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驚不驚喜
他呼吸的氣息，透過薄薄的面料直往她身上鑽，小腹處彷彿被灼燒一般。
何年的身子僵了一下，趕緊將他的腦袋托起，把胳膊墊在他脖頸后。
車廂昏暗的燈光下，又有前頭座椅的影子擋著，蕭策的五官模糊不清。
只有他的胳膊慢慢圈住她的腰，收緊。
何年皺眉，礙於前頭有李助理，她沒跟一個醉鬼計較。
＊
蕭策睡了過去，但睡的不沉，還能感知周圍的一切。
因此車子一停，他就醒了。
睜開眼睛，是模糊的一片，分不清是何年的什麼部位，只聞到淡淡的香氣，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
他向來不喜歡奶不兮兮的味道，牛奶都很少喝。
很奇怪，這個味道讓他覺得很好聞。
他不由自主地將臉龐埋進去蹭了蹭，非常有彈性的一團。
「啪！」側臉被人打了一巴掌。
不大不小的一聲，不輕不重的力度。
足以讓他清醒。
蕭策打了個哈欠，半點不尷尬地從何年腿上起開，一手在太陽穴處揉了揉。
抬眼間，何年已經下去了。
他慢騰騰地從車廂里出來，腳踩在地面上，手扶著車門，頎長身軀搖搖欲墜。
何年從另一邊繞過來，主動攙上他。
雖然她恨不得把蕭策扔在大馬路上不管，可在家裡，在爺爺面前，她得拿出些做人老婆的自覺性。
她一手拉著他的胳膊，一手抱著他腰，走進別墅。
庭院里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交疊在一起。
「蕭策，到家了，你別太過分，有那麼醉嗎？」
蕭策垂首看她，嗓音低沉慵懶，「沒那麼醉，就不能偷個懶了。」
何年一下子鬆開他，往旁邊撤開幾步。
蕭策身子踉蹌一下站穩，勾著唇角嘖聲，「這麼狠，你不怕你老公摔死？」
何年不理他，扭頭就往大屋走。
蕭策身形瞬間直了許多，緊跟上去，散漫地解釋，「剛才醒的時候我真有點懵，走了幾步好多了。」
何年不聽他解釋，小跑起來。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進了別墅。
客廳里，蕭恆坐在沙發上，面含慍怒。
看到他們兩個，目光更加灼灼，視線最後落在蕭策身上，待蕭策走近，他伸手，「手機給我。」
蕭策不願意交的姿態，「這是怎麼著了？」
他要是不給，蕭恆是拿他沒辦法的。
蕭恆左右瞅了瞅，盯住果盤裡的水果刀，拿起來往自己脖子一戳，「你給不給？」
何年一驚，「爺爺別衝動！」一面又使眼色讓蕭策聽話。
蕭策抬抬手，表示甘拜下風，將手機遞上。
蕭恆在通訊錄里找到沈若雪的號碼，立刻撥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響起沈若雪嬌滴滴的聲音，「阿策，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
蕭恆臉色一沉，語氣嚴厲地說，「沈小姐，你跟蕭策年年都認識，既然知道他們的關係，就不要纏著蕭策！我告訴你，蕭策送給你的車，我會通過法律手段要回來的！他要送，只能送給他老婆！」
不等那邊沈若雪反應，蕭恆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
蕭策聳了聳眉，活久見的樣子，「您這是哪一出？」
蕭恆冷笑，「你要送禮物的對象是嫁給你，幫你照顧家裡，為蕭氏兢兢業業做事的你的妻子，不是那個只會在鏡頭前搔首弄姿的女明星！」
蕭策看向何年，「你要嗎？」
何年：「……」
蕭策撿起自己的手機，邪魅一笑，「我送你一輛就是了。」
說完，邁著懶洋洋的步伐離開別墅。
蕭恆氣得咳嗽起來。
何年趕緊過去幫著蕭恆撫背，好言安撫。
過了一會兒，蕭恆情緒平穩下來，往空蕩的門口看了一眼，「他去哪兒了？」
應該是去哄沈若雪了吧。
何年，「他身邊有李助理，爺爺不用擔心。」
「誰會擔心他？」蕭恆的手又抖起來，「他不是要跟你生孩子嗎？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什麼時候能懷上？」
何年低聲說：「我們．好幾次了，我覺得可以了。」
蕭恆嘆息，「傻丫頭，你以為爺爺只是為了一個孩子嗎？你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的心攏住！」
何年沉默了一下，「爺爺，您有沒有想過，或許我跟蕭策換一種關係，做朋友或同事，會讓一切矛盾迎刃而解。」
蕭恆聽出何年話里的意思，慌忙問：「年年，你要跟他離婚？」
何年沒回答，而是說：「爺爺，有些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不會因為有了孩子就改變。」
蕭恆拉住何年的手，目光灼灼，聲音微顫，「年年，我會讓他改變，他不改，我就打死他！你不能走，爺爺寧願不要他，也不能讓你離開，蕭家就是你的家，你不要走。」
何年眼眶不知不覺濕潤，「爺爺您別這樣，我不走……」
＊
李助理的車沒開出多遠，就被蕭策一個電話叫了回去。
返回蕭家大宅門口，蕭策正站在那兒抽煙。
不知為何，李助理感覺在外秒天秒地浪的不行的老闆，這一刻的樣子有點可憐，就像一隻喪家之犬。
堂堂蕭氏集團總裁，淪落至此。
李助理心疼自己老闆幾秒鐘，拉開車門，「蕭總，上車吧。」
蕭策將煙蒂捻滅在石蹲上，彎身坐進後車廂。
李助理問：「蕭總，去哪兒？」
蕭策一隻胳膊搭在座椅靠背上，大手把短髮往後捋了一下，「天府華庭。」
那是蕭策在外面的別墅，離公司比較近。
汽車在夜色之中勻速前行。
後座上，蕭策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吩咐李助理訂一輛車。
李助理聽完，終於明白了老闆今晚被「趕」出家門的原因。
只是，這車型是不是不太對？
李助理主動說，「蕭總，太太應該喜歡外觀清新雅緻的車，體積也不要太大，停車的時候好操作，賓士大G跟太太不搭吧。」
蕭策從後視鏡里看著李助理，淡聲問：「你覺得她會在意我送她什麼車？」
李助理：「嗯……那倒不會。」
總裁緋聞全網飛，太太都沒反應，何況為了一輛車。
蕭策抬起眼皮，薄唇緊繃一下，「是嗎？」
李助理一本正經地解釋，「網上有一個全國女生行為統一標準，像太太這種安靜、懂事、不吵不鬧的表現，就是不愛了，隨時可以結束的意思。」
蕭策一指在唇瓣上揉擦著，漫不經心地問，「怎樣才是一個女生對男人有愛的表現？」
「說狠話，拉黑，刪除，就是還愛著，可以挽回，能哄回來。」
蕭策諷笑出聲，「什麼垃圾標準。」
李助理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意識到了什麼，遲疑附和，「對，都是一些沒談過戀愛的宅男宅女YY出來的毒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