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好好陪陪你的父母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就是了。
舒苒和厲景深順利拿到證據,反手就要報警。
這時瓊姐卻攔住了舒苒,把一張名片塞進她手裡,「今天這件事都算是誤會一場,這樣,給我個面子,不要報警,我馬上就把他掃地出門,也算是給你們出一口惡氣,怎麼樣?」
雖然她喜歡年輕男人的名聲在圈子裡早就傳遍了,但是如果被人知道她把沈毅這個噁心的東西撿了回來,她的面子還往哪擱?
沈毅這會兒也終於知道害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說自己只是一時糊塗。
他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早知道就算是把金錶賣了也應該去找媒體做這件事的!可他現在身無分文,這女人是他才找到不久的飯票,錢還沒搞到手呢!
但舒苒幾乎是立刻躲開瓊姐的手,同時按下了撥號鍵。
開什麼玩笑!
因為這些噁心的東西樂千雅遭受了多大的傷害?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女人三言兩語就妥協?
瓊姐臉色一怒,撲上來就要搶過舒苒手上的手機。
厲景深迅速出手。
等瓊姐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倒在地上了。
舒苒一邊等著電話接通一邊從自己隨身的小包里抽出一張濕巾給厲景深擦手。
「喂,警察同志你好,我要報案,是關於造謠誹謗的,對,人我已經抓起來了,請你們馬上趕到六號別墅。」
十分鐘后,警方趕到,帶走了沈毅。
舒苒總算是給沈毅留了最後一點體面,讓他把衣服穿好了。
否則萬一照片被媒體登出來,樂千雅也要跟著他丟臉。
解決完這件事,已經是深夜。
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舒苒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下一秒便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辛苦你了。」
厲景深的下巴墊在她的頭頂,低聲道。
舒苒心頭一暖,轉身回抱住厲景深,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從襯衫透過來的厲景深的體溫,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薄荷味,才道,「我困了。」
「我們回家。」
厲景深牽著舒苒上車,開車趕回別墅。
路上,厲景深的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
他本來是要去見付良的,但因為沈毅的關係被耽擱了。
雖然拔除了一個潛在的危險,但最直接的威脅還在。
那個在背後操縱一切,想要將樂千雅置於死地的人,到底是誰?
……
車子到達別墅之前,舒苒就已經靠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時隔多年再次做了厲景深的秘書,雖然心境上有些細微的變化,但她的能力不是虛的,否則早就被厲景深換掉了。
可累也是真的。
厲景深沒有叫醒她,走到副駕駛那一側的車門邊解開舒苒的安全帶,幾乎是屏住呼吸地把舒苒從車裡抱出來,然後在玄關脫掉鞋子,連拖鞋都不願意穿,就赤著腳抱著舒苒上樓。
管家鍾叔和尼克早就睡下,厲景深沒有開燈,無聲又穩步地把舒苒送回卧室。
給舒苒蓋好被子后,他到尼克的房間,看到小傢伙睡得又香又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然後,厲景深走到樓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飲而盡后,再次出門。
現在距離那個敲詐犯約定的時間還剩下不到十四個小時。
在那之前,厲景深想要先解除對付良的懷疑。
說的直白一點,他並不希望那個人是付良。
風馳電掣。
凌晨,空無一人的街上只有厲景深的車在飛馳。
四十分鐘后,厲景深終於到了付良的住處。
關上車門后,厲景深抬頭看了眼付良住的這棟樓。
高密度社區,樓層足有三十三層,高聳入雲。
沒有物業,沒有保安,厲景深直接走進去,坐上電梯,直達第二十四層。
到了門口,厲景深並沒有直接去敲門,而是先撥了付良的電話。
付良是個高級保安員,二十四小時oncall是基本素養,他不應該錯過厲景深的電話。
但這一次,厲景深撥出去的電話遲遲沒有人接通。
無人接通,通話被自動掛斷。
厲景深盯著掌心裡的手機,心思微沉。
大約三十秒后,他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來電號碼顯示是付良的。
厲景深按下接聽鍵,就聽見那頭的付良聲音里還透著幾分睡意迷濛的沙啞,「厲先生,您找我?」
厲景深的聲音沉了下來,「你在哪?」
「我在家。」
厲景深直接道,「開門。」
電話那頭原本呼吸微微有些粗重的付良似乎屏息了下,幾秒后才恢復正常道,「您稍等,我穿件衣服。」
約莫一分鐘后,付良才終於打開房門。
他穿著一件工字背心,露出健碩的肌肉,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頭成年的黑熊,尤其是下巴上的一道疤,極具威懾。
「厲先生,抱歉,讓您久等了,請進。」
他把厲景深讓進房間,還給厲景深倒了杯水。
厲景深坐在沙發上,迅速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
兩室一廳,布局簡單,除了一些必要的傢具家電之外,沒有其他陳設。
其中一間卧室的大門緊閉,另外一間卧室敞開著,裡面只有一張床也一張小桌,一處牆角空出一大塊地方,擺著兩隻啞鈴。
似乎是察覺到了厲景深的視線,付良解釋道,「我跟父母一起住,他們已經睡了。」
厲景深明白他的意思,「嗯」了一聲,沒有深究。
他端起付良遞給他的水杯,喝了一口,沒一會兒又喝了一口。
就是不說話。
付良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問道,「厲先生,您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厲景深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頓。
然後,他把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抬起頭來看著付良,不答反問,「付良,你為厲氏集團工作多久了?」
付良龐大的身軀顯然一怔。
他似乎反應了一下才說道,「十二年。」
「已經十二年了啊……」
厲景深呢喃著這個數字,似乎頗為感慨。
但就是對自己凌晨到這來的目的隻字不提。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如天羅地網一般將付良全身死死裹纏住,他的額角甚至已經滲出冷汗。
就在付良快要支撐不住這巨大的心理壓力時,厲景深終於起身,語氣淡淡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從明天開始,你可以無限期放假,等你休息好了再回來。」
說著,厲景深伸手搭上付良的肩膀,「好好陪陪你的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