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洞簫鼓樂動人心
出得展館，二人十指相扣，繼續逛了起來。
待走到街頭，兩人被一陣獨特美妙的樂聲吸引，於是循著樂聲走去。
這樂聲聽起來像是低沉綿長的蒼涼蕭聲，細細一品卻又感覺洪亮明快的歡樂唱腔，頗為矛盾。
好似不是一種樂器單獨演奏出來的，倒像是多重合奏，又像是邊吹邊唱。
聲音雄厚有力，穿透力強，婉轉悠長，美妙動聽。
不多時，兩人尋到樂聲源頭，卻是一個賣洞簫的中年攤主，在吹簫演奏。
攤邊懸著一塊幡旗，上書「高陵洞簫」四個大字。
「原來如此！」孔風見狀恍然大悟。
「什麼原來如此？」柳韻疑惑問道。
「韻兒，這高陵洞簫乃是以『雙音代唱』吹奏法聞名的非遺民間藝術，結合了洞簫吹奏法和秦腔唱法。
吹簫的同時喉嚨發出『喉音』，『吼』唱旋律，與蕭聲相和，使低沉蕭聲如嗩吶搬渾厚響亮，聽起來像多蕭合奏，給人強烈的穿透震撼力。」
孔風認真解釋道，國家非遺名錄他早已記在了心裡，自然識得。
「不錯啊，小夥子，見識不凡！怎麼樣，買一個洞簫回去玩玩？我免費贈送你一本曲譜。」
中年攤主一曲吹奏完畢，聽見孔風的話后，略感驚訝道。
「風哥，我買一個回去學吧，我看你彈琴挺厲害的，我來學個吹簫，將來咱們合奏呀！」
柳韻聞言滿臉期待的看著孔風問道。
「嗯吶，咱們買兩支，我們一起學！
不過你不適合學這種帶吼的吹簫技巧，到時候你換個別的曲譜。
比如《笑傲江湖》，咱們來個琴簫合奏！」孔風點頭笑道。
說著從攤子上挑了兩支情侶款洞簫，買了下來，帶著老闆贈送的曲譜走了。
孔風自然不單是因為好聽才要學的，而是從這簫聲強大的穿透力中聽出了其不凡之處。
若是結合君子六藝之樂藝施展對敵，將產生強大的擊潰人心的效果，是破人道心的絕佳樂藝神通。
他雖然還沒通樂藝，但對一些普遍的樂理知識卻是知道的清楚明白，加上此身從小學習古琴，樂藝入門指日可待。
孔風甚至在想，這種吹奏技巧當年被創造出來或許就是用來施展音波攻擊的，許是古代修士創造的。
說不定就是儒家修士所為，只不過如今修士不存，同樣失去其核心能力，淪為表演藝術了。
「既然被我碰到，合該此技再次發揚光大！」孔風心道。
他之前以為這個世界是個徹底的凡界，但是現在已經不這麼認為了。
既然先秦鍊氣士存在，同樣起源於先秦時期，甚至可以追溯到周公文王乃至伏羲時代的儒家，能主導華夏文化兩千多年，自然也不會簡單。
孔風對此毫不懷疑，心中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挖掘一番。
「風哥，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柳韻見孔風走神，搖了搖他的手問道。
「噢，沒什麼，在想音樂的事。
我之前還預定了今天晚上在大唐芙蓉園的鼓樂演出門票，我們晚上去觀看吧！」
「哇，這個我知道啊，長安鼓樂嘛，被國際上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的，號稱華夏古代交響樂，據說非常震撼呢！」柳韻聞言激動道。
「沒錯，就是這個，古代宮廷樂曲，咱們也去過一把皇親貴族的癮！」孔風微笑點頭道。
……
兩人吃完晚飯後來到演出場地，演出馬上就要開始。
今晚的曲目正是融合了大唐樂舞和東倉鼓樂的創新舞台劇《鼓》。
東倉鼓樂作為古長安鼓樂的主要代表，始於漢，興於隋，盛於唐，歷史悠久，風格鮮明。
演出甫一開始，所有觀眾便沉浸其中。
舞台上唯美的唐裝畫面，笛笙管鼓鑼等各種吹打樂器發出美妙的樂聲相互交織，行樂坐樂結合，詞曲相和。
場面宏大，美輪美奐，震撼人心，彷彿夢回大唐，不愧為華夏古代的交響樂。
四十分鐘的演出不知不覺間便已結束，所有人意猶未盡。
「好美啊！不知道當年的大唐盛世該是多麼的壯觀啊！」柳韻驚嘆道。
「是啊，這還只是結合大唐的普通樂舞創新的舞台劇。
要是當年的《秦王破陣樂》未曾失傳，恐怕更加震撼吧！」孔風也是感慨道。
他自然是看到了這背後更深層次的東西，以這種演奏方式，若是一眾儒家修士融入樂藝軍前合奏的話，能夠極大地鼓舞軍心士氣，增幅軍隊戰力。
若不然，當年黃巢起義軍勢如破竹，打到鳳翔時，守軍本來毫無戰心已經準備投降，雙方都談好了條件開宴慶祝。
卻因慶祝宴會上一場《秦王破陣樂》的演出，激起了戰心，以至於悔降死戰，反敗為勝，為搖搖欲墜的大唐續了一回命。
孔風甚至懷疑，這就是當時主戰者節度使鄭畋一手安排的，找來的演奏者或許就是儒家修士。
「對呀，聽說《秦王破陣樂》是大唐軍歌，很是能夠鼓舞軍心呢，可惜失傳了，無緣得見了啊……」
柳韻也是遺憾嘆息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學歷史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從歷史遺存的蛛絲馬跡中找到線索，將其復現出來吧！」孔風憧憬道。
「對，咱們可是專業的，以後要好好努力！」柳韻握拳堅定說道。
「好！不僅僅是這個，咱們可是說好的，要去周遊全國乃至世界，好好領略和探索歷史和文化的魅力呢！
走啦，韻兒，今天行程到此結束啦，-咱們回去休息吧！」
孔風肯定並鼓勵道，說完便拉著柳韻往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的廣場之上，孔風心有所感，忽然停住了腳步，往不遠處的一座涼亭邊看去。
只見裡面有人正在撫琴演奏，應是此地的工作人員，這古琴似乎可以給遊客試玩。
「韻兒，等一下，我們去那邊亭子里，我突然想彈奏一曲。」孔風拉著柳韻的手道。
「好啊，我也好久沒聽你彈琴了呢！」柳韻自是開心同意。
「您好，請問我能借用一下這張古琴嗎？」孔風走到涼亭禮貌問道。
「可以，您請便！」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道，隨即站起身來示意孔風坐下。
「謝謝！」
孔風點頭致謝，徑直坐下，雙手撫琴，快速試調了一下音，便開始彈奏。
一曲《高山》隨之響起，意境悠揚，令附近所有遊客駐足傾聽，沉醉其中。
卻是孔風之前聽洞簫和鼓樂演奏，心有感悟，通了樂藝，隨之融入修為彈奏了起來。
《高山》結束，又是一曲《流水》接著響起，高山流水之特點演繹的淋漓盡致。
彈奏之人心神沉浸其中，聆聽之人亦是陶醉在內，離得最近的柳韻自然更是如痴如醉。
這兩曲盡皆意境高遠，以樂藝彈奏，能讓人心境曠達，彷彿寄情山水之中，又有如遇知音之感。
兩取完畢，孔風睜開眼睛，樂藝卻是已經徹底入門，領悟頗深，收穫不小。
眾人還在陶醉之中，孔風已經拉著柳韻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