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隕太極
且說那來人被黑衣人用飛刀shè中之後,躲閃騰挪之間便已經飛離了金虛觀,朝那純陽宮大殿方向飛去。黑衣人緊隨其後,卻始終無法追上對方。那人似乎知道黑衣人暗器功夫了得,故而每次躲閃騰挪之間都十分謹慎小心,處處避其要害。黑衣人雖然無計可施,但也不見其慌亂,似是在等待著什麼。待追得一段路程,前面那人速度卻慢慢緩了下來,雖仍令那黑衣人無法用飛刀將其擊殺,但此時他的額角間卻已冒出了絲絲冷汗,嘴唇也開始慢慢發紫,就連身體也開始微微發起抖來。
「終於發作了嗎?!想我刀上所淬之毒便是一頭熊也能頃刻間斃命。這人能硬著撐到現在,且躲閃騰挪之間不亂章法,無論是內力還是輕身功夫恐怕都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人究竟是誰呢?」黑衣人微微心驚道。
「不過毒既然已經發作了,那麼等不了多久這人便會露出破綻來,只待他露出破綻我便一飛刀取了那廝的xìng命便是。」於是黑衣人便不緊不慢的追在那人身後,等待著那人抵擋不住毒xìng而露出破綻來。
「不行了嗎,過了這太極廣場便是純陽宮了。此時師傅應該還在大殿內和掌門師叔論道,若我能撐到那裡將消息告知他們,便是死了我也值了。但此時毒素已經遍布全身,我用一半的內力護住心脈才能勉強堅持到現在,雖此時撤出全部內力能使我身法達到極致,但是毒素頃刻之間便會傾入心脈,不消片刻我就會毒發身亡。除非我運起全身內力,將所有的經脈都震斷,這樣子經脈曝氣的震蕩聲和著借全身內力發出的呼喝聲,或許能讓門中的師兄弟或者師叔伯們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一聲呼喝伴著陣陣強烈的曝氣之聲,瞬間便充斥了整個太極廣場,朝那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群山峻岭之中,群鳥嚇得離巢飛撲著上了枝頭,蟲兒哀鳴著四處亂撞,就連那兇猛的野狼也跑出洞穴來發出著陣陣哀嚎。
「不好,這斯怎生這般心狠,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竟是自爆了全身的經脈。」說著,黑衣人便返身朝落rì峰方向逃去。
便是此時,一柄長劍自那純陽宮正殿之內爆shè而出。直刺黑衣人背後,黑衣人運起內力返身shè出一柄飛刀,想將shè來的長劍盪開,卻不想那長劍所攜力道甚是驚人,黑衣人祭出的飛刀直接被長劍震開。
「抓住此人,千萬不要讓他跑了。」只見那座座宮殿廂房之中,一個個道士手持長劍的沖將了出來,叫囂著朝黑衣人圍攏過來。
見得此景,黑衣人再也顧不得那shè來的長劍,只好轉身運起全身氣勁,慌忙逃竄而去。
卻說那柄長劍盪開飛刀之後,氣勢不減的直朝黑衣人而去。長劍從黑衣人背後刺穿的他的左肋,直震得黑衣人一個踉蹌。
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慢慢的流將出來,黑衣人用右手迅速的擦去了嘴角流出的那絲鮮血,飛躍著迅速穿過了兩儀門。兩儀門往前是純陽宮外殿,專供香客上香祈福。往左是沖虛橋,過得沖虛橋便是洗劍池,沿洗劍池往前四里便是金虛觀。兩儀門往右是一條石徑,石徑直通守陽山頂。守陽山山頂懸崖處有一亭,謂之碧波亭。碧波亭往左七里有一棧道,棧道彎彎曲曲,如一條長龍橫跨在山澗之間首尾相接連通著守陽山和落rì峰。黑衣人到得碧波亭時已經失血過多,此時他嘴唇發白,雙眼有氣無力的耷拉著,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急促。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只見他右手攙在一根亭柱上,無力的扭過頭去望了望那上山的石徑。見追來的道士距此還有一段距離,便伸出左手緩緩的摸入了衣間。片刻之後,一顆衝天雷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唧………..砰!」
一道火光衝天而起,在那半空之中爆炸開來,發出一聲驚天的巨響飄蕩在這群山之間,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黑衣人眼見得追趕之人快要上得山頂,無奈的閉上雙眼咬緊牙關,一聲猶自不甘的嘆息之後便縱身跳下了那萬丈懸崖之中。
太極廣場,一群純陽宮道士正圍在一具屍體旁邊。
「大師兄,大師兄…...」
眾人哭泣著叫喊著這個平rì里和藹可親,善解人意的大師兄。
「師傅罰我去思過崖面壁的時候,是大師兄偷偷的送吃食與我的」一個高高瘦瘦的純陽宮弟子望著大師兄的遺體輕身說道。
「大師兄,還記得你教我練劍的那些rì子嗎?就在這太極廣場之上。你…還記得嗎….」一個純陽小師妹用小手擦拭著眼中的淚花,哽咽著說道。
「荊師兄,你可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成為純陽宮裡年輕一輩里最強的高手。你今天被人殺害了,我的確成了這年輕一輩里最強的高手,但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嗎?不是…不是…」這個面若白雪,眼若幽潭,鼻樑高聳,氣度不凡的純陽小師弟大聲嚷嚷著。漸漸的他的目光開始冷下來,一股無情的殺意自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讓整個太極廣場的空氣都瞬間凝固了下來。
「師兄,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只要你在純陽宮一天,我就永遠只能是年輕一輩里的第二高手。但是我並不在乎,我老是嚷嚷的要超越你,打敗你成為純陽第一的高手,其實都只是我仰慕你、崇拜你。我希望以你為目標不斷的超越自己,改進自己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你知道嗎,我是個孤兒,從小便在這純陽宮裡長大,師傅教學嚴苛,是以常常打罵於我,是你在我心靈最脆弱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才讓我有了今天這樣的武功成就。你放心,雖然殺害你的兇手已經跳下了山崖,但是我發誓一定會找到他的屍體將他戳骨揚灰。我也會找出那幕後主使之人,將其一一斬殺乾淨。若違此誓,當如此斷劍身首異處。」說著,他便取出腰間佩劍,一折為二。
正自眾人哀傷之際,一女子自人群之外緩緩行來。女子身著青羅衫,頭戴孔雀暨,身材高挑勻稱,嫵媚的面容讓其略顯妖嬈。
她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來,幽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那死去的荊師兄——讓人看了不由得生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眾人見了這女子卻也不阻攔,反倒是主動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來。待得女子走到那荊師兄的屍體近前蹲下身去,看到他那千瘡百孔、全身發紫的身軀時,不由得一行清淚劃下臉頰。她啜泣著,哽咽著,淚光晶瑩的雙眼裡滿是幽怨與寂寞,似是這荊師兄給了她這天底下最大的不公一樣。
終於,她輕啟朱唇緩緩的開口言道「五年了,從你我相識到現在我從未想過與你分開會是什麼樣子。這五年裡,我們朝夕相處,遊盪江湖。
在那青山綠水之中,在那重重花海之內,在那懸崖絕頂之上,每一處都留下了我們歡樂的身影。
每一次,你痴痴笑著搓我的鼻子;
每一次,你假意醉酒摟我在懷中;
每一次,你佯裝怒氣打我的屁股;
每一次,你撫琴高歌與我做伴奏;
每一次……
所有的快樂和美好都是你帶給我的,也是你把他帶走了。你可知道,沒有了你這個世界是個什麼顏sè,你可知道沒有了你這些回憶將成為怎樣的折磨,你可知道這餘下的生活又將是怎樣的煎熬!」
女子沉思了片刻,忽然轉過身對眾人道。
「把明月火化了吧,骨灰我必須帶走。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所以你們也無須多言。」
是夜,大師兄荊明月的屍體被眾人火化,骨灰則被女子裝在大師兄生前用過的酒葫蘆裡帶走了,隨之帶走的還有大師兄生前用過的佩劍和短笛。
碧波亭,一女子矗立在涯邊,背上背著一把長劍,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手裡拿著一支短笛,愣愣的望著涯底發獃。
暮然回首,女子望向太極廣場的方向子,拿起短笛便吹奏了起來。笛聲清冷孤寂,和著山間吹來的涼風向遠方徐徐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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