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偶遇
「黃先生想什麼呢，當然不是我。」
白羽頑劣的神情讓黃仁心堅定的心念搖晃了起來。眼前的小子弔兒郎當，而昨天主刀的年輕醫者沉穩持重。
左右瞧不出破綻，黃仁心只能悻悻離去。
另一邊何不群打發走了媒體記者，興沖沖跑來病房將紙袋子放在了白羽手裡，「小小心意，白老弟別嫌棄。」
五萬？
這兩天從醫院薅了三十五萬，再要的話，老傢伙估計真急眼了，索性收了。
「我想請白老弟在本院掛個榮譽專家的職稱，不讓你來上班，就是個頭銜，每個月給你開三千。不，五千薪水，你看怎樣？」
何不群渾濁的眼底寫滿了希冀。
每個月白拿五千塊錢，聽起來不錯，但這錢只怕沒那麼好賺，遇到棘手的病症，老傢伙肯定會打電話求救。
白羽權衡再三勉強點了頭，畢竟藥材還需要他出。
何不群大喜，有了白羽做外援，醫院也就有了一道保險機制！
「勞煩何院長幫我準備一下，明天我要出院。」
白羽多說了一句。
何不群暗暗看了眼裹著紗布的腿，沒有多問。
……
江城醫科學院位於城中區，西南群山輝映，環境沒的說。
「兄弟們，我回來了——」
白羽打開宿舍的門就像進了動物園，三人撲上來險些把他的屎擠出來。
「好小子，終於活過來了！」
眼前威武雄壯的男人肌肉虯結，正是老大秦天鼎，他是豪情奔放的東川人，從體格也能看出端倪。
扶著鏡框笑眯眯的小子叫周澤，來自雲川，宿舍老四，白白凈凈算是比較溫和的，他家老爺子是赤腳醫生，他被逼的來了醫學院，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擺弄各種程序，研究各類電子元件，以至於醫術沒眼看。
「老三，我和小四沒去看你，別生氣，雲先生拉我們倆去當苦力，剛把我們放回來。」
秦天鼎勾搭著白羽的肩膀說了情況。
白羽大笑，去雲先生手下幫忙，只怕沒少被收拾，她是全國為數不多的博古勳章獲得者，她老人家發話，誰敢不從。
「老五呢？」
宿舍就這仨貨，還少一個。
周澤解釋道：「老五請假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說什麼事，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咱們現在就去搓一頓，好好慶祝。」
白羽還沒進宿舍門就被秦天鼎拽走了，一路上幾個人嘰嘰喳喳熱鬧的緊。
秦天鼎提議去琉璃亭，他來買單。
琉璃亭是五星級中餐廳，窮學生難得來一趟。
兄弟幾個選好了位置，突然發現某處角落位置黃靈兒坐在那裡，面前是李川和一個銀髮青年。
「那不是靈兒妹妹嘛？」
秦天鼎揉了揉眼睛懷疑看花了眼。
周澤暗暗打量那青年：「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想起來了，他剛轉來學院，叫莫朗，是世家子弟。」
白羽聞言，表情沉了幾分。
此刻黃靈兒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莫朗通過李川約她，是外地醫藥世家的少爺，來湖城打前站，美曰其名要拜會黃成仁先生的愛女，但能看出來他別有圖謀。
「黃小姐，令尊在機構內工作，有沒有考慮換個崗位？現在的研究專員薪水很低。不妨請黃先生屈尊來莫家，我保證為他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
莫朗果然是奔著黃仁心來的。
「抱歉，我做不了主。」
黃靈兒知道父親素來不喜世家門閥，她現在就可以給出答覆，不可能。
莫朗眯起了眼睛，「研究機構內的未必都是人才，一些酒囊飯袋托關係走後門混個編製，有實力的又有幾個？黃小姐這麼乾脆的拒絕，是在擔心什麼？」
「莫朗，我爸爸有真才實學，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黃靈兒惱了。
「有沒有真才實學，嘴巴說可沒用。」莫朗摸出了手機，「不如我們倆比一場，我在學院論壇向你下戰書，也讓大家都看看黃小姐的醫術到底有多強。」
「你！」
黃靈兒又驚又怒，她的醫術跟父親壓根就沒法別，不過剛剛接觸醫學一年而已！
莫朗雙手交錯一臉真誠，「無意冒犯，我是真心來請黃先生。」
黃靈兒終於看出來了，他是在威脅！
如果不說服父親加入莫氏旗下，他一定會在背後搞小動作，甚至籍此攻擊父親的名聲。
怎麼辦？
黃靈兒有些慌了，在醫學領域她不過是個小白，哪比得過醫學世家的子弟，又不能直接拒絕。
「黃小姐，如果您做不了決定，我可以幫您你一把？需要我下戰書嗎？」
莫朗點亮了手機屏幕，笑眯眯的展示校內論壇頁面。
「想下就下，嘚瑟什麼。」
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黃靈兒下意識回頭，正對上陽光明媚的臉龐，這一刻壓在她心頭的惶恐瞬間被驅散，一把拽住白羽的胳膊，嗓音透著些許哭腔：「你什麼時候出院的？」
白羽眨了眨眼，「想你了唄，傷勢好的自然就快。」
一句話惹得黃靈兒臉蛋陀紅，李川見狀臉都綠了，「白羽，你最好離靈兒遠點！」
白羽劍眉一挑，「我是她男朋友，想跟她比，先過了我這關。」
李川怒極反笑：「姓白的，你真該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莫少也是你能高攀的？」
「莫少？」白羽摸了摸鼻子，問身後的周澤，「這兄弟叫什麼來著？」
周澤憋笑：「莫朗。」
莫朗的臉色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整整領帶站起身來，掃過兄弟幾人淡然道：「不好意思，我對阿貓阿狗沒興趣。」
說完，他拔腿就走。
白羽抬高了音調：「你怕了？」
莫朗止住了腳，斜過來的眼神難掩譏諷：「黃小姐的追求者，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叫板？」
「仔細一想我好像真沒資格，不如我們倆打個賭，省得你吃虧。」白羽提了個建議，莫朗起了些興趣，「說說看。」
白羽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如果我輸了，黃先生加入莫家旗下。」
莫朗終於回了頭，「你能做主？」
白羽沒回答而是看向了黃靈兒，終究是代她比試，她必須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