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風波)
「這是怎麼啦!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啦!易兒他今天早上出門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院長,你們這個學府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別人的孩子來了就沒事,這一換到我兒子來,就出事了呢?你們學府是不是在特意針對著我們魏家呢?」
「王導師,按說你是皇城裡來的大人物,我該多方尊重於你,但你能告訴我,我兒子這肩膀上的劍傷是怎麼回事嗎?」
「還有你,十三,我不是一早就說了嗎?這年頭外面不安穩,叫你派人跟在少爺身邊嗎?人呢?我怎麼連個影子都沒見到呢?」
十三站在暴跳如雷的魏父身後,垂首,低聲自責般道:「老爺,小五小六他們早上確實有跟隨少爺他出門,只是……」說到這,他沉默了下來。
魏父哼了一聲,斷道:「只是什麼。」
十三沉默了會,道:「只是,他們一跟少爺到學府門口,便在學府守門的護衛給攔了下來,說是學府內不許搞特殊,而且……」
他還未曾說完,便見站在魏父身前的一位老人,苦笑著打斷道:「好啦!你不用再說啦!」隨後,望向魏父,低聲下氣著道:「逸文,你小子也算曾是我的學生吧!我知道令郎在這學府內接二連三的受傷,你心裡也不好受,但,請相信,這一切都是個意外,學府對此必定會給你,還有令郎一個交代,你看,現在是不是先找下張大夫過來看下,魏不易他的傷勢,到底要不要緊,而後又該怎麼救,然後我們再就此事,做個決定,現在,一切都以魏不易的安危為主,好嗎?」
魏父也就是老人嘴裡的逸文,靜靜聽完,皺眉,哼道:「我說,導師,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去年的事情,你說,我可有曾怪過你!有嗎?」
老人苦笑,搖頭。
魏逸文見狀,又道:「但今天,易兒他要怎麼啦?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說法呢?」
老人笑得更苦,嘴張開了幾次,卻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王婷在旁見狀,卻也沒有多想,她踏前一步,自老人身後站了出來,望向那一臉憤怒不平之sè的魏逸文,出聲道:「這事,不怪院長!」
「喔!」
魏逸文皺眉,看向王婷,道:「那王導師,您可否告訴我,這個關心孩子的可憐父親,我兒,他這是怎麼啦?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王婷一窒,隨後苦笑,沉默了下來,畢竟,她總不好這樣跟魏逸文說,都是因為魏不易突然看到自己在換衣,而後,在自己找他時,要自己朝向她手中之劍撞上去吧!
如果她真的這樣說,先不說魏逸文會不會相信她的說法,便是這事,就足以讓她清白毀盡,再沒臉做人了。
這,讓她怎麼說啊!
老人一見王婷閃身出來,似想到了什麼,不由也跟著道:「對啊!王導師,今天可是您最先發現魏不易的,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您能否跟我們大家說說。」
王婷垂首咬牙,苦笑了起來。
魏逸文眉頭皺起,剛想開口,便聽得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清響,道:「張大夫,您來啦!」魏逸文一愣,隨後將心頭疑惑壓下,轉過身子迅速朝向屋門外奔出,打開了大門,望著那迎面而來的張大夫,急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急聲道:「張大夫,您可來啦!快快幫我看下,我兒易兒他這是怎麼啦?」
張大夫一愣,隨後卻也不敢遲疑,快步跟著魏逸文朝向屋內走了進去,卻也顧不得理會屋內眾人,急步來床前,望著躺在床榻之上,臉sè蒼白無比,昏暈中的魏不易,他先是皺了皺眉望著那被王婷隨意捆綁著的傷處,便坐了下來,把了把脈,片刻,他眉頭緊緊皺起,似遇到了什麼難解之題一般,沉默了好一陣,抬頭,望向屋內眾人,問道:「你們是誰先發現他的。」
眾人一愣,隨後紛紛將目光投向王婷,王婷卻也沒有多想,她抬頭,望向張大夫,咬牙,道:「是我!」
張大夫點點頭,似有所思,又問道:「你發現他時,他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呢?」
王婷垂首,沉默了會,緩緩道:「我發現他時,他以經昏暈過去了。」
張大夫聽完,皺眉問道:「就這樣嗎?」
王婷咬牙,點頭。
張大夫垂首沉思了有那麼一會,嘆息了一聲,他抬頭,望向魏逸文,沉默了會,苦笑道:「魏先生,這事,束老夫我無能為力啊!」
魏逸文臉sè刷的一下變白了,他的身子也跟著搖晃了一下,腳跟一軟,不由倒退了二步,似不敢相信自己耳邊所聽到的話一般,咬牙,低低聲,問道:「張大夫,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兒他……」
張大夫苦笑搖頭,嘆息了一聲,道:「魏先生,令郎身上的傷倒不是個什麼大的問題,只是……」說到這,他似碰上什麼難道一般,沉默了下來。
魏逸文截聲,怒喝道:「只是什麼?我兒他到底還有沒有得救。」
張大夫苦笑,他身為大夫多年,卻也知道,眼下,魏逸文這態度還算是正常,畢竟,不管是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
他抬頭,望向魏逸文,想了想,道:「只是,令郎卻也不知是遇上了什麼事情,這三魂七魄竟都躲到腦海之中,斬斷了肉身的聯繫,以至於他才會變成這樣,昏暈不醒。」頓了頓,他望著那一臉茫然,似不懂他在說著些什麼魏逸文,苦笑又道:「直白點說,令郎現在就是個活死人,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他深吸了口氣,接著道:「否則只怕他這一輩子都這樣了。」
「什麼!」
魏逸文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他愣愣看著那躺在床榻上的魏不易,咬牙,低低道了聲,「易兒!」隨後,他似想到了什麼,霍然轉頭,直視向王婷,聲音冰冷,淡淡著道:「王導師,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易兒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嗎?」他說得很慢,很慢,但不知為何,言語間,竟著一股說不出的殺氣,撲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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