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二

大學:二

好有儀式感的老師......邢文瀚在心中暗暗說道。他身後的幾名老師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暗暗發笑。邢文瀚告別了韓清鏡,回到宿舍和舍友們吐槽韓清鏡一塵不染的純白穿搭。郭七空回頭說道:「話說,我聽說韓老師是新輔導員。」

「什麼意思?他今年才當上輔導員?」李天志回頭問道。

「對啊。」

「哦我也有聽說。」韓岳說道。

「原來是這樣,有緣吶。」邢文瀚點點頭,習慣性地打開手機。一條來自蘇明山的消息傳來:

「等會兒來我這兒一趟,情況有變,任務時間提前。」

——邢文瀚的手機系統已經經過了探索會改裝,增加了探索會的內部通訊系統。

邢文瀚愣了一下,輸入道:

「外面雨太大了,打車錢給報銷嗎?」

「訓練了這麼久你就學會了這個?」

「學習總要有一個側重點嘛!」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不給你報銷了。」

「謝謝!」

邢文瀚臉上帶著囂張的笑容,轉頭對自己的舍友們說:「我一個朋友要請我吃飯,我等會兒出去一下。」

郭七空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又看了看邢文瀚:「你朋友是法海?」

「哎呀,提前約好了嘛。」邢文瀚說道,「反正我都被淋成這樣了。」

「哎呀你懂什麼,邢哥這肯定是和妹妹出去!」李天志說道。

「別瞎說。」邢文瀚擺擺手,韓岳忽然遞給他一包東西:「感冒藥。」

邢文瀚愣了一下,笑著搖搖頭:「謝謝謝謝,不過我應該用不著。」

韓岳沒再繼續說什麼,轉過頭接著玩遊戲。

「邢哥你小心點哈。」郭七空說道。

「邢哥早點回來!」

「好嘞!」邢文瀚揚長而去,在校門口發現了一輛計程車,連忙鑽了進去。進入后忽然發現前座坐著一個扎著高馬尾、手裡拿著一包橡皮糖的女生,正是蘇明水。

「我還以為你淹死了呢。」蘇明水側過頭,對邢文瀚說道。計程車緩緩發動。

「蘇明水?你沒去上大學?」邢文瀚驚訝地問道。

「我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

「你不是考上了嗎?」

「我可比你聰明多了。」蘇明水瞥了邢文瀚一眼,遞給他一把傘,「我是走讀,會方便一點。你那把傘不太行,拿著這個。剩下的事情我等會兒跟你說。」

邢文瀚接過傘,安穩地坐在後座上。他們很快就到了上海據點。蘇明水帶著邢文瀚進入地下,這裡比邢文瀚家鄉的那個據點要大上很多,目測功能也十分完備。

「你終於來了。」蘇明山看著邢文瀚說道,「你手中那把傘是防彈的,不過智能擋住一些較小口徑的子彈,別太依賴它。」

邢文瀚臉色微變:「這次任務這麼嚇人?」

「別害怕,只是你現在訓練不足,需要規避一下可能的危險。」蘇明山說道。

「接下來說明一下任務情況。」蘇明山繼續說道,「在不久之前,我們發現了遠海公司的一位調查員試圖盜取我們的重要研究資料。我們的探員對此展開了調查,發現這來自於遠海公司的上層指令,並且很可能歸屬於某個重大計劃。幸運的是,我們的資料沒有泄露,但是我們尚且不知道遠海公司的具體目的,我們的探員通過高層渠道沒能獲得相應的情報。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這名調查員的相關資料並對他進行了追蹤,

組織上希望我們抓到這名調查員,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來什麼情報。」

邢文瀚點點頭。蘇明山給他講過遠海公司。這是一個興起於一戰之後二戰之前的組織,歷史並沒有比探索會悠久多少。遠海公司最初的名字叫「遠海聯盟」,是由一群有著眼魄背景的商人組成的聯盟,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改組成為公司。遠海公司有著諸多套皮公司,並且通過大量持股獲得盈利。而在這些套皮公司背後則是一個與眼魄有關的科技企業。董事會是遠海公司的最高權力機構,而下屬分公司的高層也有進入遠海公司、通過幫助成為眼魄覺醒者的機會。

「根據我們手中掌握的情報,這位調查員在一個月之前就在上海附近消失了,而我們最初的任務是在上海尋找有關他行蹤的消息,然而就在今天上午,我們發現了他購買了今天深夜的飛機,同時也在郊區發現了他的蹤跡。今晚就是我們抓捕他的最後機會。」

「現在就執行任務?」邢文瀚愣了一下。

「沒錯。你要習慣。」蘇明山點點頭,給出一張照片,「這就是我們的目標,唐非言。」

邢文瀚仔細看了看那張並不太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長相油膩,穿著一件米色西裝,迷離而刻薄的眼神中充滿了被生活打敗的麻木和對生活不滿的銳氣,額前稀疏的斜劉海對著全世界發表著個人人格尊嚴的宣言。

「這哥們長得也太社畜了吧?」邢文瀚發自內心地說道。

「遠海公司下屬的套皮公司里就沒有一個賣生髮水的嗎?」蘇明水說道。

「任務分配如下:明水負責實時跟蹤,提供具體方位信息並且應對突發情況。我負責直接抓捕,邢文瀚輔助我進行跟蹤和抓捕。這是通訊器,時刻保持暢通,明白了嗎?」

「明白。」邢文瀚和蘇明水同時點了點頭。

「儘管這次只是普通的抓捕任務,但是我們的資料上並沒有唐非言的眼魄信息,也無法確定遠海公司會不會派人接應他,因此一定要多加小心。為了行動方便,我們不帶槍和利器,只帶鈍器。」蘇明山給邢文瀚和蘇明水一人一個摺疊棍,「沒有問題的話,任務開始!」

「是!」「是!」

與此同時,另一邊。

「他媽的,這雨怎麼還不停了?」唐非言在門內等候,習慣性地用左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斜劉海。

老子還忙著逃命呢,天王老子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啊?你這個雨讓我飛機延誤我可是要被人綁走的......呵,心一寺的禿驢可沒外面說的那麼實誠啊,靜海這死禿驢賊得很,就給我一個月的保護期限,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我好好過嗎?哼,在山上那一個月他怕不是各種刺探我的消息,這禿驢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唐非言眯著眼睛,看了看錶。應該去機場了。在公共場所他們行動會不方便。

唐非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米色西裝,再次梳理額前的斜劉海。唐非言撐起雨傘罩住自己,盡量讓自己不那麼顯眼。

這附近不太容易打車,我得走到那個路口去......唐非言這麼想著,用塑料袋把鞋子包裹起來,走出門外。

「發現目標。他從樓里出來了。」與此同時,蘇明水正在遠處的一座高樓上監視著唐非言。

「收到。我已動身向目標靠近。」蘇明山說道。

「收到。正在從側翼靠攏。」邢文瀚的聲音傳來。

「還挺專業的嘛。」

「一般一般,看電影比較多而已。」

「做任務的時候別聊天。」蘇明山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而在這時,唐非言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在什麼處境中。他緩慢地移向路口,看著地面上破碎的雨珠。唐非言躲在一家小賣鋪前,儘可能的規避雨點。一輛車快速駛來,唐非言迅速地把那把大大的黑傘轉移到面前。路邊的積水被迅速駛過的車輛揚起,猛烈地扑打在唐非言的黑傘上。

「什麼素質,下雨天開車開這麼快,你他媽遲早出事。」唐非言罵罵咧咧地把傘正過來,抬起腳拍打自己的西褲,企圖把那些粘到腿上的髒東西拍落。唐非言抬起頭,對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那輛車再次出現在他視野中,看起來像是在前面的路口轉了個彎。它沒再從唐非言面前經過,而是沿著和唐非言所處的這條街垂直的方向離開。

「晦氣!別讓我再看見你!」唐非言罵道。忽然,一個想法在他心頭浮現。

唐非言緩步踱到,將身子隱匿在牆后,右眼猛地發出藍色的光芒。

「他是藍瞳。」蘇明水的聲音出現在邢文瀚的通訊器中。

「他發現我們了?」邢文瀚立刻躲到掩體后。

「他發現你了?」蘇明山緊接著問道。

「不確定。他現在躲在牆后,似乎在觀察周圍。可能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但是他觀察的方向都不是我們三個處在的方向。」蘇明水說道。

「先謹慎一些。我們還沒有動作,按理說他不應該有這麼大反應。可能只是習慣性地觀察自身處境。」蘇明山說道。

「我覺得不太對勁。」蘇明水離開了原本的觀察位置,換到了另一處窗口,左眼中迸發出釉藍色的光芒。

蘇明水皺了皺眉,發現唐非言似乎一直在向著一個方向看。蘇明水順著他的朝向看去,一輛車緩緩停靠在路邊,一個人打著傘從駕駛位走下,向著唐非言的方向看去。唐非言和那人同時頓了一下,下一秒,他們不約而同地開始飛奔。

「還有其他人在追目標!」蘇明水立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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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之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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