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分離
郁塍突然有些慌亂,蔓蕪的情況突然惡化起來,而且感覺蔓蕪的身體越來越冷,郁塍想起包袱里有各種各樣的葯,於是將包袱拿到面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抓了一些,喂蔓蕪吃了下去,便開始給蔓蕪逼毒。
「這……」幻影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向臉色發白的蔓蕪,「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一路過來都沒有什麼的,突然就這樣了。」郁塍努力地想將蔓蕪體內的毒往外逼,可是卻發現蔓蕪體內的毒素非常奇怪,根本聚攏不起來,更別提往外趕了。
「我看看。」這時一邊的溫林業走了過來,蹲下握住蔓蕪的手腕,然後表情越來越嚴肅。
「前輩,怎麼樣,看得出來頭路嗎?」郁塍見溫林業半天沒有反應,等不及地問。
「急什麼!」溫林業放下蔓蕪的手,看向郁塍,「看樣子像是之前的霧氣,我跟你說過的,裡面有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麼。」
「霧氣?」這時幻影卻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幻氣,因為魔族有一本關於極北之地的記載的古籍,所以我對這裡比較了解多一點。」
「哦?說來聽聽。」郁塍將蔓蕪抱在懷裡用靈力溫暖著蔓蕪的身體,一臉焦急地看著幻影。
「古籍里記載,極北陣眼外有霧障,霧障有幻氣,會令人產生幻覺,因為其夾雜著濃度極高的靈氣,所以若是被人吸收入體內,便會直接破壞修行之人的丹田,若是救治不及時,便會直接致死。」幻影一口氣說完,有些擔憂地看著蔓蕪,「想來蔓蕪表示吸收了帶走幻氣的靈力,才會如此。」
「那可有解救之法?」郁塍聽幻影這樣一說,急忙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著幻影。
「有是有,不過是我魔族的血陣,因為有違天道,所以……」幻影說著,嘴裡突然頓了頓,有些猶豫的樣子。
「那還等什麼,快告訴我。」郁塍著急地抓住幻影的手,意識到不合適,又趕緊放了開來。
「就是我用血陣,用一個人的修為和靈力,強行為蔓蕪續命,將她體內的毒替換出來。」幻影說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就算這樣,蔓蕪以後便再也不能修鍊,那便是凡人一個了,因為她的丹田已經完全被破壞,不再能儲存靈力了。」
「只要能救她,怎樣都可以。」郁塍說罷,便一副準備要動手的的意思,「怎麼做?」
「你想好了嗎?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個什麼修為,若是修為低了,那兩個人都會死。」幻影見郁塍如此果斷,心裡微微走了一些觸動。
「這還用想什麼,我的修為沒有問題,快開始吧。」郁塍一副心急的樣子,讓幻影看的更焦急。
「你先別急,稍等我一會兒。」幻影見郁塍的樣子是無論如何也要救蔓蕪,心裡便也覺得有些暖暖的。
幻影說罷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個布包,左右看了看帳篷里還算寬敞,便站起來走到了帳篷中間,在布包里一掏,便掏出來一把紅色的粉末。
隨後幻影在屋裡走來走去,手裡的粉末一把借著一把,腳下踩著有序的步伐,將手裡的粉末在屋裡漸漸勾勒出了一個陣法的輪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郁塍抱著懷裡的蔓蕪,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冰涼,心裡越來越焦急。
「蔓蕪?」郁塍試探性地喊了喊懷裡的蔓蕪,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郁塍第一次感到了絕望的忐忑,心裡像被刀一下一下地刺一樣難受。
隨後幻影將腰間么匕首拔了出來,在手心裡一劃,隨後舉起手將自己的血往陣法上一灑,只見陣法突然光芒四射,紅色的光芒詭異地照亮了整個帳篷。
「快過來。」幻影並沒有回頭,舉著的手並沒有放下。
幻影聽幻影這樣一說,看了一旁的溫林業,見他點了點頭,於是一咬牙,抱著蔓蕪走到了陣法中央坐了下來。
「現在什麼也不要想,也不要走任何反抗的想法和行為。」幻影認真地看著郁塍說道,「相信我,你救了逆羽,我斷然不會害你。」
「嗯。」郁塍堅定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懷裡臉色像白紙一樣的蔓蕪的臉,在紅光的照映下顯得憔悴不堪。
「那我開始了。」幻影說罷,舉著的手一用力,自己的血便又滴落了出來。
幻影順著陣法走了一圈,手裡的血在陣法周圍也滴落了一圈,陣法突然紅光大盛,便看見從郁塍身體里湧出無數金黃色的靈力,向蔓蕪的頭頂涌了進去。
幻影舉著的手心裡開始湧出漆黑如墨的黑色靈力,注入到地上的陣法之中。
郁塍只感覺自己體內像被撕扯一樣難受,靈力瘋狂地往外涌,可是比起之前雷劫和宇洛的修為進入體內時的痛苦已經好太多了。
郁塍只是緊緊地抱著蔓蕪瘦瘦的身體,專註地看著蔓蕪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郁塍終於看見蔓蕪身體里開始滲出白色的霧氣,臉色漸漸變得好了起來。
紅光一閃,突然消失了。
郁塍和陣法外的幻影同時噴出了一口血。
「好了,她沒事了。」幻影虛弱的跌坐在地上,被自己刮傷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一旁的溫林業鬆了一口氣,嘆了口氣,想來陣法之中的兩人都沒有了什麼大礙,便走到幻影身邊,將幻影扶到了一邊,用靈力為他療傷。
幻影感激地謝了溫林業,本想自己是魔族之人的身份,不招人待見,可眼前這前輩卻沒有那些無謂的偏見,讓幻影十分感動。
郁塍喘了口氣將蔓蕪抱到了一邊,用靈力再次查看了蔓蕪的身體,確定蔓蕪體內的毒已經沒有了,這才放心地將蔓蕪抱在自己懷裡,像個寶貝一樣捨不得撒手。
郁塍感覺了一下體內自己的修為,只是損失了一半的修為,釋然地笑了笑,覺得越來越疲倦,便睡著了過去。
蔓蕪模模糊糊之中只覺得自己像掉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一樣,可是漸漸地變得十分溫暖,便美美地睡了一覺。
蔓蕪醒過來的時候抬頭便看見郁塍的胸膛,忍不住臉刷地一下便紅透了,不由得動了一下,卻不想驚醒了郁塍,郁塍也睜開了眼睛,看著蔓蕪,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蔓蕪並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郁塍也沒有過多得提起,幾個人便又一起上路往極北之外趕路了。
可是蔓蕪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完全沒有辦法調動體內的靈力,一路上郁塍都用自己的靈力為自己擋住了風寒。
就算你以後都是凡人,可是我會一輩子保護你。郁塍在自己的耳邊說下這樣的一句話,蔓蕪便打算一直記在心裡。就算變成了凡人,那也沒有什麼了。
回去的路沒有再發生什麼事,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極北之外,天空重新出現了光亮。
先是幻影和逆羽兩人告別了郁塍和蔓蕪溫林業,隨後溫林業告訴了蔓蕪郁塍自己居住的地方,也朝著不一樣的方向走了。
最後又之剩下了蔓蕪和郁塍兩個人,一路上郁塍都緊緊地握著蔓蕪的手不肯放開,開始蔓蕪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掙脫郁塍的手,可是自己也拿郁塍沒有辦法,就只得任由郁塍牽著。
蔓蕪與郁塍準備一同回到芸都城,回到兩個人的院子,便也朝著芸都城的方向走了兩日。
可是還沒到芸都城小白便撲騰著翅膀找到了郁塍和蔓蕪,帶來了兩封信。
一封來自輕衣翁,信里說感覺自己大限將至,要求郁塍趕緊回輕衣館,接管輕衣館。
一封來自蔓蕪家中,信里提到蔓蕪的父親病重,讓蔓蕪趕緊回家。兩人一商量,便決定暫且先分開,各自回輕衣館和家中。
那天天氣正好,蔓蕪和郁塍在官道驛站告別,郁塍幫蔓蕪買了馬,備了銀子乾糧,千叮萬囑地告別。
蔓蕪騎著馬,由於騎馬不太熟悉,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
又是一個人走在前行的路上,蔓蕪走馬觀花一般地看著周圍的風景。
冬天已經過去,周圍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空氣里滿是青草的味道,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蝴蝶成雙成對地在花叢里翩翩起舞。
蔓蕪走出了半天的路程,還是不見人煙,安靜的官道上竟沒有遇到一個人。
走著走著突然感覺騎著的馬踉蹌了下,蔓蕪只感覺自己失去了重心,猛地向前跌去。
隨後蔓蕪便覺得後腦勺一陣疼痛,便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