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是這傻子
院里大門敞開，肥頭跟李梅表哥王海踏了進來。
肥頭第一眼便赫然看見那個傻子二柱坐在院子中央，他冷不丁縮了縮手。
此時他的手裡包裹著紗布，心裡依然對傻子先前的手段有些恐懼。
肥頭臉色陰沉，伸出手指著傻子恨恨道：「老哥，就是他，就是這傻子。」
王海是認識傻子的，早年李梅去他家找他借錢便是帶著他一起。
他有些詫異，這個傻子這麼瘦，怎麼打不過快一百八十多斤的肥頭？
「肥頭，你在逗我？你打不過這小子？」
「老哥，你不知道，這傻子力氣大得很，跟牛一樣。」
王海本想教訓傻子一頓，李梅不知何時醒了，她屋子內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兩人。
「表哥？你怎麼來了？」
李梅心中大感不妙，她不知道王海怎麼會跟肥頭混在一起。
王海看著李梅，心中頓時一喜，之所以他會幫肥頭，正是因為肥頭答應事成之後醫藥費兩人對半分。
至於能拿到多少錢，就得看他王海的本事了。
「李梅，你怎麼管教這傻子的，怎麼把人肥頭打成這樣，都骨折了。」
王海指著肥頭叫道。
「沒錯，李梅，我本來念你心地善良，想幫幫你，你卻讓這傻子把我打成這樣，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李梅的眼睛瞪大，她的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口氣，怎麼會有這種人？
「你胡說，明明是你想非禮我。」
「嘖嘖，我一個有老婆有孩子的，我老婆那麼漂亮，我非禮你？你想多了吧！」
肥頭盯著李梅冷笑，似乎早就預料到李梅會這麼說。
「老子不過是看你拎不動那衣服，過來幫你，你卻叫這傻子趁我不備，偷襲我。」
李梅的呼吸變得急促，她沒想到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滿嘴胡話的人。
她剛想開口，二柱突然站起身來，一臉傻笑地看著肥頭。
一瞬間，肥頭後退了一步。
肥頭死死盯著傻子二柱，他閉上了嘴，生怕這個傻子再次衝上來打他一頓。
王海突然走進了院子，李梅頓時有些著急。
二柱看著走到眼前的王海，眼神清冷。
李梅急了，趕忙衝到二柱面前，一把擋住王海，「表哥，你要幹嘛？」
王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李梅啊，作為表哥，我能理解你的處境，但傻子是不是有點過了？」
「把人打成這樣，怎麼也說不過去，還是給人家點醫藥費吧。」
李梅哭喪著臉，「表哥，我哪有錢，這些年錢都花光了，還欠你那麼多錢。」
二柱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個硬幣，「醫……醫藥費，拿去。」
他把硬幣往桌子丟了過去，硬幣筆直的落在了桌子，朝地上轉了下去。
二柱的舉動讓肥頭跟王海都有些生氣，王海怒道：「傻子，你耍我是不是？」
沒有絲毫猶豫，王海竟是輪著拳頭，繞開李梅，朝二柱砸了過來。
李梅嚇得大叫了一聲，她慌忙轉頭。
只見王海的拳頭竟是被二柱緊緊握住。
王海冷愣了一下，另一手再次揮舞了過來，但仍是被二柱緊緊握住手腕。
一瞬間王海有些惱羞成怒，這下他知道肥頭為什麼會打輸了，這傻子的力氣簡直大到驚人。
「放開！」王海大聲叫到。
二柱傻笑著，他本來想教訓他一頓，但李梅就在身前，有點放不開拳腳。
隨即一把放開了王海，王海竟是後退了幾步。
肥頭突然大叫道：「鄉親們，快來啊，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肥頭站著大聲嚷嚷著，不一會兒便好些個男女老少湊了上來。
二柱眉頭皺了皺，這很顯然是早有預謀。
王海看著門口站著一眾身影，心中大喜，一溜煙走到院子門口，哭喪著臉叫道：「鄉親們，請大家幫我們主持一下公道。」
肥頭趕緊附和，「對對，鄉親們，幫我們主持一下公道，寡婦李梅在溪邊洗衣服，趁我不備，讓那傻子把我打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胡說！」
李梅呼吸急促，她滿眼淚水，沒想到王海會做的這麼絕，把村裡人都招來了。
王海又說道：「李梅從他丈夫去世之後，便開口向我借錢，我於心不忍，可誰知道李梅竟是不還錢，這一下來就是好幾年，我們也不是富裕家庭，這幾年的生活過得是相當凄慘。」
「鄉親們要幫我們主持公道啊！」
「想不到李梅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虧我還給你拿了介紹工作！」
「王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李梅百口莫辯，滿臉淚水，她咬緊牙關抽泣道：「我會還你的！」
卻見二柱突然走到李梅身前，對著院子門口的王海說道：「三千塊，三天我就能還你！」
他是有些愧疚的，李梅那次借錢正是因為他摔傷了腿。
「呵呵，你一個傻子，知道三千什麼概念嗎？」
「哈哈，我沒聽錯把？」
二柱的話，讓門口的眾鄉親紛紛笑了起來。
王海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事實上，他當初只借了一千五給李梅，他硬是說這麼多年沒還，價格肯定要翻一翻，當年的一千五跟現在一千五怎麼比？
李梅站在她的身後，緊緊拽著他的衣袖。
她哪裡拿得出三千塊錢，她一個月的工資僅僅才五百，能養活兩人已經是奇迹了。
李梅的臉上滿是擔心，手足無措地看著二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好，三天後，我來拿！」
「鄉親都聽到了吧？這傻子說三天後還我錢，我三天後來拿不過分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沒錯，有本事借錢，就該有本事還！」
「那我王海就拜託各位相親，三天後，跟我一起來拿錢。」
王海笑著看著眾人，說實話，叫他一個人來，他還真有點怯，這肥頭這麼壯都被他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