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慘烈的代價(配合BGM食用)
原月妻渾身沾滿鮮血的走著,正經過一間門洞掛滿燈簾的包間,她被裡面的動靜吸引,朝內看去。
幾個打扮各異的女子緊緊抱在一起,團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她們有的清純,有的嫵媚,還有一個見到原月妻的模樣,以為是死神降臨,抄起桌上的水果刀,雙手緊緊捏著指向她,散亂的頭髮下是一張驚恐到扭曲的面龐。
隔著燈簾,原月妻面無表情的站著,在心裡嘆了口氣,可惜這群沒能逃出去的女人,一秒之後,她又接著向前走去。一樓的肅殺隊眼見走廊上的平川派已經清空,便立馬跟了上來,路過那一串燈帶時,他們沖了進去,鑽心的慘叫聲傳來,在一陣骨頭被劈砍的沉悶聲響后達到了最大,隨即又戛然而止。
走廊通往是一面寬大的玄關,那玄關屹立於屋頂與地面之間,寬度正好遮掩住後方的兩側樓梯,玄關上原本屬於三庭月的標誌已經被拆卸,只留下一個模糊的痕迹,平川派的白藍色陰陽魚懸挂其上,這裡曾是爺爺的地盤,原月妻也比較熟悉,走上玄關后的樓梯便能直達三樓,那裡是一個酒吧。
原月妻徑直走著,身邊穿過一群肅殺隊,他們有的折轉去另一邊的走廊,準備從後方進攻那裡剩餘的平川派,以達到兩面夾擊之勢,還有的跑過玄關和樓梯,朝著更裡面的包間和賭場跑去,去清除那裡的新羅人。
所有的部眾都背她而去,看來只有她一人上樓了,想到這,原月妻有股子溫怒湧上心頭。她踏上了彩光絢爛的台階,一聲吼叫從上方傳來,一個平川派的打手從上方回折的樓梯跳了下來,正要一刀劈開原月妻的身子。
她隨即側身退下台階,避開了鋒芒,敵人見一招制敵的願望沒有達成,憤怒的踢了過來,腳底直朝著原月妻的面門,女孩雙腿相錯站定,上半身向後傾倒,雙手抓緊刀把,攢足了力量向前一衝,刀尖穿過了敵人的腳掌,疼痛讓那個打手卸了力氣,隨著原月妻的抽刀他跌倒在台階上,然後女孩從他身邊的台階跳過,長刀也自喉嚨滑進,從額頭劃出,留下了一道血縫。
接著向上,轉過第一段台階后,原月妻看到第二段台階上口擠滿了白西裝的人,他們的領帶從藍色變為白色,看樣子是平川派的精英打手——白虎隊,他們個個神情凝重,白鱗環刀高舉在胸前,一幅蓄勢待發的樣子,他們一股看向獵物般的眼神盯住了台階下的女孩。
平川派所用的白鱗環刀以刀鞘上覆蓋的魚鱗狀裝飾起名,其實與武士刀幾近相同,都是長而窄的微彎刀身,也都是歷史悠久的武器,只在刀頭位置比武士刀更加尖細,白木刀把也嵌著金屬雕刻而非編繩柄卷,兩種刀在招式上也幾乎相通,且同樣兇狠,此時敵人正處上風,讓原月妻有些頭疼。
她試探性的向台階踏出一步,樓上的白虎隊毫無反應,她又猛的衝到樓梯半腰,一幅無畏赴死的樣子,敵人被激怒了,立馬喊殺著衝下來,原月妻立即翻過護欄跳到第一段樓梯,然後朝下跑去,心裡想著:這群混飯吃的肅殺隊,得給他們找點硬活乾乾。
白虎隊被引到了二樓,此時走廊上的平川派正好被肅殺隊清完,看著衝下來的白虎隊,兩隊人馬眼神碰撞,僵直了一秒后,新的戰鬥再次打響,處理深處包廂的肅殺隊也聞聲趕來,兩面夾擊著白虎隊,原月妻也擠在其中,奮力一戰,刀刃碰撞的聲音和兩種語言的喊殺聲爆炸般塞滿了整個賭場。
畢竟是敵眾我寡,
實力強勁的白虎隊很快就擋不住攻勢朝樓上敗退,肅殺隊這邊也損失了近一半人,原月妻沖在最前面,她在敵人的退陣中尋找著破綻,每一個破綻就是一條人命,等到白虎隊徹底退到三樓的時候,人數已經所甚無幾。
身後的肅殺隊也跟了上來,離開了樓梯的擁堵環境,三樓的酒吧空間瞬及開闊許多,剩下的三兩個白虎隊立即被黑色西裝的肅殺隊包裹,慘死在亂刀之下。
原月妻觀察起酒吧的環境,正中央是一個舞池,沙發與長桌圍繞它一圈,沙發后也是一圈吧台,後面羅列著一個個黑色高腳凳。這裡已經空無一人,桌面也不及樓下的狼藉,看樣子白虎隊拖住的時間十分夠用,從大樓內攻入的肅殺隊完全沒能攔住新羅人的撤離,幾十個黑西服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舞池地上。
這場戰爭,三庭月似乎就要以慘烈的代價獲勝了。
只是原月妻還不能放鬆,她的眼神掃過一個個肅殺隊的臉,平川派的敵人死完了,按照她猜測的本部命令和單子良的提醒,現在她自己就是最後的敵人,若是肅殺隊一擁而上,自己是奮力一搏還是逃跑,她正思考的時候,酒吧側邊的一扇門在此時打開,一個身影走了出來,借著酒吧絢爛的燈光,身影上折射出各色光芒,那是屬於金屬的反光。
「真沒想到,白虎隊這麼快就頂不住了。」一句新羅語傳來,嗓音沙啞低沉。
原月妻與肅殺隊耳後的植入翻譯器閃爍出綠光,將這句話完整的翻譯出來。
「你是誰?」原月妻將刀向前一橫,警惕的說道。
「死人無需知情,我留下來,只負責清場。」那聲音接著說道,走到了酒吧中間的舞池裡,踩過一具具肅殺隊的屍體。
這時候原月妻才看清他的面目,那人赤裸著全由義體改造的上半身,改造程度直至頸脖,上面是一張滿是鬍渣的粗獷面孔,顱骨方正,眼神里含著輕蔑的殺意,下身則還穿著件白色的西褲,從裸露的腳踝看去,也同樣是義體的光澤。
那人不再廢話,從背後抽出兩把白磷環刀,一手一支,沖了上來。
原月妻與一眾肅殺隊也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舞池中瞬及打成一片。相比於渾身義體所帶來的澎湃動力而言,肅殺隊們品質不一的義體手臂根本不值一提,那人的速度極快,在眾人的刀叢間彈閃,刀刃所向皆為脆弱頸脖,一顆顆人頭飛離黑色西裝的肩頭,肅殺隊部眾越來越少,這讓原月妻深感不妙。
隨後,那個滿身義體的敵人撇開了剩下的肅殺隊,而是朝著原月妻跑來,這個傳言中的瘋丫頭,可比肅殺隊有意思的多,他掛著笑容,兩把刀刃劈頭蓋臉的砍過來,原月妻嘗試以刀阻擋,但那奇大的力量差點將她的刀柄震脫,黑色的義體右臂被雨點般的刀砍壓了下來,還好長刀的材質特殊,韌性與堅硬程度上乘,抗住了這幾下,但也決不能一直檔下去,原月妻必須尋找新的位置,接著,她一個后跳再接一個翻滾,踩上了舞池邊上一圈台階,朝著桌面與沙發退去。-
一把白鱗片環刀飛了過來,原月妻迅速朝後仰去,從桌面翻滾到沙發前的空隙,那把刀直直插進沙發的靠背,深埋進去,緊接著敵人衝上來,從桌下的空擋看去,那人已經抬腳踢向長桌,逼的女孩只好四肢並用的跳起來,長桌撞向沙發,巨大力道推倒了後面嵌在地上的吧台,發出一連串碰撞聲。
原月妻落在沙發上,扭轉身體站起來的同時,抽出埋進沙發的環刀,丟向敵人的臉,敵人毫無躲閃之意,伸手接住,見此情景,原月妻又丟出腰后的一把短刀,抽刃速度極快,根本不留給人反應的時間,但那人的瞳孔隨即旋轉,像是啟動了某種視感,一個扭頭輕鬆躲開了飛刀。
再丟下去似乎也無濟於事,原月妻走到桌面上,亮著長刀,準備正面的殊死一搏,敵人的身後,幾個肅殺隊圍了上來,他們舉刀揮砍,方向各不相同,但那人已經察覺,他感知著刀刃劈砍空氣的風,彎腰低下腦袋躲過了攻擊,用隆起的金屬脊背和頸脖去阻擋那些交錯的揮砍,若是普通人在這種攻勢下立馬就會變成幾截人棍,但結果刀刃只在那人身上產生了幾點火花,一陣噼啪聲后,敵人腳下一個旋轉,刀齊著腰身轉身砍去,那幾個肅殺隊瞬及被攔腰斬斷,鮮血順著刀砍的弧度潑灑出去,將舞池中央的黏膩血跡又蓋上了一層。
見到這幅場景,原月妻深感面對這種敵人,自己根本沒有勝算,除非直擊頭顱,但那雙眼睛似乎也動過手腳,但凡有致命的傷害,總能躲得過去。正想著,敵人已經回身站直,面向著原月妻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