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真兇現
正當葉羽婷還在懵逼時,何忠民湊到黃灝旁邊道:
「師傅,葉姑娘也想幫幫忙,您看...」
「不必了,葉姑娘還是趁夜回去換身衣服,免得天亮被人發現就很難辯解了…」
話剛說完,黃灝便向大樓門口走去。
何忠民看了看自己師傅的背影,又看了看葉羽婷,惋惜地說道:
「那…葉姑娘,要不你先回?」
葉羽婷真誠地看著何忠民,然後問道:
「我也可以幫忙的!」
「額…這個....」何忠民有點難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
「小何!時間不多了!」門口傳來黃灝催促的聲音。
「誒!來啦師傅!」何忠民回應完又輕聲跟葉羽婷道:「那…葉姑娘,我就先走啦,你的心意我領了。」
「可是...」
留在原地的葉羽婷呆了幾秒,,這十幾年她一直活在質疑聲中,所以在每件事情上,她都會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她渴望得到認可,渴望幫助到別,渴望完成自己所肩負的使命...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泛酸,想起兒時在家族中那些歷歷在目的事...
一個銀髮老婦的責怪聲不時閃進其腦海之中:
「就你這樣!怎麼肩負起葉家的重任?!」
「哼!還說是『先天炁體』,根本沒臉見你的爺爺!」
......
不時三三兩兩的聲音也從腦子裡閃過:
「她就是葉賢的女兒嗎?」
「就是她害死了葉家的老族長吧?」
「真是晦氣…聽說還是『先天炁體』…天賦也不咋的啊…」
此時的葉羽婷神情沮喪,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地傾訴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總是覺得我不行!?明明…明明我每一次都很想做好…」
黃灝聞聲停住腳步:「能跟上的話,就跟來吧,但我不會保你周全…」
聽到這句話,葉羽婷頓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快步跑了出去。
到了門口,葉羽婷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何忠民:「老何,木頭呢?」
「抬頭。」何忠民指向隔壁一棟待拆樓的樓頂說道。
只見那個白髮黑衣的青年早已站在另一棟樓的樓頂,俯瞰著地上的兩人,眼神充滿了冷漠。
「那麼,葉姑娘,我也先上去了。」
話音剛落,何忠民助跑一蹬。
跳到了二樓窗外的空調機上,然後沿著空調機箱,一層一層地往上跳,跳到四樓時,還朝著葉羽婷喊道:
「葉姑娘,你要注意安全,上面見!」
說完,何忠民一口氣連跳幾步,在不同的空調機上留下道道殘影,不用兩秒就到了頂樓。
葉羽婷在樓下看得驚掉了下巴,心想這樣的彈跳力與速度至少也是「縫橋」炁境的強者才能達到,而上面那個冷漠的黃灝還是老何的師傅,那炁境肯定更為上乘。
想到這,葉羽婷晃了晃腦袋,拍了拍臉對自己說道:「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不能被上面那塊木頭看死!」
十分鐘后,七樓的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蓬頭垢臉、衣服沾滿乾涸血污的女生光著腳從電梯走了出來,滿臉挫敗的她朝通向頂樓的樓梯爬去。
「啪!」
樓頂銹跡斑斑的鐵門被一腳踢開,還在地上忙活的何忠民驚訝地問道:
「葉姑娘,你這是…經歷了什麼?」
「明明就有電梯嘛,
幹嘛要這麼費勁跳來跳去的啊!」
葉羽婷嘴上不屑,慢步走到何忠民身旁,發現地上已經擺好了一個直徑兩米之大的法陣,皆為暗紅色的墨跡所畫,中央有一個八邊形,以其為中心,一層層漣漪漫開,東西畫日月,南北畫天地,外圍包裹雷雲紋.....
而何忠民正聚精會神地筆起筆落,觀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誇,筆跡如風,行雲流水,瞬間寫滿了玄乎其玄的咒文圖樣。
「葉姑娘,可以麻煩你一下嗎?」
「不用客氣老何,有啥需要,直說就好。」葉羽婷點頭應道。
「幫我拿一下那邊的紅蠟燭可以嗎?」
何忠民沒有回頭,邊忙著手中的活,邊指著地上的蠟燭說道。
「OK!」
葉羽婷悅目娛心地幫忙布置法陣,在過程中,她看著中間的法陣圖樣有些熟悉,便問起了其名稱與作用。
何忠民則耐心地解釋道:
「此陣名為『九燭聚魂陣』,預先準備好硃砂粉與石灰粉,以七日露水和開后,畫至九宮陣,再用屍油泡過的紅蠟燭分別放置九個宮位的中央,當驅動法陣,點燃蠟燭,便能招引周邊的怨靈。」
「對了,中央的法陣正是九宮圖,以前我在爹爹的書房裡看到過,但作用…好像不是吸引怨靈吧,應該是用來困住怨靈才對呀?」葉羽婷邊放置蠟燭邊疑惑道。
「葉姑娘姐雖年少,但對法陣還是了解甚多,沒錯…底下的正是用來困住怨靈的九宮圖,但是有陷阱總得有誘餌對吧。-」何忠民笑道。
「哦!我懂了,先用屍油蠟燭把怨靈引來,然後再激活九宮圖,這樣就能撒網捕魚了。」葉羽婷開竅道。
何忠民把所有的蠟燭都點燃后道:
「答對了一半,醫院天天都有人往生,怨靈可不少啊…」
說完,何忠民便走到黃灝站的位置俯瞰地下的廣場,輕聲地對葉羽婷說道:
「葉姑娘,你過來便知道了。」
葉羽婷快步跟上,由於剛剛與血糊靈戰鬥中早已打開了「途」,這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廣場上浩浩蕩蕩地聚集了上百隻怨靈,無數雙空洞的眼睛搖搖晃晃,黑黝黝的煞氣繚繞而上,鋪天蓋地,幸虧這裡是舊拆的區域,要是有活人在其中穿行,將會瞬間被抽空所有的生氣。
它們有的腸子拖一地,有的斷胳膊斷腿,有的長發飄飄,有的獃滯無神……
見過人山人海,但靈山靈海倒是第一次見到,被這一光景震撼到的葉羽婷緩緩轉過頭來,惴惴不安地問道:
「這…這麼小的法陣,能困得住嗎?」
「身後這個陣法也只是誘餌,真正的陷阱早已布在樓下的廣場。」
何忠民摸著下巴那幾撮鬍子,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
「這麼多怨靈!怎麼能判斷出哪個是元兇?」葉羽婷有點疑信參半。
「葉姑娘,你可記得今天遇到的血糊靈?」葉羽婷不解地點了點頭。
何忠民又是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然後繼續說道:
「元兇什麼樣,只有受害者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