妹妹已經不復存在了，如今眼前的這位只不過是披著妹妹皮囊的小惡魔罷了。

「不是這個的話，那是什麼原因啊？」季江楚在一旁眨著個大眼睛盯著秦子遙。

秦子遙覺得為了自己的高潔名譽，他不得不說出事情的真相了，要不然他便變成兩人眼中隨便拉個人表白的無禮之徒了。他將遲到的原因娓娓道來。

「真是笨蛋，比江楚還要笨。」秦步月聽完原因毫不留情地發出嘲諷。

「誒？！」季江楚無辜被cue。

「別罵了，別罵了……」

秦子遙無言以對，他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愚蠢，不需要別人再來提醒一遍，秦步月這是往他傷口上撒鹽！

秦步月無奈嘆氣，自己的哥哥是如此的愚笨，以後他該如何獨立生活？看來自己只能照顧他一輩子了。

她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然後走進教室，拿起黑板擦擦起黑板來。她剛才往教室里看的時候就注意到整個教室就黑板沒擦了，講台上還留有些許粉筆灰。

「我也來，我也來！」一旁的季江楚也興奮地加入擦黑板的行列，彷彿這是什麼大好事一樣。

秦子遙看著她們倆的動作高興壞了，這次他被罰打掃衛生什麼都沒幹，他的妹妹和季江楚擦黑板，顧半夏掃地、拖地、擦窗戶一把抓，而他則無所事事，坐享其成。人生就該這樣！秦子遙暗爽。

秦步月認真地擦著黑板，季江楚也很認真地搗亂——她在秦步月還沒有擦的黑板上畫畫。

季江楚先是畫了個大大的豬頭，然後打個箭頭，再寫上秦子遙三個大字，一副「秦子遙是豬」圖就大功告成了。

「噔噔噔噔……阿遙、小月快看我的大作！」季江楚盡情地向現場唯二的兩名觀眾展示她的大作，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畫得不錯。」秦步月點評道。

秦子遙無語，這種事情現在的小學生都不幹了好嗎！季江楚真是個幼稚的高中生。

他起身將「秦子遙」三個字改成「季江楚」，於是這副畫變為「季江楚是豬」圖了。

秦子遙滿意地點頭，真是傑作。

季江楚就不開心了，她怎麼能容忍自己的畫作被人無良篡改？於是她又將「季江楚」改為「秦子遙」。

秦子遙樂呵呵地改回來，季江楚又氣鼓鼓地改回去，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到最後季江楚氣壞了，開始滿黑板作畫，於是到處都是「秦子遙是豬」圖了。

秦步月在一旁眼角抽搐，她倖幸苦苦擦的黑板就像小姑娘一樣被白花花的線條全給糟蹋了。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

「嘿嘿嘿……」季江楚傻笑試圖矇混過關，而秦子遙在一旁雙手插兜，抬頭望天花板。

這天花板真白啊，秦子遙心想。

……

最後還是秦子遙和季江楚兩人乖乖投降，拿起黑板擦擦起黑板了。

「再見了我的畫作……」，季江楚用黑板擦抹去兩人胡鬧的痕迹，對她的滿屏巨作依依不捨地告別。

等季江楚用黑板擦擦完，秦子遙再用浸水的抹布再擦一遍。

這次季江楚沒有搗亂了，只是坐在講台上，雙手撐著講台，上下搖晃她的雙腿，看著秦子遙擦黑板。

擦黑板要不了幾分鐘，很快秦子遙便擦完了黑板。秦子遙等秦步月和季江楚出門后把燈關好，把門帶上后，和她們一起回家去了。

三人出了校門口，八月的太陽正懸在人們頭頂泛濫著紅光，鋪天蓋地，將大地上的一切染成金黃。開學后在學校的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