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證據
「你知道，他習慣性把東西藏在哪裡嗎？」
聽到樊胥的這句話，季盈盈的第一反應就是搖頭。
「你應該去問問季方辰。」
季學智在所有的孩子中最喜歡季方辰，其次則是季若若，她是家裡最不受到關心的孩子。
樊胥像是預料到了這個答案，輕輕點了下頭，剛要轉身去聯繫季方辰，季盈盈忽然神色一怔，喊住了他。
「樊管家，稍等一下。」
她的腦海里閃過了一些，有關兒時的記憶……
季盈盈忘記了自己幾歲，卻記得季學智還是壯年的模樣，那段時間，父親將家裡的車庫改成了工作室，季盈盈在花園裡抓蝴蝶，有點累了的時候，就跑到了季學智所在的倉庫。
她正好撞見了「禁煙」的季學智在吞雲吐霧，當時季盈盈站在車庫門口，疑惑地問了他一聲，「爸爸，媽媽不是不讓你抽煙嗎？」
季學智聽到孩子的聲音，剛想掐斷手裡的煙，看到是一身淺黃裙子的季盈盈，停下了動作。
「盈盈啊，這是咱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媽媽好不好？」
在季盈盈有些模糊的記憶里，她記得季學智來到了她的面前，緩緩地蹲下身子，溫柔地看著她，這樣說著。
回憶到這裡的時候，季盈盈還有點不確認，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季學智溫柔的表情了。
小時候的季盈盈好奇地問季學智，「爸爸，你的煙都藏在哪裡啊。媽媽不是都已經把你的煙都丟掉了嗎？」m.
小孩子都不一定理解自己說的話，都是聽到爸媽吵架的時候學會的。
季學智笑了，「這樣吧，我要是跟你分享我的藏煙的地方，我的盈盈不要告訴媽媽爸爸在抽煙好不好？」
季盈盈點頭。
於是季學智伸出了手，與她拉鉤鉤。
夏日裡，微風撫過有些微熱的倉庫，季盈盈還記得父親的手掌是那麼的大，那麼的厚，那麼的熱，彷彿永遠不會拋下她一樣。
「季盈盈？你還好嗎？」
殷少恆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季盈盈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這時，她擦乾了淚水，輕聲對樊胥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父親和我說過，我跟你走一趟吧。」
樊胥沒同意，「季小姐你還是將地方告訴我吧，你現在不太適合去他的出租屋裡。」
他是去過的，視頻也是親自拍攝的，他知道那裡的環境有多麼惡劣。季小姐還懷著孩子，胎像也不穩，要是這個時候去的話，樊胥是真的怕季小姐會發生什麼意外。
季盈盈輕輕搖了搖頭，「我會注意我自己的情緒和自己的身體的，帶我去吧，我怕你找不到。」
既然季盈盈都已經這麼說了，樊胥看向了殷少恆。
殷少恆點了點頭，「我也一起去。」
於是三人來到了季學智住過的出租屋，這時，警察已經來到了這邊。
季盈盈發現，來人還是那個名叫衛依的警官。這讓她有些驚訝，主要是這種刑事案件，很少能見到女性警官，還是站主導位置的。
衛依也認出了她，在警官們詢問樊胥和殷少恆的時候，衛依主動走了過來，「你們來到這裡想做什麼？」
她的目光緩緩劃過樊胥和殷少恆，就像是能讀心一樣，最終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季盈盈的身上。
衛依彷彿感覺到了，季盈盈知道一些東西。當然，這些只是季盈盈在對上衛依目光時候的錯覺，她只覺得自己多心，衛依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她知道什麼。
「警官，這裡是我父親曾經住過的地方，好像有人在這邊翻找過東西，我不知道現場有沒有找到什麼。」
衛依有些奇怪地看了季盈盈一眼，最終在看到她的肚子的時候收回了目光。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季盈盈下意識看了一眼樊胥，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說是樊胥查出來的，這時，衛依已經讀懂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又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衛依直接看向站在殷少恆身邊的樊胥，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說道。
樊胥也不怕衛依的問題，他非常自然地回答道：「我查了查，五個小時前我來的，當時警局裡還沒發現這邊，我在確認了季學智曾在這邊住過，就給警局打去了電話。」
一切都對上了，衛依意外地看向他，「你就是那個給警察局提供線索的人？」
時間也對得上，就是在五個小時前，衛依她們收到了一通電話，說是這邊有現場，可以過來勘察一下。
原來就是樊胥。
衛依高深莫測地打量著樊胥，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管家竟然調查的速度比警察還要快。
她對旁邊阻攔的警衛說，「你們先去旁邊吧，我負責這幾個人。」
「是，衛隊！」
季盈盈羨慕地看了一眼衛依，她覺得這樣的女人太帥氣了。
等衛依帶他們進了現場，重複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後，她才看向季盈盈，「我們什麼都沒找到，也許對方早已經將東西拿走了。不過……你之前說，你有線索？」
「對。」
季盈盈扶著后腰，緩緩地走到房間正中央的地方，環視了一圈。
她看到牆上掛過一幅畫，雖然上面的畫已經被扯了下來，丟到了地上。但是牆上的釘子還在。
以防萬一，季盈盈還是問了一句，「這邊曾經掛過畫是吧。」
「對。」
衛依點頭。
季盈盈看了看畫曾經掛過的位置，又走到了對面的牆上，她難以確定，從地上的東西翻了翻，翻出了畫框，然後將畫框重新掛到了那個釘子上，擺正。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著季盈盈自己一個人忙碌著。
季盈盈像是沒有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她摸了摸畫框最下面的邊緣，正想俯身撿起工作人員的捲尺的時候，礙於七個月大的肚子，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還是要請你們幫忙，你們能用捲尺確認這畫框和牆垂直的點，然後再找到對面牆上相對的點嗎？」
衛依親自幫忙測量，當她找到對面牆角同一個位置的時候，即使不用季盈盈說，敏銳的她也瞬間發現了有一塊鬆動的踢腳線。
她用手裡的圓珠筆勾開踢腳線，然後戴上了手套，從踢腳線後面的牆洞里，拿出了一張疊得整齊的紙。
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定是那個翻箱倒櫃的人想要找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