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傳出這種謠言?
十分鐘后，顧慎言到了海邊，將車停好，下車往海灘的方向走，一眼看到葉沁如坐在長椅上孤單的身影。
她就像個可憐蟲般雙手攏著自己的肩膀，像個雕塑般坐著一動不動。
說實話，在知道她是那晚的女人後，他居然不討厭她。他心裡原本對這樁婚事的排斥也因為她是新娘而消散了些。
他接受了她的提議，硬生生將這樁替嫁婚事變成了契約婚姻。而她還以為他有隱疾，想想他都覺得好笑。
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他倒是開始期待有趣的婚姻生活了。
「在想什麼？」
顧慎言坐到葉沁如的身邊，側眸看著她。
他的到來，讓她有瞬間的恍神。
「顧慎言，你來了……」
葉沁如側過身，將額頭抵在顧慎言的胸口上，幽幽地說道，「借我靠一下。」
她把他當成小受看待，自然也就把他當成姐妹了。
顧慎言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的手本來是要推開她的，但最終還是頓住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心情不好。」
葉沁如輕輕搖了搖頭，摩挲著顧慎方的胸口，讓他有些發癢。他低頭看著她的後腦勺，「為什麼心情不好？」
凡事總有原因，顧慎言微微蹙眉。
「別問了，就讓我這樣靜靜地靠一會兒。」
葉沁如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她很擔心楊麗美，卻只能默默心焦。
三月的海邊依舊透著刺骨的涼意，咸濕的海風吹過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走吧。要不該著涼了。」
顧慎言拍了拍葉沁如的肩膀。
「謝謝。」
她胎眸看向顧慎言時，眼中的淚意已經逼退，留下發紅的眼眶。
「葉沁如。」
顧慎言看著葉沁如的眼睛，「既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她的異常，他看在眼中。
「真的沒事。」
葉沁如搖頭，「女人總是願意多愁善感，我也不例外。」
「隨你。」
顧慎言目光深沉地看了葉沁如一眼，起身往車子走去。
他給了她機會，她不肯說，他不會強求。
葉沁如抿了抿唇，跟上他的步子，一前一後地往車子走去。
兩人上了車，葉沁如沒心情說話，將頭抵在車窗上。
顧慎言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離開，找著話題，「你今天回葉家，怎麼樣？」
「和他們鬧得不愉快。」
葉沁如輕嘆口氣，側眸看著顧慎言，「其實我們倆都是可憐人。葉心語因為知道你有隱疾死活不嫁給你，葉家才會用我媽逼著我替嫁。你這人其實很好，卻在背地裡被人看輕。」
去他媽的！
顧慎言在心裡低咒一聲，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傳出這種謠言的，他會整死那個人。
「還有……」
葉沁如抿了抿唇，似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口。
「有話就說。」
顧慎言見葉沁如欲言又止的表情，猜到不是什麼好話。
「傳言你逼瘋了一位前妻，現在還在精神病院里。」
葉沁如的話，讓顧慎言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側眸看向她，目光幽深，「你怕了嗎？」
「沒有。」
葉沁如老實搖頭，「顧慎言，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至於傳言，本來就不可信。」
「哦？」
顧慎言挑眉，「那你為什麼對我有隱疾的傳言深信不疑？」
葉沁如的臉頰有些紅，結巴道，「奶奶都那麼說了……況且你的表現……」
顧慎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緊抿著唇開車。
葉沁如見顧慎言迴避了剛才那個話題，在心裡猜測著，傳言難道是真的？
能將一個女人逼瘋，是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也怪不得她嫁入顧家只是領證沒有婚禮，顧家出了這件事，自然不會大肆操辦，免得遭人議論。
見顧慎言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葉沁如也就默默地坐著，側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要是時光可以倒退就好了，退回葉國強出軌的那一年，她一定會竭力勸著楊麗美離婚，這樣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在她的心裡，楊麗美會發生車禍，和葉國強一定脫不了關係。
一串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葉沁如的思緒，她拿出手機看到是林小雅的來電，按開接聽，「小雅，有事嗎？」
「沁如，你怎麼兩天沒來學校了？我問老師，說你請假了。發生什麼事了？」
林小雅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葉沁如忍不住將手機拿開些，等她說完了，再將手機貼近耳邊，「小雅，你在哪兒，我們見面再聊吧。」
「行，半小時后老地方見。」
「好。」
葉沁如將電話掛了，側眸看著顧慎言，「那個……我和小雅約了見面，我就先不回顧家了。」
她這算是先斬後奏，不知道顧慎言會不會同意。
「你們約在哪兒？我送你過去。」
見顧慎言沒有反對，葉沁如鬆了口氣，開口，「在A大附近的甜品屋。」
……
車子開到離A大還有一段距離時，葉沁如趕緊對顧慎言說道，「車就停在這兒吧，我走過去。」
「怎麼？怕被人看見？」
顧慎言側眸看著葉沁如，她老實點頭，「是啊，要是被同學看到我從你這輛豪車下去，我被有錢人包養的謠言大概會傳滿整個學校了。」
「OK。」
顧慎言沒有為難葉沁如，將車停到路旁。
她拉開門下車，彎著腰透過車窗對顧慎言說道，「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新婚第二天，我們倆就沒有同進同出，你是想讓奶奶起疑心嗎？」
顧慎言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聲音低沉，「一個小時夠嗎？」
「夠。」
葉沁如點頭，她過來也就是和林小雅聊幾句。
畢竟她們倆關係特別鐵，她結婚的事情不告訴林小雅一聲，始終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還不快去？計時開始了。」
顧慎言指了指手錶，葉沁如馬上轉身朝著約定的地方跑去。
看著她飛奔的背影，他不禁勾起唇角，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