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紅毯社死
蕭恆審視著何年，蒼老的眸中有幾分矛盾，「年年，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因為爺爺的行為讓何年覺得很奇怪。
從蕭策回來就有這種感覺。
現在，她還覺得爺爺的奇怪能追溯到更久之前。
今天公司臨時召開的董事會，明著看是兩位少爺同樣被降職，不同的是蕭朗是真降，蕭策是降職不降權。
再往前細數，發生在蕭策和蕭朗身上的事情。
蕭策做了錯事，在外胡鬧，或在家跟爺爺頂嘴，爺爺嘴上還擊的厲害，卻很少真的制裁蕭策。
蕭朗倒是一向穩重，很少出錯，爺爺也沒有怎麼誇獎過，但他一旦出錯，爺爺就會毫不留情地處罰。
何年可不相信，爺爺對蕭策的偏頗，都是因為蕭策拿他爸爸的死拿捏爺爺產生的結果。
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聽說還當過兵，就算現在老了，也沒道理被自己的不肖孫子拿捏的死死的，一直妥協。
還有，當初在精神病院，爸爸何耀文讓她嫁給蕭少。
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之所以敢真的去設計跟蕭家少爺發生關係，是因為她有把握爺爺能成全她。
這三年之中，爺爺雖然沒有明著提過，好幾次言語之間都透露出，想讓她成為他孫媳婦的意思。
她一直以為爺爺屬意的是她跟蕭朗。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那麼想了。
種種思緒掠過心頭，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何年抿了抿唇開口，「爺爺，是蕭策對嗎？昨晚您跟蕭策通過電話？您相信蕭策。」
提起蕭策，蕭恆臉上習慣性地露出一抹不悅，「我相信他個鬼！年年，你怎麼會這麼想？」
何年審視著爺爺這個反應的真實性，又問：「爺爺，蕭策在您心裡真的那麼混賬胡鬧嗎？大哥做了雇凶傷害我的事情，您都這麼生氣，如果蕭策真是沈庭昌之流，您怎麼會讓我跟他生孩子呢？」
蕭恆嘆氣解釋，「我是怕他突然死於非命，他跟他爸雖然都不孝，到底是蕭家的子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一支在這兒斷了。百年之後，到了地底下沒辦法跟你們的奶奶交代。
「這件事情，爺爺是自私了點兒，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但你跟蕭策已經是實質的夫妻，爺爺只能厚著臉皮請求你，給他生個孩子。有了孩子，他愛在外面怎麼混怎麼混，我們都不要管他，小孩子多可愛啊，肯定比他聽話。」
「我們把孩子養大，讓他繼承家業，不是很好嗎？」
何年嘴唇動了動，「大哥的孩子也是可以繼承家業的。」
蕭恆眼神滯一下，不以為意地擺手，「我們蕭家這麼大的產業，將來分給他們一人一半嘛，一個人也管不過來。」
何年暗自失望，在爺爺這兒似乎是得不到什麼答案了。
蕭恆見她懨懨的樣子，探頭看著她說，「你這傻丫頭，要是別的女人聽見能生下蕭家的小少爺將來繼承家業，早就高興的跳起來了，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何年擠出一抹笑容，「我高興。」
蕭恆面露欣慰，「爺爺就喜歡你這一點，榮辱不驚。如果你真的跳起來，爺爺還有點不放心呢。」
＊
接下來的幾天蕭策似乎很忙，別說家，公司都很少看見他。
何年給華策廣場選了一個新的代言人，是周顯宇傳媒公司的一個叫顧彤的潛力女演員。
因蕭策蕭朗被降職，蕭恆不像從前那麼清閑了，每天都來公司，華策廣場新代言人的簽約儀式他也過去湊了個熱鬧。
結束後周顯宇約她吃飯，何年本不想去，想到上次約會中途被蕭策截走，她就答應了。
不過，她同時給紀薇發了信息。
因此，晚上的飯局是三人的。
吃過飯後，周顯宇很識趣地以有事為借口走掉。
憋了一頓飯的紀薇終於把想問的話問出了口，「我怎麼瞧著你跟周總一點也不像可以上床的關係啊？怪怪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何年覺得不能再瞞著紀薇了，就招認了從一開始就被陸驍攪局，周顯宇知道她已婚的事。
紀薇，「陸驍這個王八羔子，就不會辦件好事！」
何年很平靜，「就算沒有陸驍，我也沒打算真的跟周顯宇談感情，就是奔著多認識個朋友去的。」
紀薇敏銳問：「怎麼，蕭爺爺不是給了你很大自由嗎？反悔啦？還是向著他孫子是不是？」
何年，「爺爺想讓我給蕭策生個孩子。」
紀薇，「蕭爺爺怎麼能把你當傳宗接代的工具呢？想要孩子，可以讓外面的女人給蕭策生，何苦害你？」
「我們這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紀薇震驚，「你還真打算給他生啊？」
何年捧著杯子喝水，沒說話。
她跟蕭策之間，有很多事紀薇是不知道的。沈家不是好惹的，她也怕紀薇知道的多了，對紀薇沒好處。
因此，不知道怎麼向紀薇解釋清楚她跟蕭策之間的糾葛。
紀薇見何年不說話，還當何年是忍下了多大苦水，爆脾氣上來，彷彿她能做主一般，說道：「不生，要生讓沈若雪生去！她不是喜歡蕭策嗎？要是真喜歡就為了蕭策退出娛樂圈，回家生孩子去啊，正好讓蕭策看清楚她的嘴臉！」
何年放下杯子，「你說她會不會給蕭策生孩子？」
紀薇，「呸！她捨得現在的名氣？我都懷疑她對蕭策的感情有多真。跟你較勁，膈應你，噁心你佔大半還差不多。」
何年一手托腮，「其實仔細想想她挺可悲，還是骨子裡的不自信在作祟，想踩著我證明她現在是真正翻身了。」
紀薇，「就是小人得志思想扭曲，不提她了，掃興。寶，你這些天不會真的在跟蕭策造人吧？」
何年托腮，水眸定定看著紀薇，不說話。
紀薇掩了一下嘴，「那天你跟周顯宇沒成是因為蕭策……」
何年轉眼看向餐廳外面，低聲說，「其實我覺得生個孩子也不錯，現在女人追求的不就是有房有錢有孩子還單身嗎？我覺得我很快就能實現了。」
紀薇思索了下，「如果單純的要個孩子，蕭策的種肯定是個小帥哥，生個女兒像你就是個小美女，有這樣的孩子，再座擁百億資產，妥妥的人生贏家。」
何年目光深遠了一下，笑了笑。
紀薇的語氣突然變得正經，按著何年的手問，「可是寶，你甘心嗎？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