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見小譚
老李雖然有些擔憂,但眾人實在渴的不行,此刻他也阻止不了,也只能招呼大家小心警惕一點,便出發前往。
如陳海說的一般,樹木逐漸稀疏,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讓人難以前行,地勢也在慢慢往高處走,這是眾人都能明顯感覺到的。
這一路上所有人都顯得急不可耐,連池澤也忘了剛才老李的奇怪表現,他實在是太渴了,身體急需補充水份,這種迫切的慾望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也憑空多了幾分力氣。
終於,穿過樹林,眾人看見了被樹木環住的一小水譚,水潭面積不大,約兩三米寬,源頭是一直往上,不知道延申到哪裡,上面地勢開始變得陡峭,像是在爬某處高山一般。
潭水清澈,雖不見底,但也不一絲渾濁。
見此,眾人都急切的靠近水潭,趴下飲水,好不樂乎。
唯有老李忍耐著口渴,警覺站在眾人身旁觀察著四周,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陳海也應當是剛才便喝飽了水,站在離老李不遠處,略微有些疏遠。
池澤咕咚咕咚幾大口飲下,胃裡倒也灌滿了水,身體便像枯木逢春般活了過來。
隨後他又想起什麼,便用喝完水的礦泉水瓶接上了滿滿一瓶,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這些,池澤想起陳海所說的果子,便起身走去詢問,發現了老李和陳海的氣氛略有些僵硬,但也沒多想,走上前去想要商討。
「果子嗎?就在往上一點不遠處,另外我說的那個洞也在那。」
陳海面對詢問,指了指水潭前方往上一些的地方,池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隱約看見了幾顆果子掛在枝頭,心下一喜。
老李倒是顯得對那個洞口更顯興趣,他詢問陳海是否進去探查過,陳海搖了搖頭,說:「我看見樹上掛了果子就想去摘幾顆,走到那邊一看卻發現了一個低矮的洞口,樹上的果子我也認不出來了,也不敢貿然進洞里查看,於是就返回找你們去了。」
池澤聞言到也沒什麼想法,點了點頭,想著等會摘幾個果子看看能否食用。
若是能吃的話,對現在來說也是一大好事,池澤心想。
現在眾人最急迫的飲水問題得到了緩解,雖然不能把水潭帶走,但也可以往喝完的水瓶中裝滿水,要是那果子是可以食用的話,也算有了基礎的補給,說起來,那個中年女老師趙梅好像說過她是一個生物老師,正好可以讓其分辨分辨。
其他人此時也喝足了水,裝好了水瓶,紛紛湊了上來詢問陳海所說的果子的下落。
老李則趁著這個間隙去喝水,池澤看著無人替他放風,想著老李這一路上的照顧,他便默默走到其身旁警覺。
當所有人的略微休息一下整備好了之後,又一起往著那結果的樹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程后,眾人的視線再次開闊,原本密密麻麻的樹木現在已經變得稀疏,大家第一次看見了完整的天空,都感覺心情振奮,又有了不少前行的動力。
只因原本的樹木長的又高又密,將天空大部分都遮住了,每次想要辨別方向都需要人費勁爬上樹端去看太陽方位,而人群中又只有身為警察的老李有這能力。
池澤抬頭看了看天,驚奇的發現天上的太陽並不是記憶中的暖黃色,而是微微泛著藍光,帶著一種迷離的奇幻感,他心中有些疑惑,轉頭望了望老李,這幾天一直是老李上樹觀察方向的,但是他並沒有告訴眾人關於太陽的事情。
或許這沒什麼值得驚奇的,可能是光線的緣故,池澤拿不準太陽是否有問題,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但是其他人一時間也無心注意這個問題,都眼巴巴的望著樹上的果子,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咬上一口。
混混二龍第一個上前手腳麻利的爬上了樹摘了幾顆下來,一點都看不出不會爬樹的樣子,池澤心裏面鄙夷了一下,這幾天讓其爬上樹觀察方向,他都一直推脫自己不會爬樹。
「等等,先別吃,萬一有毒可不好了。」
看著他拿著果子想往嘴裡的送,老李急忙阻止,哪怕再不喜二龍這個人,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冒這種風險。
雖然讓他先吃可以替其他人試毒,但作為一個警察的正義感不允許老李這麼做。
二龍聞言也是嚇了一跳,他心虛的將果子都丟在地上,呸呸的吐了幾口,像是真的有毒一般。
其餘人聽聞也有些害怕,正猶豫不決,女老師趙梅去淡定上前撿起其中一個果子仔細觀察了觀察,並摳一下一小塊聞了聞,這才放心的啃了一口,嘗了嘗味道,隨即大口吃了起來。
老李看著趙梅狼吞虎咽的模樣,明白果子應當是無毒的,也快速上前去樹上摘起了果子,而二龍看見果子能吃,又急忙去把自己丟下的果子撿起,還十分不高興的瞪了大口吃果子的趙梅。
二龍作為一個混混,本身就與女老師趙梅十分看不對眼,兩者的關係也非常緊張,一有機會就會互相鄙夷,此刻雖然也算得到了趙梅的幫助,但心中還是不高興其吃自己的果子。
眾人眼巴巴的望著,二龍沒有一絲分享的傾向,所幸老李去摘下了不少,這時也一一分給眾人,這才避免了一場爭吵。
池澤吃著果子,心中感慨,這長在野外的果子無人施肥和選育,味道應該是比較酸的,但眾人幾天也未吃過東西,此刻這不知名的野果也顯得十分香甜,哪怕剛才喝了不少水,也想多塞幾個進入肚中。
「味道好像蘋果啊。」
妞妞也餓了兩天,幸好她十分懂事和乖巧,雖然偶爾會哭,但也沒給老李或者其他人添過什麼太大的麻煩。
吃了幾個之後,每人都留了不少裝在自己的口袋裡面,果子比較小,衣服口袋也放得下幾個。
而老李和陳海則研究起了不遠處的一個低矮洞口,兩人正商討著什麼,二龍突然湊上前去。
他吃飽喝足過後也對洞口產生了興趣,這洞口斜靠在一個坡上,說是一個洞穴,不如說更像一個大坑,若不是頂上還有一塊扁平寬大的石頭像個門楣一樣遮住大半,怕是一下雨這洞便會被淹沒。
望向洞里,當中走勢往下,雖然角度不大,但十分深邃,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洞口高度不低,池澤試了試,他略微低頭便可進入洞中,於是轉頭對其他人說:「我的身高有一米七八,這洞我低頭就能進去,大約有一米七的高度,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或者說是天然形成的?」
「桃花源記?對吧,我記得叫這個名字。」二龍突然咋呼了一聲,把幾人都嚇了一跳。
女老師本來不感興趣,聽到二龍說話也走了過來,略微有些不屑的說:「桃花源記說的可不是一個洞,沒文化別亂說。」
二龍知道這是嘲諷自己,登時準備翻臉,卻被老李先一步攔住,此刻這種地方,他怕洞中有什麼野獸之類的,二龍嗓音頗大,萬一驚醒了洞中可能有的野獸,那眾人可就有了大麻煩。
像這幾天一樣,二龍雖然自私自利,但也不是白痴,平時時常與趙梅鬥嘴,卻因為讀書不多吃癟不少,老李又不會讓他動手,所以被人一勸,也懶得和其糾纏。
女老師看了看洞口,猜測可能是某些動物的巢穴,但因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老師,知識面不夠,也不敢打包票當中可能存在什麼動物。
「我們要進去看看嗎?」
一連幾天的路程,把池澤的心氣早已磨滅,他心中甚至懷疑周圍除了樹海是否真的有人煙,此刻好不容易看見了除樹木之外的其他東西,也不由得有些衝動和期頤。
其他人也這般狀態,雖然脫離了被活活渴死的威脅,但這不知邊際的森林屬實讓人心生絕望,因此有一種可能便會想要去嘗試。
老李一聽,心中也是有些猶豫,他也沒有把握能走出去,只是當時為了避免內訌和絕望,才一直表現的信誓旦旦來安定眾人,不過他始終是一個有主見的人,見眼下沒了其他方向和線索,也表示可以進去看看。
不過進去之前,還是得安排一番,可以最大化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於是眾人進行了位置調整,由老李在前方帶頭,池澤走在第二,中間則是女老師趙梅和林鹿照顧好妞妞,而殿後的則是混混二龍和陳海。
對於這番提議所有人都沒什麼異議,池澤膽子並不小,來到這陌生的地方解放了他一部分的冒險的天性,而陳海雖然話少,但一路上表現的也算靠譜,二龍自私自利,讓他走最後其也樂的安全。
至於照明,不得不說池澤的腦子靈活,早幾天前眾人剛到這裡時便發現毫無信號,於是他便提議將手機關機,只留兩個人開著手機看看時間和信號,此刻那些關機的手機倒也能充當一個手電筒的作用。
準備好一切后,大家便依次進入洞中,深邃黑暗的洞口緩緩將眾人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