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曉之,你給我滾出來
鍾衡一直等到晚上也沒有章曉之的消息,今天除了早上公寓管家的來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聽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早上鍾衡答應過章寧會儘早回家,她早早的就做好了飯菜等他。
對於鍾衡這個青梅竹馬,章寧最開始也沒有很喜歡他,她長得漂亮,從來就不缺少男孩子追她。
可當大學還沒畢業,她就被診斷出白血病後,一直守著她身邊的也只有鍾衡。
時間一久,章寧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離不開他,哪怕鍾衡是自己的妹夫,哪怕那個妹妹無數次的救她,她都不可能放棄鍾衡。
除了生命之外,章寧覺得鍾衡是她這輩子最不可以失去的東西。
牆上的時鐘敲響,晚上十點,滿桌的菜已經涼了,章寧還是忍不住給鍾衡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撥通,裡面傳來鍾衡富有磁性溫暖的聲音:「寧寧,我有工作需要處理,你先休息吧。」
沒等她說些什麼,電話已經無情的被掛斷,章寧的內心有些莫名的慌張。
自從昨天鍾衡從蒙特利爾回來,章寧承認鍾衡把情緒掩飾得很好,他待她還是那麼溫柔。
但是作為女人,章寧敏銳的第六感,還是察覺到他語氣里夾著的一絲煩躁。
這其實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但是鍾衡以前對章曉之除了冷漠,還是冷漠,根本不會有其他的情緒,她覺得此刻周圍所有的氣氛都不太對。
章寧得為了那些還沒發生的可能性,做些什麼。
鍾衡讓人去查章曉之的行蹤,只要她還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就別想逃出他的掌控。
凌晨兩點,助理推開門,打開ipad播放一段監控錄像:「老闆,太太在林城醫院。」
鍾衡並沒有看到監控視頻的最後曉之倒下來的那一個畫面。他腦子裡全是「林城醫院,林城醫院。」
「好你個章曉之,簡直就是完全不要臉的蕩婦!」
「剛從蒙特利爾讓你和林理分開,你這又迫不及待的跑去林家的醫院。」
本來擱在桌子上的ipad,此刻已經只剩下一個破損的身體安靜的躺在地上。
鍾衡穿上外套,自己開著車以賽車場的速度全速朝著林城醫院開去。
「章曉之,你給我滾出來!」
「別以為你躲在這兒就沒事了,快點滾出來」
……
值班護士,只見一輛跑車停在急救科大樓門口,隨後一個穿著精緻西裝的男人,走進大樓,朝著每一間屋子吼著。
「先生,先生聲音小點。」
護士跟在鍾衡的屁股後面,又是拉又是勸阻,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樓道里越來越多的病人,家屬,護工,站在一旁指指點點,也不乏有幾個膽子大的,直接朝著鍾衡呵斥起來。
「這個公子哥,你是不是喝大了?」
「還讓不讓人休息,吼什麼吼?」
……
林月今天一直守著曉之的病房,她可不敢離開,林理都交代給她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她都懷疑林理會不認她這個妹妹。
窩在陪護床上睡得本來就不踏實,迷迷糊糊聽著外面走廊里有人在喊著曉之的名字。
林月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曉之,這才走出去吼了一聲:「大半夜吼什麼吼?腦子有病去精神病院!」
鍾衡停住腳步,他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是林月的,他轉過身看向不遠處,嘴角上揚。
鍾衡快速走到那間病房,推開林月,就見章曉之正瞪大雙眼,眼神如刀的盯著他。
林月發現曉之醒了,趕緊走到床邊關切的問道:「曉之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曉之想要開口回答,但是嗓子疼得厲害,趴在床邊,咳嗽了一會兒,這才沙啞的說:「沒事,別擔心。」
有了曉之和林理的表演,鍾衡現在再看曉之和林月的演出,他覺得拙劣了許多。
鍾衡戲虐道:「到底是章曉之愛演戲,還是你們林家兄妹愛演戲?要不你們三個一起報個表演班,我出學費。」
林月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她當初能在所有家裡人都反對林理和曉之在一起時,而挺身站出來幫助林理,那她絕對容忍不了鍾衡在她面前如此侮辱大家。
一個耳光落在鍾衡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五個手指印。
作為外科醫生的林月,可比一般女孩子力氣大上不少,她這一巴掌可謂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章寧早就想這樣給鍾衡一巴掌了,這人真是一個人渣,她朝著地上呲了一口。
然後林月也學著鍾衡挑起嘴角,調侃道:「要不你先上武當學學挨揍?我出學費!」
曉之已經感受到鍾衡的冰火燃起,周圍冰冷襲來。
曉之知道鍾衡的怒火即將下一刻爆發,她拔掉手上的針頭,一下站在林月的身前,接下了來自鍾衡的猛烈一擊。
林月沒有想到鍾衡真的會出手,她更沒想到原本虛弱的曉之會衝到她的面前,幫她攔下這一巴掌。
那一巴掌穿過曉之清秀的臉頰,劃過她如精靈般的耳朵,最後和烏髮摩擦,嗡嗡作響。
鍾衡看著跌坐在地的曉之,嘴角流著血,不停的咳嗽著,咳嗽聲在整個急救中心回蕩,在這個夜晚讓人不得安靜進入夢鄉。
林月蹲下來查看曉之的情況,她心中很內疚,如果自己不衝動,肯定就不會出現現在情況,她知道曉之的身體有虛弱,根本承受不了鍾衡那一巴掌的力量。m.
她吼道:「鍾衡,你會後悔的。」
「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林月是你先動手,章曉之心甘情願的幫你擋這一下」
鍾衡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兩人:「與我何干?」
他蹲下身子,盯著曉之的眼神問道:「為了見林理,你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說吧今天又是什麼病?」
林月很想把鍾衡的腦子撬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二極體結構,為什麼他就像腦癱一樣沒有辨別能力。
難道鍾衡一點都看不出來,曉之這是已經病入膏肓的樣子嗎?
「鍾衡,你就是tm腦子有病,曉之姐的肺……」
曉之並不想再在鍾衡面前提癌症什麼的,提了也沒用,不願意相信你的人,你就算你在他面前,他都還要再來踹上你幾腳看你是不是在演戲裝死。
「鍾衡,你摸摸我額頭,我從昨夜凍到早上,發燒感染稱肺炎了,這次真沒騙你。」
鍾衡習慣了曉之一貫和他針鋒相對的模樣,她突然乖巧朝他討好微笑的樣子,讓他看了有點毛骨悚然。
看樣子是真病了,鍾衡也不想去摸什麼額頭,站起身,興緻懨懨的說:「那你先治病,明天我再來看你。」
快走出門時,他又回頭邪魅一笑:「我會慢慢陪你們玩。」
直到再也聽不見走廊里鍾衡的腳步聲,曉之才卸掉最後一口氣,軟軟的癱倒在地。
按響急救鈴,值班醫生沒幾秒就跑進來,和林月把曉之抬回病床上,掛上呼吸機,重新紮上針頭,看著曉之在臉上連睡著都掛著淡淡的微笑,林月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