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賭注
望著男人異常堅決而倔強的背影,時凱瑞轉眸,眯眯眼望著電腦屏幕上的女人美麗的面孔,情不自禁的輕嘆了一口氣,哎,這禍是他惹出來的,恐怕爛攤子還是要他來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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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溫馨的卧房中,悠意安靜得昏睡著,床邊,男人沉斂了眼帘,凝神望著女人沉睡的面孔,眸光若有所思。
將帕尼莎叫到書房,男人的神情有著一抹抹的不安。「她怎麼會一個人去機場?」樓冷情問道。這兩年來,悠意幾乎是深居簡出,就連處理樓氏的業務也大多躲在幕後,由帕尼莎出面,這次她竟然一個人跑到機場,而且還昏倒,如果不是帕尼莎及時發現……男人暗暗冷峻的眉梢,眸光有些不悅,心神有些不安。
「是……」帕尼莎躊躇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將洛北辰出現在倫敦的事情告訴老闆。
「說!」男人冷冷的出聲,眸光冰冷。
「老闆……悠意小姐是去見洛北辰的,昨天,洛北辰就在倫敦,而且似乎是為了悠意小姐而來,他去了多爾切斯特酒店,或許是『愛意無限』慈善基金的操作上出現了漏洞,讓洛北辰查到了這裡,但是老闆請放心,洛北辰沒有發現悠意小姐,悠意小姐也並沒有上前相認,她只是遠遠的望著而已!」帕尼莎急急的為悠意辯解。
樓冷情的神情一暗,眸光中的冰冷逐漸的沉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而又意義不明的表情。
「你確定洛北辰到了倫敦?」良久,他低低的開口。
「是!」
「你確定悠意見到了他?」
「是!」
良久,「你出去吧,好好的照顧悠意,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男人的聲音幽幽的,彷彿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帕尼莎一怔,低低的應了,迅速的出了房間。
關掉燈光,一個人沉浸在黑暗中,樓冷情輕輕的閉上眼睛,自己享受著孤獨。扭曲的幸福,這個字眼再次出現在男人的腦海中,他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安起來,手指無意識的蜷縮又伸直,機械地反覆著——他兩年來,他拚命留住的,真的是帕尼莎口中的那扭曲的幸福嗎?當初他執意要幫悠意換掉一張臉,難道真的只是出於無奈嗎?他沒有私心在裡面嗎?
窗外,星光燦爛,沉下又升起,就如男人的心一般,浮浮沉沉,變幻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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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風聲呼嘯,城郊一所陰暗的木屋中,洛南風氣急敗壞的,一腳將房間中唯一的一張椅子踹碎。
房門打開,閃進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門口觀望了許久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南風,你又在發什麼脾氣?我不是說過,再忍兩天,過了這兩天,木離拿到我們的護照,我們就離開,放心,在瑞士的戶頭裡,我已經存了足夠我們十年的花銷,到了國外,我們重新開始!」白茹上前,低聲的安慰著男人。
「重新開始?」洛南風那銀灰色的眸光一顫,神情變得猙獰,「為洛氏總裁這個位子,我奮鬥了三十年,從小,老爺子就是我的榜樣,我穿衣風格學他,就連行事說話我也學他,在我的心目中,他曾經那樣的高大,那樣的神武,可是是洛北辰的出現,毀了我所有的夢想,一直以來,我以為老爺子喜歡林熙那個賤人,才會特別的偏愛洛北辰,到後來我才知道,我竟然是你與端木雄的孩子,而這個秘密,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洛荊南從一開始就知道,媽咪,你知道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情是什麼樣子的嗎?我覺得自己很可笑,覺得你很可笑,洛荊南很可笑,大家都很可笑,我幾十年的堅持就埋沒在這樣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上!現在,史琳娜為了洛北辰竟然背叛了我,不但分了我的家產,讓我身敗名裂,而且幫著洛北辰將我的公司釜底抽薪,一蹶不振!這也罷了,千金散去還復來,我可以重新開始,但是現在……」他環眸望望破敗的小木屋,再次冷笑,「我們是在跑路啊,媽咪,你用來控制童悠意的證據沒有想到最後變成置我們於死地的最有利籌碼,暗夜幫正在找我們,我們是有家回不得,只能像老鼠一般,躲在這陰暗不見天日的小屋中!我不服,我不平,我不甘啊,我做錯了什麼,老天這樣待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活到登飛機的那一刻!」
白茹緊緊的咬了唇,不敢面對男人那雙怨恨的雙眸,她知道,南風是怪他的,是她,讓他走到了這步田地,這三十年來,她為自己,為兒子,爭名分,爭公司,爭男人,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她又何曾不恨不怨不甘?可是這就是命,恩怨終有頭,躲也躲不掉!
洛南風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猛地,他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走。白茹拉住他,「你去哪?現在外面隨處都有暗夜幫的人,你不要命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史琳娜與洛北辰這兩個人陪葬,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對狗男女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我要他們陪我一起死!」男人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瘋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等我們到了國外,只要有錢,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至於洛北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幾年之後,等我們強大了,再回來,洛北辰還會是我們的對手嗎?南風,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激動,現在你是媽咪唯一的希望了,你不要讓媽咪傷心!」白茹死死的抱住男人,低聲的哀求著。
洛南風身子一僵,回眸望望女人傷心的臉,眸光中的憤怒與不甘逐漸的沉澱下來,他站在房間的中央,死死的盯著房門,眸光壓抑而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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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琳娜在被拒見N次之後,今天終於踏進了洛氏總裁的辦公室,見到了洛北辰。
「洛北辰,我要你的一個解釋!」史琳娜一進門,就像發瘋一般沖向辦公桌,咄咄逼人的站在男人的面前。
慢條斯理的抬眸,將手中批閱的文件闔上,男人緩緩的闔上手中的鋼筆,濃眉微挑,笑意亦明亦暗,如若空谷幽蘭,「要我解釋什麼?」
砰,心狠狠的一顫,史琳娜咬咬唇,現在的她對男人的笑容幾乎沒有什麼免疫力。洛北辰變了,變得更加邪魅,更加深沉,讓人摸不清,看不透,而正是因為這種神秘感,更是激起了史琳娜的征服欲,她想要全世界看看,她史琳娜,可以將洛氏兩個最優秀的男人把玩在股掌之間,以挽救她那一點可憐的驕傲與自尊!
咄咄逼人的氣勢在男人的如風淡笑中逐漸的消散,史琳娜眸光一斂,表情突地哀怨起來,緊接著,她像棉花糖一般黏在了男人的身上,話語也溫柔了許多,「我要你解釋,這幾個月為什麼避而不見我?當初你支持我離婚的勇氣哪兒去了?我自由了,你倒是對我避而不見了!」
男人淡淡的笑笑,不動聲色的將女人推開,「我沒有避而不見你,是忙,你也知道,我要從洛南風的手中奪過洛氏,雖然有你的幫忙,但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在,那一部分股份剛好整合完畢,就差你手上那百分之十五!」
因為被男人推開,史琳娜的眸光有些惱怒,但是一聽到男人提到她手中的股份,女人就不動聲色的緩緩勾起唇角,「洛北辰,你說我應該相信你還是……現在的你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曾經想過,或許你對我的態度突然發生改變,支持我離婚,順便說一些甜言蜜語,只不過是想要替童悠意報仇,換句話說,你是想報復我當年那童悠意要挾你。但是我又不甘,我真的很想知道,是我們六年的感情重要,還是一個小小的童悠意重要,所以,我跟自己打了一個賭,我留下來,就是要看這事態如何的發展,我拿下半生的幸福當了賭注,如果贏了,我會幸福一生,如果輸了……」女人眸光輕輕的流轉,「我會生不如死!」
男人望著女人,眼眸內微微起了一絲波瀾,接著又用淡然的笑容不著痕迹地掩飾,「我很奇怪你會這麼想!」
史琳娜笑的更是坦然,「所以,我拿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與你做個交易,你娶我,如何?」女人說完,便目不轉睛的望著洛北辰,眸光之中,隱隱的有抹算計之意。
「好!」洛北辰很爽快的答應。
史琳娜一怔,眼中似有驚喜閃現,但是很快又被一抹狐疑所代替,「你真的答應?」
「怎麼?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男人的笑容更加的高深莫測,「明天,我就會向各大媒體宣告我們訂婚的消息,影響越大越好,最好是連國外的媒體都能報道,怎麼樣?」
史琳娜怔怔的望著男人那別有深意的微笑,一時不能回神。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警告她,洛北辰這樣做,一定有他的主意,她應該拒絕,可是這是她與洛北辰在一起的唯一機會,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闖一闖了!
女人眸光輕輕的一顫,兩隻小手無意識的緊緊攥在一起,一個好字輕輕的逸出性感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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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十個包子!」男人低聲的開口,將一張十元的鈔票丟進了路邊攤的錢箱里。
「好,您拿好!」將十個肉包子裝入方便袋,老闆情不自禁的抬眸望了男人一眼,面上呈現出一抹狐疑。大熱的天,男人竟然穿了一件戴帽的長款T恤,而且將腦袋抱得嚴嚴實實,彷彿生怕別人認出來一般。
洛南風接過方便袋,剛要轉身,就聽叫旁邊的報亭老闆在拚命的吆喝著,「新聞,今天的頭條新聞哈,洛氏總裁洛北辰要訂婚了,對象竟然是其原來的嫂子哦,大新聞!」
男人身子一僵,將包子老闆找回來的錢全部丟給報刊老闆,扯了一份報紙就匆匆的離開,轉過街角,躲在角落中,男人一字一句,將那條頭條新聞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又一遍。
「小夥子,錢不夠!」報刊亭的老闆追出來,在拐角處,卻只發現被揉捏成一團的報紙與完整的一方便袋肉包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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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現在還相信洛北辰那個男人?」史鵬有些惱怒的瞪著史琳娜。兩年之前,他們就應該離開,史家的船業生意早在許多年前就轉到了國外,國內根本就沒有什麼讓他們留戀的,可是史琳娜卻像中了魔一般,一次又一次相信洛北辰的謊言,光是離婚官司就打了一年多,鬧得全城沸沸揚揚的,史家的臉面也跟著丟盡,如今,她竟然又用婚姻與洛北辰做交易,一個女人,接而嫁給兄弟兩人,這……
「哥,我不相信他,但是我必須這麼做!」史琳娜苦笑,她這一生,從認識洛北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發生了扭曲,直到現在,只要能夠得到那個男人,就算是地獄她也要闖一闖,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的幸福,勝敗就在此一舉!
史鵬望著女人那苦澀的笑容,雖然不贊同,但是也只是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上樓。
在客廳里獃獃的坐了許久,終於,史琳娜心思沉重的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向樓上走。
一跨進房門,房門之後的一隻手伸出來,猛然將房門關上,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了女人的脖頸上。
「你是誰?」史琳娜眸光一顫,緊接著聲音也顫抖了。
那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緩緩的轉過身子到史琳娜的面前,當看清那種男人那種盛怒的臉之後,史琳娜的眸光中充滿了恐懼。
「洛南風,你又玩這招?」史琳娜低低的開口,一面四處尋摸著周圍,企圖找到逃生之路。
「又來?這次不一樣!」洛南風陰狠至極的開口,手輕輕的一動,就劃破了女人的脖頸。
疼痛讓史琳娜的身子顫抖起來了,她瞪了男人一眼,不敢再說風涼話刺激男人了。
「怎麼樣?感覺到你的血順著脖頸流下來了嗎?這一刀只是劃在脖頸上,如果是在臉上的話,你說,洛北辰還會要你嗎?」洛南風說著,將匕首緩緩的上移,在女人的臉上不斷的比劃著。
「你……不要亂來,洛南風,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會這麼對我吧?」史琳娜拚命的將頭向後昂,想要避開那把鋒利的匕首,但是不管怎麼樣躲避,那把匕首都在她的臉上,那冰冷的觸感讓她小臉嚇得蒼白,毫無血色。
「史琳娜,你現在還有臉提什麼夫妻情份?是誰在法庭上,說我性變態,喜歡SM,將我搞的身敗名裂?又是誰分走了我在洛氏的股份,讓我地位下跌,導致幾單生意都出現問題,損失慘重,被迫出賣股份?又是誰口口聲聲的說這幾年,從來沒有愛過我,從頭到尾,心中只有洛北辰?又是誰說我沒用,及不上洛北辰那個男人的一根小指頭?你說,你告訴我,這些都是誰說的?夫妻情份,這就是你所謂的夫妻情份嗎?」男人越說越激動,神情越來越亢奮,最後就像發瘋了一般,猛地將女人摜在地上,狠狠的踹了兩腳。
「啊!」史琳娜大呼,想要引起隔壁史鵬的注意,卻被男人一把堵住了嘴巴,冰冷的匕首直直的頂在她的臉上,「你想讓史鵬救你是嗎?他有槍,我知道,但是我不怕,在他出現之前,我會先毀了你的容,然後將你的衣服剝光,從二樓將你丟下去,說實話,我還真的不解恨呢,如果是在市區就好了,我會讓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女人是如何的不知廉恥,紅杏出牆,又出賣自己的丈夫的!」
史琳娜被捂住嘴巴,不能出聲,她只能恐懼的望著男人,拚命的搖頭。
「現在知道怕了嗎?當初陷害我的時候為什麼不知道害怕?」男人冷笑著,手一用力,女人白皙的肌膚上,立即劃出了一道血痕。
疼痛與恐懼一瞬間將女人籠罩,抬眸望著男人喪心病狂的眼睛,史琳娜明白,這次洛南風是認真的,這個曾經愛過她的男人已經被她逼上了死路,宛如籠中困獸一般,已經失去了理智。
「唔唔……」女人拚命的搖頭,示意男人將她的嘴巴鬆開,她還妄想用言語讓這個瘋狂的男人回心轉意。
陰冷的笑笑,血腥的味道刺激了男人的深深埋藏在心中的仇恨,他伸出舌頭,輕舔了女人面上的血,銀灰色的瞳眸在瞬間綻放一抹妖邪,他陰冷的一笑,不但沒有將女人鬆開,而且回身,取了女人的紗巾,將女人的嘴巴牢牢的密封了起來。
「現在你不需要說什麼,你的嘴臉我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你的謊話我也聽得足夠足夠,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剛才所說的!」男人眸光一暗,鋒利的匕首嗖的一聲從空中劃過。史琳娜直覺的面前一亮,臉額之上火辣辣的痛,緊接著,滾疼的液體沿著她的眉梢而下,她面前一陣血紅。
「不……」一抹深深的恐懼從女人的心底蔓延開,她死死的瞪著洛南風,求生的慾望讓她在下一刻拚命的掙紮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史琳娜用頭將男人撞開,直直的跑向房門,用力的扭著門把手,開了開了,就在門開了一條縫隙之後,女人的面上有了一抹笑容。
突然,身後的男人砰的一聲撞了過來,將女人狠狠的撞開,剛剛打開的房門應聲關上。
「啪!」一個清晰的耳光打在女人的臉上,洛南風像是發瘋了一樣,死死的扯著女人的頭髮,將她的腦袋迎著撞向茶几,一下一下的撞擊著,「想跑?你落在了我的手上還想跑?」一下一下,血腥的味道在蔓延,心中的仇恨在發泄,洛南風的唇角猛然詭異的勾起來,笑容恐怖到了極點,「在離開中國之前,我是不會看著你逍遙的嫁給那個男人的,我要你死,死!」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喊聲響徹在房間中,洛南風知道自己就要解脫了,從這個女人帶給他的一切痛苦中解脫!
史琳娜的意識慢慢的開始模糊了,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她的手無意識的在茶几上游移著,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入手的剛硬讓她精神一振。
那是一個煙灰缸,一定是史鵬落在了這裡,頭頂上流下來的血液已經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狠狠的舉起手中的煙灰缸向後砸了出去,隨著男人一陣哀嚎聲響起,鉗制住她雙臂的那雙罪惡的手終於鬆開了。
「你這個女人!」低咒聲逸出男人的薄唇,就在男人揮舞著匕首落下來之際,身後的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房間里清晰的響起了一聲槍聲。
鮮血噴濺在史琳娜的面前,女人的身子一僵,回眸驚恐的看了洛南風。
槍打在手臂,正好將匕首打落,洛南風殺紅了眼,想要彎身撿起匕首,卻被史琳娜搶先了一步。
「給我,給我!」洛南風捂著受傷的手臂,逼近女人。
「你走開,走開,不要逼我,不要!」史琳娜大喊著,眼前的世界已經一片血紅,天暈地轉,在男人的步步逼近中,她突然像發瘋一般的沖向男人,一下一下,揮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在男人的身上。
「噗,噗,」分不清是血液崩流的聲音還是血肉翻飛的聲音,一種興奮在女人的心中蔓延,這個男人,這一生都休想再來傷害她了,哈哈哈!
「娜娜,你清醒一下!」史鵬大叫了一聲,上前,從身後抱住了女人,緊接著,女人面前一黑無意識的躺倒在地上。
當史琳娜的意識逐漸的清醒,當她親眼看到洛南風那血肉模糊的屍體之時,她突然明白了洛北辰同意訂婚的原因,她冷冷的笑,腦海中只蹦出了一句話,她輸了,她拿幸福做了賭注,不但輸掉了男人,也輸掉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