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編織
「大媽，在家嗎？」許敗坐在城牆上看完rì出后，就開始尋找大媽的房子，在轉過幾道彎后，他終於在一個小巷子里發現自己的目標。
許敗站在門前，輕輕地敲著門，一點也不著急。門上貼著一個紅sè倒福，看著挺喜慶。
「誰啊？」屋內傳來中年婦女的聲音，好像剛忙完。
「大媽，我是許敗！」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門沒鎖，你進來吧！丫頭，快去接客人，只知道在旁邊玩布偶。，不幫忙。」屋內出現笑罵聲。
許敗笑著推開門，走進去。
房子的裝飾很簡單，屋內基本上沒有傢具，牆壁上掛著晒乾的紅辣椒，像一個個紅燈籠。
許敗剛走幾步，剛瞧幾眼。一個小姑娘就從後門跑了過來：「大哥哥，歡迎來到我家。」
許敗有些吃驚，沒想到自己認識的小妹妹原來和大媽是母女關係。
看見小妹妹漸進。「大哥哥是來補償的，你看，我帶來了什麼？」許敗拿出一個袋子，搖了搖。
袋子裡面有東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是什麼啊？又不是冰糖葫蘆！」小姑娘有點不高興，大哥哥不收承諾，還是忘記了。而且她可看不出袋子里裝了什麼。
「哈哈，這可以換一大堆冰糖葫蘆，讓你吃都吃不完。」許敗誘惑道。
「大哥哥，我知道了，裡面是銀子，好多啊！快給我買冰糖葫蘆吧，走，就在街角。」孩子永遠抵抗不了零食的誘惑，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拉著許敗，像街角走去。
這時，大媽提著一籃子野花走了過來：「丫頭，別鬧，待會再給你買，真是個饞貓。」
大媽尷尬地對許敗說：「不好意思啊，我這丫頭自來熟，最喜歡纏著別人給她買冰糖葫蘆。」
「我也有買花啊……」小姑娘委屈道。
許敗道：「大媽，沒關係啦！這是小孩子的天xìng嗎嘛？」又看著小姑娘，「小妹妹，等集市出來，哥哥就帶你去，現在哥哥要將這些銀子交給你的母親。」
許敗把袋子遞在大媽面前，誠心道：「大媽，這些是我能夠支出的最大份額的錢啦！您請笑納。」
大媽笑了，推回袋子，說：「我和小王可不要這些，我們說的賠償，是你替我編一百雙草鞋，替小王照看一個月的瓜棚。小夥子，不介意我這樣喊你吧！」
「大媽，名字也只是一個代號，您想怎麼叫就怎麼叫。」許敗說。
「大哥哥，我家和王叔就是隔壁，他家的瓜棚可以從我家後院過去。」小姑娘細心道，她的小手還是拉著許敗的衣角。
「丫頭，大人說話插什麼嘴，沒禮貌。」大媽輕斥小姑娘。
小姑娘撅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大媽，我太俗了，既然如此，那小子就拜大媽為師吧，教小子編草鞋。」許敗一本正經道。
「不要，我要吃冰糖葫蘆嘛！哥哥答應給我買的。」小姑娘急了，不幹了，用力地搖著許敗的衣角，或許她再用力點，許敗就要裸出上身了。
「丫頭，現在別想吃，想要冰糖葫蘆，就先把這籃子的花賣掉。」大媽把花籃交給了正鬧騰的小姑娘，有些嚴厲道。
但小姑娘好像根本不怕，一跺腳，一轉頭：「賣就賣，我還不吃了。」
許敗偷偷地摸出一錠銀子，然後順手握住小姑娘的手，不留聲氣地把銀子給了小姑娘。許敗在做這事時，還是笑嘻嘻地和大媽聊著天。
小姑娘察覺到自己手中的質感，一下子就知道了，小聲激ān笑起來，本來她以為大哥哥要拉著她一起去了，最後還是自己去買。
小姑娘拿著花籃，唱著歌離開了。
許敗隱約地聽見了，「我的家鄉，有我的親人，我的家鄉，正處於戰火中，我的家鄉，由我來保護……」
大媽轉過身，從牆角抱起一捆蒿草：「小夥子，要做好心裡準備喲。」
許敗緊跟著大媽，他們走到後院后，找了一個土包坐下。後院比屋子要寬敞，最左邊放著一個石磨，石磨上還殘留著大豆，籬笆上都種滿了植物，有些都開花了，放出淡淡的香味。右邊有一一個石槽，石槽里充滿了污垢，應該很久時間都沒有人動它了，許敗猜那石槽應該是用來放某些兵器吧！
大媽放好蒿草，說：「我是個直腸子的人，不會說什麼話，所以你就把這裡當自己的家，隨意，本來家裡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許敗聽大媽這樣說，就隨意地坐下，剛好可以用手拿到蒿草。
許敗問道：「那石槽沒人用嗎？」
中年婦女望向石槽，許敗立刻就發現她眼中有悲傷，這個石槽一定有故事。
大媽平靜地說：「這是我男人以前用來放槍的，後來……不說了，都是往事，不值一提。我們還是先來編草鞋吧！」
大媽不想說，人們哪有那麼容易說出自己心中的傷心事！許敗已經猜出來了，神情也變得傷感。
「大媽，編草鞋不難吧！」
「不難，像你這種嬌嬌公子，學一個星期吧！」
「那我天賦是不是很高啊？」許敗開玩笑道，他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但他從心底沒覺得編草鞋有多難。
「哈哈哈……」大媽奇怪地笑了，是被許敗的自嘲逗笑的吧。
大媽抽出一把蒿草，仔細地挑選著：「編草鞋最重要的是選擇，你選擇草時不能全是輕嫩的，其中必須還要夾雜著枯黃的。」
「我知道，就好像兵法中，虛實結合。」許敗說。
大媽怪異地看著許敗：「我教你編草鞋，你卻變著法說兵法，看來，小子想當將軍啊！」
許敗沒有說話，跟著大媽的動作，在草堆中挑選著符合自己要求的蒿草。
「當將軍就要背負許多人的生死和許多人的牽挂。」大媽說得有些黯然。
大媽話中隱藏著對將軍的否定xìng，許敗聽出來了。
「大媽，我的草選好了。接下來怎麼做？」許敗馬上轉移話題。
這小夥子還挺善解人意，而且能從別人的話中推出一些東西來，還真是一個玲瓏剔透之人。大媽有些欣賞面前的小夥子，可能他能夠當一個好將軍。
大媽振作jīng神，開始教許敗如何編織。
「編織草鞋最需要專註，在扭曲蒿草時是需要一些指力的，但指力這個東西，我相信你這個小夥子一定比我這個大媽強吧。」大媽解釋道。
大媽先做示範動作，她將節奏故意放慢，十根手指還是像飛起來一樣，快速地舞動著，而大媽手裡的蒿草則快速地扭曲，糾纏，變成麻花狀。
許敗認真地看著，他被眼前的景象徵服了，果然是熟能生巧，按照大媽的編織速度，一天五十雙草鞋都應該不是問題。全神貫注地看了大媽編織幾次，許敗也開始動手了。
沒有編織一會兒，許敗就覺得自己的手指不聽使喚了，而且握在手裡的蒿草奇特地將自己的手指捆住，不易動彈。於是許敗只好放棄。
大媽說：「不要灰心，剛開始都會發生這種情況，我丫頭當時將頭髮都一起捆住了，最後不得不把頭髮剪掉才解綁。當時丫頭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不高興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