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來使
純陽道派,坐落在長安城東數百裡外的延綿群山之中。此處山嶺高絕、密林叢生,且長有大霧瀰漫山中,世人皆以為此乃仙家之地,故而派中門人香客絡繹不絕。
純陽道派,有內家與外家兩個不同的修鍊分支。內家重養氣修身、融合自然,旨在超脫萬物,羽化登仙。外家重身法力量,以追求極致為目的。因功法目的不同,故而內家弟子與外家弟子長有不諧。為避免衝突,純陽道派掌門人李忘生命門人在坐忘峰下覓得一處小山峰,於其上建了一個論劍台,每年九月初九之時便令內外門弟子在此比試武藝,一較高低。同時,他又定下門規,嚴禁門下弟子私鬥,凡違反者,必定逐出師門,永世不得踏入師門半步。
時至六月,純陽山下入山門的登仙道上。數條人影正緩緩的朝著山門而來。那為首之人,頭帶銀盔,身披甲胄,行路之間自有殺伐勇悍之氣,一看便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緊隨其後的是四個持槍護衛,個個身形彪悍,落腳沉穩,眉宇間不乏勇武之氣,該是久歷殺伐的硬漢。這幾人來到山門前,也不進去。只是叫來守門道童,將一封書信交與道童,令其前去門內通報。道童拿著書信,轉身而去。只見他凌空虛步,形若登雲,幾個閃身之間便已御風而去。那為首之人見得此景不由得拍掌叫絕「好俊的輕身功夫,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造詣,實不簡單啊!」為首之人望向那留守道童。「我且問你,剛才那個道童是何姓名。如此年紀便有這般本事,他rì前途不可限量。」
「你是說流風師弟啊,他可是我們門中少有的武學天才,雖然入門時間不長,但是現在已經是卓師祖的關門弟子了。只因其資歷尚淺,故而時常會被祖師爺派來與我一起守這山門。唉,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有流風師弟這樣的武學修為那就好了。」
「流風,你是說他姓流?這姓氏我卻是未曾聽過,今次可是頭一遭啊!」
「不,師弟姓顧,叫顧流風。因為平rì里與他比較親近,所以我便喚他流風師弟。」
「哦!卻原來是我弄錯了。顧流風…」那為首之人自嘲的一笑之後便自顧沉思起來。
盞茶功夫之後,顧流風便隨掌門人李忘生來到了山門前。那為首之人見得純陽掌門人前來,便迎上去抱拳一禮。
「在下奉命前來拜山,卻未曾想李真人親自來迎,實在是折煞我等啊!」
「蕭將軍乃神策軍中勇武將官,能來我純陽拜會實乃我山門之福,又何來折煞之說。我看將軍此來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想必早已身體睏乏。流風,你且帶將軍等人去玉清宮的廂房中好生休息。待明rì將軍休息妥當,我再派人帶你在這純陽觀里好好遊玩遊玩。將軍是第一次來我純陽,只希望不要怠慢了將軍才是」
李忘生微微笑著撫須言道。
玉清宮廂房內,那蕭將軍與四名護衛軍士圍坐在一張松木圓桌旁。那蕭將軍朝手下護衛軍士使了使眼sè,一名軍士會意的起身朝門口行去。只見他輕輕的開了房門,探頭向那房門兩側望了望,見得無人,便關上了房門。待得房門關上,軍士站在原地又等了盞茶功夫,復又開門探查了一番,確定無人這才走回桌旁。
「這次我們明裡是奉聖上之命攜密函前來調查武德營血案一事,暗裡卻有大將軍手諭密令,要我們拭機將那參與武德營血案的純陽弟子們全部暗中擒拿。曹德,明rì里你趁那李忘生遣人帶我們遊玩之時,攜大將軍手諭偷偷去那朝陽峰神機營中,令那神機營選若干jīng悍軍士於神機營中待命。到時候大將軍自會派人與其會合前來抓拿這些純陽逆賊。」
這邊蕭將軍等人正要商議那不軌之事,那邊純陽宮正殿內拿著皇帝手書密旨的李忘生卻也在與門人商議著什麼。
只聽那李忘生開口言道「武德營之事,我等雖早已知曉,且過錯並不在聶沖等人。但朝廷既然已經下得密旨要我們好生處理此事,我等若不給朝廷一個說法,恐怕也難辭其咎啊!若此事處理不當,雖不至於損我門派根基,但至此以後我純陽怕是就要因此而衰敗下去了。倘若把聶沖等人逐出師門,我又恐寒了門下弟子的心。再三思量之下,我決定罰聶沖等人在思過崖上面壁三年。至於朝廷是否會滿意,卻也不在我們的考慮之內了。你們還有沒有什麼不同的想法,倘若沒有三rì之後我便在這正殿之上宣布此事。」
眾人互望了一眼,會意的搖了搖頭,示意掌門對此決定並無異議。
李忘生見眾人如此,不由得撫須長嘆一聲,之後便揮手示意眾人離去。
夜,靜悄悄的。一輪明月悄悄的爬上了枝頭,那銀sè的月光輕輕的撫摸著大地,似要給它蓋上一床白sè的被褥,讓它睡得更加香甜。
仙跡涯,一棵蒼松之下,一男一女兩人並排坐著,望向那漫天的星辰和皎潔的明月,愣愣的發著呆。
「師兄,你說今rì來的那個將軍是不是為了武德營的事情來的?師傅該不會將我們逐出師門吧,要知道我們殺的可是朝廷的人啊!」
「如果今天流風師弟不來告訴我師傅他們的決定,我也在懷疑師傅是不是會將我們逐出師門。但現在我的心落下來了,師傅只是罰我們去思過崖面壁三年。三天以後,師傅就會當著全派弟子的面在純陽宮正殿內宣布這件事。師傅當真是用心良苦,想我聶沖何德何能,卻讓師傅這般為我。」
「師兄,你就放寬心吧。師傅並不是為了你一個人,你又何必把這負擔都往自己身上攬呢。也不知道子墨怎麼樣了,還有武旭臨死之前給他的那個機關盒裡卻也不知道是裝著什麼秘密。讓他那麼謹慎的連我們都不願意相信,還是說他只是故意要支開我們。不好,師兄,子墨兄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你說什麼?」
「我說子墨兄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聶沖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聲音哽咽的說道「我就說當時心裡怎麼會覺得怪異,卻原來是這般理由。子墨兄啊子墨兄,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你當我與玉璇師妹卻是那貪生怕死之人嗎?」
只願這蒼天庇佑,護得子墨兄一路周全,待rì后還與你痛飲千杯,不醉不休。」
聶沖豁的站起身來抬頭望向那遼闊的天空,敞開喉嚨放聲長嘯。玉璇師妹坐在她的腳邊低聲抽泣,涼風吹過,卻也吹不干她那眼中晶瑩的淚滴。
天邊,一道流星劃過。帶著聶沖的祈禱和他那無窮的悲傷朝那天的盡頭重重的滑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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