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怕離婚
時言愣了愣,只那麼一眼,就感覺置身寒冷的冰窖一樣,冷疼冷疼的。
她以為五年來,她早已習慣。
不曾想,面對季寒深,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足以瞬間擊垮她這五年來好不容易建立的銅牆鐵壁。
明知道季寒深對自己什麼樣,可每一次都還是疼的痛不欲生。
她再也堅持不下去,倉惶而逃。
時言,你真的很荒唐,很可笑,你怎麼就這麼愛這個男人呢?嗯?
時言看著咖啡館玻璃上倒影出的那個蒼白無力的自己,在心底自嘲著。
這時,手機上傳來微信的提示聲音,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是齊玉的律師函,公司法務已經弄好了。
棘手的是這件事情已經快速發酵了,現在整個青城人盡皆知,季氏集團的股票已經開始下跌。
無論多痛,終究還是要回去處理季寒深的爛攤子。
呵,習慣的力量的確大到讓人無可奈何。
她簡短的回復了一句之後,直接就回了公司處理。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時言處理好了所有的一切,最後給齊玉打去了電話。
「齊小姐,律師函想必你已經收到了,我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車,房子,支票,你隨便選,但必須打掉孩子,你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考慮。」
時言開口說完,沒等齊玉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確切的說,應該是逃掉了這個電話。
冷靜的外表下面,內心洶湧的波瀾,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每一次處理季寒深的小三,都要經歷一場地獄般的折磨。
雖然現在已經不似之前那麼經受不住了,但她依然還是痛的死去活來。
不過是多年來已經習慣,沒有當初那麼脆弱了吧。
她不想和這些個季寒深在外面的女人糾纏。
時言剛掛斷電話,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趾高氣昂的高跟鞋的聲音。
不用聽就知道是誰的。
李新梅這個婆婆一向不喜歡她,每一次來公司都是如此盛氣凌人。
「你怎麼回事?作為寒深的妻子和公司的公關,五年不下蛋不說,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了嗎?現在那個什麼小明星懷孕的事情已經滿城皆知了。」
時言剛走過去開開門,李新梅一個巴掌就用力的甩了過來。
這一巴掌真的很痛,火辣辣的疼,李新梅也夠用力,時言的嘴角都溢出了些惺惺血漬。
一時間,季寒深和那個新歡親密的笑,以及齊玉那個高高在上的模樣,還有現在李新梅把人往死里逼的嘴臉,不停的在時言眼前交織著。
五年來所有的壓抑和忍耐,瞬間一觸即發。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是季寒深他……」
這是她五年來第一次解釋,但剛開口,李新梅就再次甩了一個巴掌過來。
「怎麼?你還有臉怪寒深是嗎?時言,你自己沒本事留住他,還敢說寒深。你們結婚五年,外面那些個女人懷孕了多少次了,你呢,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你給我滾回家去,若是三個月後你肚子還沒有動靜,就準備離婚吧。」
時言剛想開口反駁,聽到離婚兩個字,到了嘴邊的話就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手心一陣一陣的粘稠感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恢復了理智,她強忍了下來,無聲的離開,回家。
她不敢再反駁,不敢再反抗。
因為她怕,怕奶奶臨死前最後的遺言,經過五年的錘鍊,早已經不足以維持季寒深對她的這段婚姻。
也許李新梅會成為壓垮他們的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想到這裡,時言又恨自己不爭氣,為何每每看到季寒深,心底就不聽使喚的涌動。
即便是這五年來生不如死,但每次看到他回家的身影,內心都還是如同得到了救贖一般的觸動。
一路上,時言滿腦子都是奶奶的身影,那是她在季家唯一溫暖的記憶。
想想曾經……
如今,李新梅從國外回來了,奶奶不在了,沒人護著她了。
四十分鐘后,時言回到了家。
短短一天的時間,時言覺得像是打了一個世紀的仗,早已潰不成軍。
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剛輸入指紋打開門,一聲嬌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季總,討厭……」
就這麼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轟然而下,時言的世界頃刻崩塌。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面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這麼一個事實,季寒深把女人帶回家了。
這是季寒深五年來第一次帶女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