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我是你今生最大的損失

第二天。

華夏。

江南省中醫藥大學門口。

「快給錢，想賴賬，沒門！」

一輛的士旁，司機用力抓著林川的衣服，一副兇狠的模樣。

林川一臉無奈，解釋道:「真不是賴賬，我剛才在機場，手一滑，把錢全捐出去了。」

林川說的是實話，可司機哪裡會相信，噴著唾沫星子。

「混蛋，撒謊也不找個好借口，瞧您這身髒兮兮的地攤貨，你還有錢捐款？」

林川微微苦笑，如果說自己捐的數額超過500萬美元，那這個司機大哥更不可能相信了。

的士司機也是苦哈哈，林川也不惱，任由他抓著，耐心道：「放心，錢一分不會少，我這就給女朋友打電話。」

說著，林川掏出手機，撥出去，卻聽到「您的手機已欠費」，不由得尷尬的抬頭笑了笑。

司機冷哼一聲，挖苦道：「你窮得連話費都交不起，誰會看上你？還女朋友……」

「這樣吧！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打的費，我付雙倍。」

司機沒法，只能悻悻答應，把手機借給林川。

林川撥了女友於珊珊的電話，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

林川還沒說話，就聽到於珊珊不耐煩道，「喂！打錯了……」

緊接著，就是她惡劣的聲音，「你纏著我幹什麼？放手！」

林川愣了一下，於珊珊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

這時，對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珊珊，求求你，不要跟林川分手啊，你們真是很合適的一對……」

「啪！」

下一秒，便聽到一個響亮的耳光聲。

「老不死的，放開我女人！」

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看我不打死你！」

「哎呦！」

「啊啊啊！」

接著，都是婦人的慘叫聲。

林川聽得目眥欲裂，不禁大叫：「媽……於珊珊……」

可接下來就沒了聲音，手機被掛斷了。

手機對面，被打的人是林川的媽媽吳梅。

林川膽邊的怒氣瞬間就爆了，「王八蛋！找死！」

他不知道於珊珊怎麼會帶人去打他媽媽，不禁心急如焚。

的士司機眼前一花，只見林川身影一閃就不見了人影。

「啪！」

空中掉落一個黑影，是的士司機的手機。

暴怒的林川，就像只擇人而噬的獅子，的士司機嚇了一跳，吶吶說不出話來。

林川家住江南省江南市，市郊，吳家村。

林川的媽媽吳梅，是一個皮膚黝黑，長相普通，瘦瘦小小的農村婦女。

此時，她正蜷縮在院子里，滿臉是血。

一個肥頭大耳的大個青年，正暴怒的踢著地上的吳梅。

「哎呦！哎呦！」吳梅毫無還手之力，只有不斷哀嚎。

一旁站著一個容顏俏麗的女生，正是於珊珊。

她皺著眉頭，張了張口，想要阻止，卻沒說出口。

砰砰砰！

大個青年又連續踢了幾腳才解氣，他臉上有幾道血跡，是吳梅抓的。

「老不死的，敢抓我？趕著去投胎嗎？」

就在這時，一陣風聲呼嘯而來。

「砰！」

一聲巨響，大個青年飛了起來。

「砰！」

又一聲更大的響聲，大個青年撞上了院子的土牆。

土牆塌了一方，塵土飛揚，大個青年臉色慘白，抬頭驚叫：「你……你……咳咳！」

他嘴角鮮血直流，四肢百骸都快散架，還沒感到疼痛，眼前一黑，卻先暈了過去。

林川蹲下，抱起吳梅，「媽！我回來了！」

他眼睛赤紅，眼眶已經濕潤，「對不起！兒子來遲了！」

懷中的吳梅臉頰高高腫起，鮮血流了一臉，林川看了心如刀割，忍不住望向獃獃站著的於珊珊，嘶吼道：「為什麼？」

於珊珊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沒有回答，而是尖叫一聲，跑向塌掉的土牆。

「強哥！強哥！你不要死啊！」

於珊珊帶著哭腔，以為大個青年被林川一腳踢死了。

吳梅看到兒子，露出喜色，「小川，你回來就好，快，快跟珊珊道個歉，她說要跟你分手。」

分手？！

無緣無故，為什麼分手？

林川又望了於珊珊一眼，很是不解。

不過，分不分手都不重要，林川想不明白的是，於珊珊帶人把母親給打了，要知道，吳梅可是把她當兒媳看待的呀！

就這一點，她就不可饒恕。

「她說要跟你分手，找不到你，就找到家裡來了。」

「肯定是你錯了，快跟她道歉……噝！」

吳梅忽然咧嘴，吸著冷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媽！你先別說話，我會處理。」

林川手一伸，在吳梅身上快速點了幾下。

吳梅頓時眼皮一耷拉，睡了過去。

林川將吳梅抱進屋內，然後出來，憤怒的瞪著於珊珊，一字一頓：「為什麼？」

於珊珊剛把大個青年從土牆上拉下來，喘著氣，卻比林川還憤怒，尖叫道：「林川，志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林川沒想到於珊珊是這個態度，嚴厲道：「那頭肥豬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我媽？」

於珊珊吸了一口氣，撥了撥眼前的劉海，淡淡道：「他叫胡志強，是我新男友。」

「我在學校找不到你，就來你家，我只是來跟你分手，可你媽卻拉住我不放，所以……」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那頭肥豬打我媽？」

林川冷哼一聲，對於珊珊很是失望。

「你到底看上那頭肥豬什麼？他哪點比我好？」

於珊珊又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冷冷道：「是，他是沒有你厲害，他連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我要分手，跟他無關，而是這4年來，我始終沒辦法融化你，我始終觸碰不到你冰冷的靈魂。」

林川搖了搖頭，「你這是鑽牛角尖。」

「鑽牛角尖？」於珊珊冷笑一聲，「我問你，你有給我送過一次花嗎？」

「有關心過我，發現哪一天我心情不好嗎？」

「這4年，我就像個保姆，除了照顧你的生活，我感受不到一絲愛。」

「你還時不時的消失幾天，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

噼里啪啦，於珊珊爆發了，數落了一大堆。

林川臉色一變，她說的都是事實。

一直以來，他只想把醫學知識學好，往往無暇他顧。

至於有時會消失個三五天，那是偷偷出去黑市「臨床實踐」了，這也沒辦法告訴她。

原本，林川也沒想過談戀愛，是於珊珊在本科實習時主動追求的他，他也沒有拒絕。

他確實需要有個人在生活中上照顧自己，由於學習太過專註，他往往連吃飯都會忘記。

林川深吸一口氣，歉意道：「以後不會了，從今天開始，我會……」

「沒有以後了！」於珊珊大吼，「從昨天開始，我……我已經是強哥的人了。」

說完，於珊珊俏臉紅了一下。

林川眸子一縮，眼角一陣抖動。

「你最好不要後悔，離開我，是你今生最大的損失。」

這句話卻刺到了於珊珊，她跳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

「什麼離開你是我最大的損失？」

「志強爸爸是至博醫院副院長，我即將去至博醫院上班，而你，未必考得上。」

林川頓時明白了，於珊珊這是為了前途與自己分手，否則，她哪裡看得上肥頭大耳的胡志強。

只不過，她太短視了，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

胡志強並沒有死，於珊珊把他送去了醫院。

他肋骨斷了六根，右手手腕骨折，疼得額頭冷汗直流。

但他顧不得疼痛，掏出手機，「爸，我被一個混蛋給打骨折了！」

「他叫林川，江南省中醫藥大學，研三，中醫系的……」

「……我要幹啥？我要他當不成醫生，我要他被開除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