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鶴崖內測之過竹林

燕不歸上得馬車，進入車廂，卻不禁皺起了眉頭！卻原來是這小車廂平時本來只能最多坐10人的，今日竟然裝了20多個孩子。即或是小孩個小，但人多了，空間自然擁擠，氣味根本就散發不出去，肯定有股異味的。

燕不歸機靈地把瘦小的身子縮到車廂內的最裡邊角里，卻還不忘拿斜眼偷偷的打量著車內的其他孩童。

車廂正中，一個被其餘大部分孩童簇擁其中的錦衣少年叫白松，今年十二歲半，大塊頭，胖墩墩的，明顯是超過了規定年限的，但其與白鶴崖內的一名掌權人物有關係，至於年齡自然也就不是問題了。白松家本就是武館世家，家中自是富裕，自小天天跟著練功，即使捨不得下苦功，但畢竟怎麼說也是天天跟著練的好歹也有10年的底子了，再說看的多了也自會一些拳腳功夫，所以無論年齡還是身板還是功底都是先行了其他夥伴一程，如對付象燕不歸這樣從未習過武的小孩，3、2個自是不在話下。

很顯然像白松這種家裡有錢又有勢，還會幾手功夫，塊頭又大的，自然就很快成為了車內孩子群的「大哥」。

至於這個群體里，大部分都是城鎮中長大的孩子，象燕不歸這種家人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來自窮鄉僻壤的也就四個，也都是畏手畏腳不敢大聲言語，蜷縮在角落裡只是看他人說笑，這就和不時大聲喧鬧的那部分孩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一路西馳，途中又去了幾個地方，接了幾個孩子，終於在第八天傍晚時分趕到了白鶴崖總部所在地龍尾山。

所有的孩子一下車，都被龍尾山的氣勢震懾住了，只見滿山蒼松翠柏，至於那高處的山峰白雲繚繞，甚是美麗壯觀。這些孩子看的興起，直到王護法催促聲起，大家才清醒過來繼續往前走。

龍尾山是宕州第一大山，相傳為真龍尾部所化，方圓三十里地內都是此山的山脈所在。此山擁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十餘座，且大都十分險要，因此全都被白鶴崖各個分堂所佔據。龍尾山的主峰「朝霞峰」景色更是迷人，在那裡看朝霞別是一番風味。朝霞峰險惡無比，懸崖峭壁比比皆是，最為重要的是從山底到峰頂只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白鶴崖將總堂設置此處后，又在一路各險要之處，接連設下了十八處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真謂一夫當關萬夫難開。

燕不歸邊走邊打量著自己周邊、前面的人邊隨著人流朝前走，一路遇到的人大都身穿青衣，衣服左胸上同樣綉著和王護法一樣的展翅白鶴。個個身上或挎著刀、劍，偶爾一、兩個赤手的人也都腰間鼓囊囊的，這些人身手矯健、行動敏捷，暗自揣測應是都有一身功夫在身的。再想到將來自己也會是一身好功夫，燕不歸情緒不禁高漲起來。

燕不歸正思量間，卻聽前面忽然前面傳來一聲豪爽的話語聲「王老弟，回來了？你可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大整天哦。」

「岳堂主，路上耽擱了些時間，煩您老老費心了。」王護法一改路上的傲慢，恭敬地向一位紫袍老者鞠躬深施了一禮，諂媚地回應著。

「恩！」那位岳堂主大模大樣的看了幾眼這群孩子：「送到客院，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開始選拔。」

「遵命，岳堂主。」

王護法在前帶路，不時與相向而來的人招呼著。以此自可看出他在門內熟人很多，人緣網寬廣。

燕不歸等人被帶到一座山峰上，卻只見山頂平整，並有兩排土房，在這裡燕不歸等人被安排住了一宿。這些天來都是捲縮在馬車裡，難得有過好的安歇，大家自是一躺就進入了溫柔鄉見周公去了。

早上起來后，王護法一反慣例並沒有讓大家吃早飯，而是直接把眾人帶到山下的一片竹林的斜坡前。在那裡，還另外有五撥孩群，也都三四十人的樣子。還有岳堂主和其他一些20多歲的年輕人早已等在了那裡。

岳堂主把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宣佈道：「大家聽好，今天的選拔是從我後面的竹林小路向上前走，經過竹林，然後是草坡，接著是岩壁地段，最後是一個叫鬼來愁的山崖，能到崖頂的才能進入我們白鶴崖成為內門弟子，要是正午前無法到達，雖然不能成為正式弟子，但要是表現有可圈可點之處的，也可做記名弟子的。另外在途中危險地段或者不能再繼續下去的，可以跟附近的師兄說聲放棄，就會有人把你放到安全地帶。」

燕不歸可不明白「記名弟子」的含義，只想著反正要往前走要爬到山頂就是了！

燕不歸望向其他人，大家都是義氣風發那種，氣氛也變的突然緊張起來。燕不歸可不願輸給同齡人，心裡自然暗暗發狠呆會一定要竭盡全力殺上山頂。

太陽冉冉開始升起，朝霞萬丈，美麗非常。岳堂主望了望日出的太陽說道：「時候差不多了，出發吧！不要害怕，有師兄們會保護你們的，你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然後大家都是爭先恐後地往前跑，燕不歸自小和小夥伴們滿山跑的，自是輕巧靈活不在話下，一路苟著身子前行自是遙遙領先在前。但是燕不歸還是知道白松和幾個高大的傢伙肯定在前早已跑的沒有了影子。

竹林快到盡頭時，燕不歸終究還是體力跟不上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不過燕不歸每次路過有竹子的時候也都是伸手上前拉住自己往前一拽上去，這樣感覺就要省力多了，同時趁那片息時間的停當也可以說是調整一下自己。

竹林的盡頭坡上有一口小泉，雖然那水流沒有在山坡底下看見，但明顯是給山坡吸收了。燕不歸童心大發，上前掬起一捧水來喝了一口，甚是甘甜，不覺間又掬了一捧來喝。末了還清洗了個臉，頓覺神清氣爽，之前的勞苦消失了大半。

其實這也就是現在的所謂合理調理身體，勞逸結合更甚於勞作的道理。但其他孩子又哪會懂得這個道理，只知道往前猛衝。即使前面的白松等人路過看見這泉水，即或他們有點口渴想喝水，肯定也是忍著，因為他們擔心耽誤時間。其實他們也根本想不到這片息的耽擱在這半天的時間算來根本可以完全忽略不計，但稍做調歇與喝點水的效果自是大不一樣。

想來也是早上大夥剛一扣開眼睛就來參加這測試，不要說吃早餐更是滴水未沾。這爬坡上坎的費力活，別說爬到鬼來愁的山頂，即使能堅持到中午爬到一半的也都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