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個價吧
兩年後，y國。
「總裁，我們的商業計劃書被gm公司退了回來。」
聽到特助的聲音，宋璟一微微抬頭。
想起這次的會面，男人的眉頭不悅地皺了皺。
為了這次的合作，他親自飛到y國談合作，可謂給足了對方面子。可gm的幕後老闆根本沒出現，而是安排了個十分年輕的外籍高管打發他們。
一開口就聽得出是受過顯赫家庭的繼承人才能進入的那種貴族學校的教育，但態度非常傲慢。
他們拿出了精心策劃的計劃書，對方卻突然要求要全中文版的。
宋璟一壓下怒火，只聽對方用流利的中文說道：「貴公司一點誠意都沒有，計劃書就只準備了一種嗎？」
說完就差人打發他們走了，雖然安排他們進了當地最好的酒店，還有遊玩服務，但此後再也沒露面。
「總裁，剛才您妹妹打電話來，說老太太情況不太好，問您是不是繼續保守治療？」
許良圖跟宋璟一的時間不短，知道他此刻心裡有火。合作談不下來，老太太的身體又每況愈下。
「晚上的拍賣會有新型試劑，對奶奶的病情有很大的幫助，拿到手我們就回去。那件事有進展嗎？」
許良圖搖頭，宋璟一薄唇緊抿，臉色更黑更沉。
當年醫院的火災事件調查下來，表面上看著是護工在庫房抽煙引起了火災，實則是有人蓄意放火。
為的就是燒死宋老太太，要不是凌顧汐正好在，怕是早就得手了。
老太太非常自責，覺得祖孫倆虧欠她太多了。這兩年對他日漸疏遠，他也很愧疚，可惜一切都晚了。
宋璟一對外宣布是意外，調查的時候卻發現事情遠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護工畏罪自殺了，家人也搬去了別的城市，線索就這麼戛然而止。
更奇怪的是，凌顧汐的消息被人刻意壓了下來。宋璟一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對結婚三年的妻子，了解知之甚少。
除了手機號碼，沒有別的渠道能找到她。一旦手機打不通，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宋璟一堵得慌卻無能為力。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凌顧汐明明已經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折返回醫院？
「繼續查，盯緊那個護工的家人。」男人沉黑的眸子里醞釀著駭人的風暴。
許良圖推了推眼鏡想繼續彙報工作，瞥見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上面顯示著「秦雨薇」，識趣地退了出去。
晚上八點拍賣會正式開始，宋璟一進去時正好碰到了gm的負責人馬克，對方邀他一起入座。
秦雨薇伸手想勾住宋璟一的胳膊，對方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她很是惱火，但不能發作。
拍賣進行到一半中場休息，宋璟一順帶提到了合作。
馬克意味深長地笑道：「我聽說宋總是坐私人飛機來談合作的？」
「是的。」
「宋先生，您能坐得起私人飛機，還需要找旁人合作嗎？」馬克笑笑：「對於處在一個要飯的位子的人上來說，姿態是錯誤的。」
宋璟一臉沉了下來，秦雨薇想反駁幾句，對上他森冷的眼神囁嚅著不敢開口。
二樓的vip室是敞開式的，類似於歌劇院那種布置，客人們能一眼看到樓下的情況，視野極佳。
拍賣會繼續，主持人抱歉地跟現場打招呼，名單上的拍品因為一些特殊情況臨時做了調整。隨後開始興緻勃勃地介紹台上的青花瓷花瓶，宋璟一揉了揉眉心，面色陰翳。
他來這一是為了新型試劑，據說是海外最神秘的醫療機構才研發出來的，能剋制癌細胞擴散；還有一樣事關奶奶的遺願，他不想老人家帶著遺憾離世，既然知道了這件物品的下落，他志在必得。
怎麼他要的兩樣東西恰好就被調整了，許良圖趕緊去找負責人溝通。正煩躁著，眼角忽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定睛一看，哪有什麼人。
秦雨薇驚訝地看看他，台上已經換了拍品，是一把有著七十多年歷史的小提琴。
主持人介紹：「琴師光打磨調音就花了四年的功夫，為的是紀念死去的亡妻，取名為一生所愛。」
然而這把琴出乎意料想拍的人還挺多，直到馬克叫價「三百萬」，還是有人跟。
宋璟一蹙了蹙眉，忽然聽到對面的vip室有人喊「四百萬」，現場的觀眾立馬嘩然。
他猛地站了起來，不是因為價格太高，而是那聲音太熟悉了！
價格一抬再抬，對方已經喊到六百萬，宋璟一直接報價「七百萬」。然後不顧眾人的詫異直奔對面的vip室，推門一看裡面卻空空如也。
秦雨薇的拳頭驟然縮緊，指甲抵進肌膚，掌心的痛壓著她不至於失態，本是扭曲的臉更顯猙獰。
那個凌顧汐就很喜歡小提琴，可她都已經死了，宋璟一這麼拚命幹什麼！
「總裁，拍賣行的人說那兩件物品原主人已經先行離去，這會可能到停車場了。」
宋璟一毫不猶豫追出去，到了停車場卻見馬克站在一輛勞斯萊斯旁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車內忽然有人開口：「看來宋總對試劑志在必得啊。」
宋璟一臉色緊繃，眸光寒厲，這聲音就是剛才喊價的女聲。
只聽她冷聲道：「如果我說要麼放棄秦雨薇，要麼放棄跟gm的合作，一個選擇換一樣物品，您會怎麼選呢？」
他衝上去想打開車門，馬克攔住了他，瞥見跟過來的秦雨薇，看好戲一般：「宋總，麻煩你現在就做選擇。」
宋璟一想動手，旁邊的車上陸續下來十幾個黑衣保鏢。他看著黑黢黢的車窗，知道裡面的人也在看他。
「試劑就在我車上，宋總打算怎麼換呢？」
「璟一！」馬克見秦雨薇想悄悄溜走，示意手下把她拖過來，從懷裡掏出槍指著她的頭。
宋璟一攔在前面，「秦雨薇不能動。你換個條件，開個價吧。」
沒等兩人動手，車裡的女人冷笑出聲：「宋總，我給你的是選擇題，你可以選擇，但沒資格換題。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希望你言而有信，退出競爭。」
車裡有人下來遞給他一個箱子，一行人隨後離去。宋璟一目光陰沉，心臟像是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