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險境
沈逝雪剛睜開眼就被眼前景象驚住了。
屋內水霧瀰漫。
那水霧與屋內四面垂下的紗幔纏繞在一起,令人看不真切,紗幔之下是氤氳起水霧的浴池。
而她此刻半個身子都泡在了浴池內,還不待她細看,耳畔便回蕩起一陣低沉的聲音。
「今夜,你是我的了。」
脖頸處是那人肆意噴洒的鼻息。
沈逝雪方一低頭,便看見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那手好似只是摩挲著她的脖頸,實際力道很大,像是輕易便能擰斷她的脖頸。
她想要掙扎著動一動身子,可渾身無力,幾乎用盡全力才能抬起手,想要推開那隻手。
可她還未碰到那隻手,那隻手便猛地鬆開了她的脖頸,而後那人摟住她那纖細柔軟的腰肢,將她狠狠拽至胸前。
那人一隻手死死掐住沈逝雪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
沈逝雪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一雙撩人的狐狸眼,琥珀色的眼珠,恍若雕刻般的下頜,稜角清晰的薄唇。
他只著一襲單薄長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光潔白皙的脖頸。
沈逝雪看著面前的男子,頭腦有些發懵。
「顧安墨……」她看著面前的男子不由脫口而出,聲音微弱。
為什麼她的腦海里闖進了另一個人的記憶,蘭陵雪家的獨女,雪奈卿。
可沈逝雪還不來及多想,顧安墨捏著沈逝雪脖頸的手加重了力道。
「啊……」沈逝雪難以抑制的發出聲音,此時她驚覺渾身越來越燙。
這是合歡散!
沈逝雪大驚,她已來不及多想。
她是修仙第一大派雲嵐宗的繼承人,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死在了寂玄道,死前突破到了承影劍第十八重,可最後還是敵不過各大門派的圍攻,力竭而亡。
那她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隨後腦海里不斷洶湧而出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蘭陵雪家的獨女,三日後就要嫁與永安王君夕弦,此刻應該待在閨房內,準備三日後的出嫁,依稀的記憶碎片里只剩下貼身丫鬟杏兒端來的那一碗桂花羹。
吃完桂花羹后的事情竟都不記得了,難道是那碗桂花羹!
沈逝雪愣神的一瞬間,耳畔再次傳來顧安墨的聲音。
「雪奈卿,我說過的,你只能是我的。」顧安墨察覺到她身子越發燙的驚人,手掌在她的腰間遊走。
「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就算你死,也只能是我的!」顧安墨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陰狠,他捏著女子下巴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他瘋狂的嫉妒,面前的這個女子對他從來不屑一顧,可他偏就愛她這清冷、孤傲的模樣。
每每看她淺笑嫣然,一舉一動皆是名門閨秀的做派,他無時無刻不想撕碎她那高貴華麗的裙擺,欲將她壓在身下,撕碎她那清冷孤傲的外表。
沈逝雪神智越來越模糊,身子也越來越燙,她的身子被顧安墨死死禁錮著,不得動彈。
她想要動用內力,卻發現身體里的內力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著,根本無法驅動分毫,那顧安墨雖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可他並未立即進行下一步,手不停地在沈逝雪身上摩梭著,像是在馴養一個不聽話的寵物。
須得看著這隻寵物落入他的手掌心之後,在逃不出他手中心的絕望之中,只能臣服。
沈逝雪斂住了心神,她必須冷靜下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重生了,那她就必須解了目前的困局,以目前的情境來看,顧安墨想要的只是這具身體,並不想要她的命。
可她又怎會乖乖聽話!
浴池水汽氤氳起來,繚繞在沈逝雪的周身,隨即而來的是屋子內若有似無的香味,那香味愈漸濃烈,不斷的闖入她的口鼻。
身體內那種想要噴薄而出的慾望,一陣又一陣的涌了出來,使得她看向顧安墨的眼神竟多了些許迷離,她竟控制不住的往顧安墨懷裡靠了過去,肌膚相觸碰之時,是一陣火辣的觸感。
顧安墨看著往自己懷裡鑽的女子,興奮不已,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起,本在腰間的手不由得往上。
沈逝雪雖然乖巧地鑽進了顧安墨的懷中,可她看向的是浴池邊垂下的紗幔,她雙手攀上顧安墨的脖頸,而顧安墨已經沉溺於懷中女子的投懷送抱。
一隻濕漉漉的手正慢慢地靠近那垂下的紗幔,她拽住紗幔之後,猛地扯掉了紗幔,毫不猶豫,利落地纏上顧安墨的脖頸,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兩隻手死死扯著紗幔。
「啊......」顧安墨猝不及防被紗幔死死勒住脖頸,他想要將女子推開,可沈逝雪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雖然無法動用內力,她心知僅憑自己的力氣,絕不可能勒死顧安墨,她快速地用雙腿夾住顧安墨的腰,用力蹬住了池邊。
一時水花濺起,水霧迷住了沈逝雪的眼,她的手不停的顫抖著,雙腿蹬住池邊,身子往後仰,雙手張開,就算不能勒死顧安墨,她也得讓顧安墨無力反抗。
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直流,迷情藥效驟然達到巔峰,雙手忽地失了力氣,身子忽地砸入水中,池水灌入口鼻,她掙扎著從浴池中爬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透過水霧,瞥見浴池的另一邊擺放著一隻精細小巧的香爐,她立即便朝著那個香爐趟水過去。
此時的顧安墨得了機會,總算能喘口氣,他手中捏著紗幔,眼中寒意盡現,他死死盯著往池邊奔逃的女子。
「雪奈卿,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沈逝雪聽著身後陰森森的話語,合歡散的藥效一陣又一陣的湧上來,她急切的往前奔逃著。
可浴池中的水花越來越大,她隱約還能聽見顧安墨的喘息聲,那聲音如同餓死鬼一般,隱藏在她的身後,只等她精疲力盡之後,吃個乾乾淨淨。
再快一點,快一點......
香爐已然近在眼前,她伸出濕漉漉的手去抓那隻香爐,可才剛碰到那隻香爐,脖頸便被死死掐住,耳邊響起顧安墨陰狠的聲音,「你最好乖乖聽話。」
嘭!
香爐重重砸在顧安墨的額頭,一陣劇痛傳來,他鬆了手,沈逝雪得了機會,緊接著香爐又重重砸在顧安墨額頭上,出手又快又狠。
她正欲再次將那香爐砸向顧安墨,竟被顧安墨拽住了手,香爐「咚!」一聲,立時跌落池中,此時沒了內力,全無反抗之力。
顧安墨一雙狐狸眼已然怒意大甚,全然失了耐心,他一把將沈逝雪拉進懷中,一隻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頸。
千鈞一髮之際,顧安墨像是被熱水燙到一般,發出一聲吃痛,忽地鬆開了手。
沈逝雪趁機往浴池邊奔去,剛爬上浴池,便被拽住了腳,再次扯斷紗幔,她腳下一用力,便將顧安墨的頭踩進了池水中,隨後她趁顧安墨掙扎著浮出水面之時,利落地將紗幔纏繞上顧安墨的脖頸。
拼儘力氣拽著顧安墨便往池水邊的一根柱子邊去,手中紗幔繞上柱子,她背靠著柱子,雙手扯著死死扯著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