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白老師
兩把刀同時刺入屍體的右邊腎臟。
白羽和寧千竹對視一眼。
嘩啦！腎臟切開了兩瓣。
魯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寧千竹幽幽的斜了他一眼，「你抖什麼？」
「我，我腰子疼……」
魯陽急忙遞上試管，而白羽盯緊了腎臟的內里結構，用鑷子小心的沾了一些污穢的血跡交給黃靈兒。
【二十七種毒素提取完畢。】
……
「你好了？」
見白羽停下動作，寧千竹皺起了眉頭。
白羽笑了笑，「我尋常也會玩毒，所以應該算結束了吧？您慢慢來，我看著。」
「哼。」
寧千竹沉著臉繼續提取。
屍體留給她一個人，屍體從臉部到胸腔臟器，然後是四肢百骸，全都被解刨開來。
白羽不得不說一句，她的功底無可挑剔，單單手術這一條，別說帝都學院，放眼整個九州年青一代，也沒有幾個能出其右。
十分鐘左右。
寧千竹也提取完畢，她取用了三十五個樣品。
秦芝立刻叫一幫老教授來現場比對分析其中的成分。
白羽拉著黃靈兒的小手坐到了一旁休息。
天才們議論紛紛，眼神多少有些戲謔的味道，他們信賴寧女神，敢跟寧女神比試的，最後都是自取其辱。
「看白羽的架勢，還真把自己當成天才了。」
「江城那種小地方出來的天才，到了帝都卻未必還能算得上。」
他們從骨子裡瞧不起地方上的學院。
黃靈兒忍不住問：「地方學院怎麼了？帝都學院就高人一頭？」
張楚生笑了笑，「靈兒妹妹別生氣，他們說話不中聽，但現實就是這樣，帝都學院的人都是從全國各地選拔出來的，難免有些自負。」
他看似幫忙說話，但骨子裡的傲氣擋都擋不住。
白羽示意黃靈兒別再跟他廢話，大家手上見真章。
半小時左右，做檢測的專家團頻頻發出了陣陣驚嘆。
不遠處的寧千竹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檢測結果出來了。」
秦芝回了頭，其他幾位教授對視，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教授，是千竹贏了吧？」
「這還用說嗎？」
天才們笑作一團。
韓文斌古怪道：「千竹和白羽都找到了二十七種毒素。」
這下更熱鬧了。
有人打趣道：「早就說了，比試有BUG。」
「是啊，有些人開卷作弊，沒什麼大不了的。」
「到最後還是看千竹的厲害。」
他們嘈雜個不停，在他們眼中，白羽根本不值一提。
黃靈兒慍怒道：「根本不能確定是誰抄襲誰！」
「黃靈兒，你說話注意點，這裡是帝都醫科學院，千竹的實力大家都清楚，反倒你們小地方走出來的人，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就是，千竹可是大滿貫的天才。」
「你們太過分了！」
黃靈兒氣得牙痒痒。
白羽眨了眨眼，「別急，教授話還沒說完呢。」
秦芝嘆道：「沒錯，話還沒說完。千竹和白羽都提取了二十七種毒素，但結果上，白羽贏了。」
「什麼！」
此話一處，全場嘩然。
寧千竹站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
「你自己看。」
秦芝點了遙控器，大熒幕上分別展示了雙方提取的毒素列表。
寧千竹的數據重合，而白羽這邊從頭到尾就二十七種，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現場安靜了下來。
天才們望著白羽齊整的數據眼珠子險些瞪出眼眶。
牆邊的水妖盯著齊整的數據，也不禁頭皮發麻，「不出意外的結局，白羽玩毒的水平確實恐怖。」
白羽沒騙他，給他吃的葯絕對不是一般的毒。
「你們都看到了，一個出現了重疊，一個嚴絲合縫，足以說明結果。」
秦芝嘆了一聲，雖然他也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面前，寧千竹是妖孽，而白羽更是妖孽中的妖孽，不管是醫術和毒術都無可挑剔，這才是真正的超級天才，萬中無一的存在。
寧千竹望著數據列表，最終默默地坐了下來。
她又輸了……
白羽的出現，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她天才的孤傲，讓她明白了，她以前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
「小白，你好棒。」
黃靈兒開心了，抱著白羽的胳膊搖搖晃晃像在撒嬌，俏臉儘是嬌憨。
白羽捏了捏她的鼻子，揶揄道：「我是無敵的。」
「嗯，我知道——」
黃靈兒眼底的愛意濃的幾乎化不開了。
天才們再也說不出話來，尤其張楚生的表情很是滑稽。
「白羽，既然你對毒素那麼了解，不如你來說說吧。」
秦芝發出了邀請。
白羽大步上台，對一幫神色複雜的天才們說道：「所謂的綜合性毒素排發症，是一種從母體中攜帶出來的傳承疾病，大家都聽說過以毒攻毒的論調，覺得它站不住腳。但排發症的恰恰就說明了這一點。死者是成年男性，說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沒有毒發身亡，那為什麼這麼多毒素能存在他體內不引爆呢？」
黃靈兒舉起了手：「白老師，我知道，是因為它們之間有聯動效果，就像人體血管一樣，管控各處，互相調和。」
「回答正確。」
白羽豎起了大拇指。
黃靈兒被心愛的人誇獎，更是明媚動人。
一邊的寧千竹卻陷入了思索。
張楚生問：「不能吧，毒素之間怎麼會有調和，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人又忽然死了？」仟韆仦哾
白羽笑道：「張同學問的不錯，說明你認真聽講了。」
「你……」
「胎兒在母體中生長，而毒素伴生就像一個人先天失明，如果沒有外人干擾，他會以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黑色的。這是一種穩態化的調和，和他的生命融為一體。你們可以將它看成是藥劑學中的穩定化形態。」
白羽開始講課。
幾位專家全都下台，安靜的像學生一般聽講。
白羽拿著一個小棍子指著大熒幕上的毒素，「排發症的個體成長，和失明的人一樣，只要沒有外力干擾，毒素的生克與穩定性就不會崩潰。比如你突然告訴一個先天失明的人說，這個世界多麼的美好，那麼他的精神一定會崩盤，世界觀會坍塌。排發症也一樣，沒有外在毒素干擾體內的毒素平衡，病人就不會死。」
解釋到這裡，全場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