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魂血骨劍換來的飛劍傳書
一陣拉扯感傳來,讓姬太乙蘇醒了模糊的意識。
接著是一陣無法抵抗的墜落感,之後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接住了。
「慈悲的主啊。」
這時模糊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許多嘻嘻落落的聲音複合在一起。
「您是群獸的巢。」
緊接著,聲音變得清晰。有的沙啞,有的低沉,有的像是喉嚨在漏風。
「您是萬物的父。」
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錯亂的聲音讓姬太乙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情況,但卻無法控制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似乎連觸覺都沒有。
「您是自由的最終。」
禱告般的語調,冰冷的音色,封閉的黑暗,惶恐逐漸填滿了心靈。
「您讓我們純粹而善良。」
數十上百人的聲音變得整齊,空氣在震顫中變得扭曲,亦衝擊著靈魂,震撼人心。
「吾等懇求您的降臨。」
間斷的語句,頓挫的音調,述說著無知者的敬畏。
濃重的鐵鏽味開始從鼻腔傳達,姬太乙越發的掙扎著想要探知外界。
「願您的國立於地上。」
遠處傳來了巨響,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怪嘯聲,但周圍的聲音絲毫沒有改變。
「聖贊一一惡墮之神。」
祝詞似乎到達了尾聲,胸口處的劇痛開始被感知,前胸和後背傳來包裹著異物的感覺。姬太乙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什麼物體貫穿了胸口。
「坎達斯。」
巨大的恐懼攥住了靈魂,同時認識之外的聲音,衝擊著大腦的負荷。
這是人類無法發出的聲音,是由諸多狂信徒狂喊出不同的音調,再經過傳播,碰撞,互相干擾,才最終傳達的古神的部分真名。
劇烈的刺激之下姬太乙猛地睜開了雙眼。然而,入目所見的場景讓姬太乙的瞳孔驟然收縮。
數十個身穿黑袍的身影,正神情狂熱的向他所在的方向叩拜,或者說……朝聖。
「懇求您!降臨於此!」
整齊劃一的呼喊,狂熱的聲浪,虔誠的面目,哪怕磕的頭破血流,仍然不斷地叩拜。
更後方是早已帶著笑容死去的平民。老至滿頭白髮者,少至頂不過車輪者。入目皆是罪孽與死亡。
狂熱者所拜應是神明,所以我是……容器?恐懼和痛苦沒有擾亂姬太乙的思維,得出了令人絕望的結論。
不過並非沒有轉機,這無疑是一場邪教祭祀,如果這裡處於正常國度的治下,之前聽到的巨響,應該是有人來破壞這場儀式了。
前提是撐得夠久,再看看自己。忍著疼痛,轉頭觀察著,四肢和頭顱都被綁在一個巨大木輪的木杆上,胸口上插著一把看上去像是舒劍的東西。不過顏色灰白,上面有著蜿蜒扭曲的圖案,似乎還是骨質。
然而不等姬太乙獲取更多信息,胸口的疼痛突然極度加劇。骨劍也傳來一種非物理上的鼓動感,姬太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注入了什麼東西。
更糟糕的是,這似乎只是開始。一種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被壓迫感,居然蓋過了疼痛,讓姬太乙的思維都變得遲緩了。
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慢慢遠去,意識再次回歸了剛穿越時的黑暗。
神降開始了嗎?幾秒后姬太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不,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意識開始逐漸模糊,恍惚間好像幻視到一頭生有六首披覆骨甲的巨大肉球。
怪物的具體樣貌如同隔著厚厚的毛玻璃一般,
根本無法看清,只有骨甲間的縫隙蜿蜒交錯組成的一個個扭曲圖案清晰準確。黑紅色的液體蠕動著流出,由模糊到清晰,好似穿越了境界線,向著自己攀附而來。
怪物?淹沒?我?
我?壓迫?窒息?
……死?我?我……死?
死?我死?我死?!!
我怎麼能死?我絕不能死!
強烈的求生欲讓姬太乙恢復了意識,周圍的環境已不再是祭祀的場地,疼痛感已經消失只餘下莫名的壓力。
前方是一面有著扭曲圖案的牆,牆壁之後有著巨大的,隱約可辨其形狀的恐怖陰影。牆上圖案滲透出的黑紅色液體已經流淌到了跟前,攀附上了腳踝。
姬太乙嚇得連忙後退,這些液體似乎是一個整體,姬太乙遠離時拉出一段距離之後就脫落了下來。在遠離那面牆后,莫名的壓力也減弱了許多。
有這樣的反差,姬太乙一下子就說定了壓迫感的來源。其他方向都是一片黑暗,只有前面有東西,如果有破狙可能的話,只能在這裡了。姬太乙定了定心開始掃視前方的牆壁。
然後發現黑紅液體似乎越涌越快了。但最讓姬太乙泄氣的是,他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見聞,這扭曲的圖案能代表些什麼?這黑紅的液體又是什麼?根本沒有任何切入點。
不過通過十年網文經驗,姬太乙還是推測出了這裡大概是識海或者精神空間之類的地方。
那面牆就是神降的通道。大概當那些黑紅液體吞噬我的時候,神降就會完成了吧?真是死局了,只能寄望於外面破壞儀式的是官方人員,還得有足夠善良的人願意救我才行。想到這裡,姬太乙就深感只能聽天由命的不安與無力。
「嗯?外面?那把骨劍上的圖案似乎和這牆上的有點像?」姬太乙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開口喃喃道:「如此說來,這面牆是插進我身體里的那截放大了。所以只要拔出骨劍就能阻止神降了?!」
但下一刻,姬太乙就泄氣了,「就這情況,我怎麼可能拔……」
【所有物魂血骨劍】
【遺棄】【贈予】【交換】
話還沒說完,突然顯現在意識中的信息就打斷了姬太乙的思緒。
先是愣了一下,相關的信息以一種明悟的方式出現在姬太乙的記憶里,暫時壓下了心底的喜悅。
「交換。」
覺醒金手指帶來的喜悅令姬太乙大喝出聲。
【交換已完成】
【魂血骨劍所有權已移交】
【已獲得飛劍傳書所有權】
扭著扭曲圖案的牆和黑紅液體已然消失。原本的地方則浮現出一把造型古樸的飛劍。
來不及查看究竟是什麼,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到耳邊,接著眼前一暗。
朦朧間似乎聽到。
「快快,先救伊維爾騎士。先別管那些愚民,這是公爵大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