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慢性毒藥
「仁義,來,該吃藥了。」
文秀菊端著葯走到郝仁義的跟前,臉上是一副難以掩飾的笑容。
郝仁義看著她手上那碗自己無比熟悉的葯,想說些什麼,但是開不了口。
「怎麼了?你不吃藥的話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見郝仁義有些不對勁,文秀菊的臉色垮了下來,舀起一勺湯往他嘴邊送。
郝仁義臉龐抽動,神色複雜,嘴巴微張,到了嘴邊的葯怎麼也咽不下去。
「喝啊!你怎麼不喝!」
文秀菊狠狠地將碗摔在地上,湯勺不停地往郝仁義嘴裡塞。
「不要!」
郝妙妙知道這碗葯中可能有毒,見文秀菊強迫郝仁義喝葯,馬上跑上前來抓著文秀菊的手。
「你別攔著我,我這是為他好!」
文秀菊甩了甩手臂,但是郝妙妙抓得太緊,沒能甩開。
「你的葯里有毒,爸爸喝了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郝妙妙一時著急,這句話就脫口而出。
文秀菊的動作不由得一僵,隨後便是惱羞成怒地將湯勺也丟在地上,一巴掌扇在郝妙妙的臉上。
「誰說的!誰說的!」
儘管文秀菊看上去理直氣壯,但是語氣中卻不免有些心虛。
「夠了!你做了什麼,我還會不知道嗎!」
郝仁義總算是看不下去了,用手撐著,緩緩起身。
「你們知道了?是誰告訴你們的!」
文秀菊臉色一黑,見郝仁義這麼肯定的模樣,知道自己已經露餡,所幸不再偽裝。
「你……你!」
郝仁義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眼中滿是失望。
好歹他和文秀菊夫妻一場,哪怕文秀菊打死不承認,他也還能自我安慰,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直接就承認了。
「反正你這命也不長了,還不如早點去死,讓我早點過上好日子!」
徹底撕開了偽裝,文秀菊說的話愈發狠毒。
「你都聽到了,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還沒等文秀菊兇狠多久,林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林宿?你個廢物不是被抓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文秀菊轉頭看到林宿,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但又看到他身旁的小隊長,馬上恢復了醜陋的嘴臉。
「德哥,這小子怎麼還沒有被抓進去啊,到時候王家可是要怪罪的。」
文秀菊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走過去貼著小隊長的胸膛,有意無意地蹭著。
郝仁義看到這一幕蒼白的臉居然罕見地紅了,那是被氣的。
感受著手臂的柔軟,小德子卻是只能強忍著心猿馬意,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推開了文秀菊。
「文秀菊,你涉嫌毒害自己的丈夫,目前已經掌握了證據,請你跟我走一趟!」
小隊長戀戀不捨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還有著些許的香氣,心裡有些可惜,但也只能狠下心來呵斥道。
女人和自己的前途,無疑是很好做出選擇的。
「德哥,你在說什麼呢?」
文秀菊的臉瞬間僵硬了,怎麼才一會沒見,自己這個小情人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行了,趕緊帶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看著文秀菊的嘴臉,林宿不禁皺緊了眉頭,這對林燦燦的影響非常不好,於是對小德子催促道。
「好嘞,林哥。」
小德子哪敢不聽,當即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手上動作也不慢,直接拽著文秀菊就往門外走。
抓著的時候小德子還不忘趁機揩點油。
「林哥?德哥,怎麼回事啊這到底是!」
即使知道自己再被揩油,文秀菊也沒心思去管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小隊長對林宿的態度就那麼恭敬了。
難不成林宿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背景,何家真是他搞掉的?
郝仁義閉上了眼睛,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信任的妻子,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沒事吧。」
林宿摸了摸郝妙妙的臉,一個淡淡的巴掌印還有些明顯。
「沒事。」
郝妙妙低垂著眼睛,輕輕搖頭。
看到這一幕,林宿的心不由得痛了起來。
四年前,郝妙妙也是深得寵愛,雖然不會囂張跋扈,但也沒有這麼能夠隱忍。
短短四年,現在的她似乎已經把隱忍當成了習慣。
林宿輕嘆一口氣,緊緊地抱住了郝妙妙。
「對了,岳父,那個神醫就快到了,要不了多久,你的身體就能恢復如初。」
過了許久,林宿才鬆開了郝妙妙,對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郝仁義說道。
聽了林宿的話,郝仁義失神的眼睛才算是有了一點點光亮。
另一邊,護城局中,文秀菊被小德子毫不留情地關了進去。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文秀菊坐在角落裡,眼神中滿是怨毒。
如果沒有林宿,那郝妙妙已經嫁到了何家,很快郝仁義那個廢物也要死了,到時候她直接掌管郝家大權,再有何家相助,大富大貴的生活豈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成了破碎的夢幻,她也只能想想而已了。
「林宿!你該死!該死!」
文秀菊雙手緊緊地攥著,嘴裡詛咒林宿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墨梁,你看看這毒要多久才能解掉。」
林宿在家裡等了不過半個小時,就等來了那名神醫。
郝仁義看著這位神醫年輕的模樣,不禁有些心憂。
雖說醫術好的不一定年紀大,但是總是難免會有一些偏見。
「你可真看得起我,這麼確定這毒我能解。」
墨梁翻了個白眼,但是表現得卻非常自信。
畢竟他也算是世界頂尖的醫生了,能讓他都束手無策的病或毒,也不是區區一個江海市的小富豪有資格染上的。
墨梁檢查了一番,表情甚至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是一種常見的依靠藥物搭配的效果造成的慢性毒而已,想要致死,至少要有五年的時間。」
墨梁把自己的工具收了回去,對林宿解釋道。
「五年?」
林宿眉頭微皺,郝仁義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郝仁義喝這個葯已經有四年了,那豈不是察覺得晚一些就沒救了。
而林宿也是有些訝然,他知道自己這個岳母心腸狠毒,卻也沒想到居然這麼無情。
按照這個說法,恐怕當時郝仁義才被王家打傷,文秀菊就已經開始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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