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林若雪坐在前台的電腦前,屏幕的光打在她那眉頭緊皺的臉上,冰冷嚴肅。
她在查酒店大廳內每首歌的具體信息,吉曉酒店每次死人之前,都會有某首歌響起,那首死亡前奏曲。
他們從一開始就斷定,每首歌的背後都帶著某種含義,是兇手故意留給他們的線索,現在人死的差不多了,如果再不破解,那麼兇手在殺完最後一人一走了之,那麼就沒機會了。
歌曲是破案的關鍵之一!
兇手一直再給他們提示,也相當於再給他們機會,但到現在似乎還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最後林若雪似乎在電腦中發現了什麼重大線索,猛然回頭看向身後的周塵。
此時,周塵正若無其事把玩著手中的鉛筆,似乎在畫畫,接著畫筆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接著長舒一口氣。
「結束。」
「兇手是你?」林若雪看著人畜無害的周塵。
周塵此時正躺坐在客廳唯一的沙發之上,那張被所有人都坐過一遍,唯獨周塵一次都沒坐過的沙發之上。
他的雙手慵懶的架在上面,姿態慵懶但卻具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危險氣息,與之前狀態氣勢格格不入。
像是一位皇帝坐在他的龍椅之上,帶著睥睨的眼神俯瞰眾生。
「何以見得?」周塵似乎對於林若雪的話沒有了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取下眼鏡,慢慢的放在沙發上。
「你不近視?」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近視了?」周塵攤攤手,「這是平框眼鏡。」
「你隱藏的真好。」林若雪看著周塵身邊的眼鏡說道,但明眼人都知道,林若雪若有所指。
「你想說什麼?」周塵問。
「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得吧?」林若雪忽然拔出槍直指周塵的眉心,她可以保證即使在這個距離,她一樣可以絲毫不差的讓子彈穿過周塵眉心。
周塵看著那手槍直指自己,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慌亂和緊張,只是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
「你叫周塵對吧?我姑且不說這是不是真的名字,但是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今晚的代號,也就是給我們的其中一個暗示!」
「怎麼說?」
「在酒店發現屍體的時候,吉曉酒店的經理就說出了這事,要找老闆尋求意見,但是直到現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個傳說的老闆一直都沒有露面,我們也是一直懷疑,今晚的所有的謀殺案,很有可能跟這個幕後老闆存在很大的關係!」
「但是他在哪呢?外面下著那麼大的雨,方圓十幾二十公里連戶人家都找不到,那麼老闆在外面的可能性就很低,我們把整個酒店都封閉了起來,企圖找到老闆,但是依舊一無所獲,那麼他到底在哪?周塵先生,你能說下你的猜想嘛?」
「抱歉,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主修法律系,選修的也是哲學系,這種推理燒腦的情節,我一頭霧水。」周塵說。
「哦?是嘛?可是我覺得周塵先生可是很聰明的!」林若雪說,「能考上藍星的重點高分學校,把你這種人放進一千個人當中,智商也絕對會是名列前茅的吧!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書獃子形象,是要扮豬吃老虎嘛?」
「原來在你們心中我一直是個書獃子形象,我還以為我說的那些話,會讓你們一開始就對我有所改觀呢!」
「你每次都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總能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一個錯誤的思路!」林若雪手中的槍即使舉了很久,
但依舊很穩,「每一次我們跟著你的思路看似找到了出路,其實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更多的謎團。」
「既然你說出出來一個所以然來,那我就聊聊你的名字吧!」
「你叫周塵,周圍的周,小土塵的塵,是吧?」
「是的。」周塵微笑。
「這間酒店叫做吉曉酒店對吧?周塵先生的「周」字裡面可是隱藏這一個「吉」字,「塵」字裡面隱藏著一個「小」字,跟吉曉酒店的「曉」字可是通音字來。」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或者說是被酒店經理欺騙了。酒店老闆的身份只有酒店經理知道,在發現第一具屍體之前,酒店經理就在欺騙我們,也許這間酒店沒有老闆,或者說酒店老闆一開始就隱藏在我們這些房客之中,我們也是不知道的。」
「而且,我們從開始就說出了自己來到這間酒店的原因,只有一個人沒有說,那就是你,你比我們任何一人都先到達酒店,再加上酒店經理的包庇,我們根本無從懷疑,你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那麼請問周塵先生,你是這個酒店的老闆嘛?」
林若雪緊緊握著手中的槍,眼神冷厲森然,握住槍的手指微微彎著,似乎再說你要是敢否認我就立馬扣動扳機。
周塵看著林若雪的樣子,直視了幾秒,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讓誰,最後聳了聳肩肩說道
「好吧,我承認我其實就是這個酒店的老闆。」
「吉曉酒店只是我眾多產業的一小小部分而已。」
「不過這這間酒店可是具有合法性的,不是什麼黑店,政府那邊你可以查的到。你想要通過酒店這個東西對我以此要挾,我想你還是趁早放棄了吧!」
「酒店是具有合法性行,但是人卻不一定了吧?」林若雪冷哼。
「我是這間酒店的老闆,怎麼了?犯法嗎?」周塵說,「你們一直在說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酒店老闆幹得,現在我承認我就是酒店老闆,請問你們有我殺人的證據嘛?
「就從我們聽到的第一首歌開始吧」,林若雪說,「第一首是《墮落天使》。。。。。」
「不,第一首不是《墮落天使》」周塵立馬打斷,「第一首是《JailhouseRock》」,是作為迎賓客的開場曲。
「那一首歌不重要對吧,那時候你還沒有殺人,也沒有給出一個提示。」林若雪說。
「喂,我還沒有承認我是真兇,不要隨便往人家頭上扣屎盆子」,周塵立馬不服,「如果想套口供,你這技巧也太拙劣了吧!」
「好。」林若雪沒有反駁,「從我們聽到的第二首歌開始,《墮落天使》,歌詞的大意不用我多說吧,講的是一個清純女孩子是怎麼慢慢變得墮落的,就是她怎麼一步步走向犯罪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把歌詞的內容帶入了一個人,是那個「妓女」。
「你有那個「妓女」的交易記錄嘛?她「工作」的時候你有看見嘛?」周塵說,「你就這麼說人家?」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是嘛?」林若雪怒不可遏說,「還有你在跟我裝什麼大義,裝什麼清純?」
周塵,「。。。。。。。」
「好吧,那個叫安琪的女孩子正業確實是個「妓女」。」周塵無奈的說,「但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露骨好嘛?我還是個在校大學生!」
看著周塵那個裝腔作勢的樣子,林若雪恨不得上去踹周塵臉上。
「但是奇怪的是,第一次死得人竟然是那個看起來知性的白領女子,而不是那個妓女!」林若雪說,「很奇怪不是嘛?難道真是我們搞錯了?」
「還是說,兇手在故意混淆視聽,然後出奇不意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兇手真的是太遜了吧,即使事後他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我們也會替他覺得羞愧,他這麼自信的一個人,竟然用這麼卑劣毫無章法,不講規則的殺人方法。」林若雪問,「如果你是那個兇手,你會為此覺得羞恥嘛?」
「我會無地自容的找個無人的地方自盡。」周塵說,「做人不是這樣做得,高智商的兇手更算不上了,這也太卑劣了。」
「所以其實兇手沒有錯殺人,而是我們理解錯了,對吧?」林若雪反問。
「我想是這樣的!」周塵無比認真的點點頭。
「那麼我們再來說說第二首歌《胡蘿蔔須》」林若雪說。
「我們第一首歌還沒解釋完來。」周塵說。
「可是我想現在說第二首。」林若雪說,「從一開始我們聽了這首歌,並且我們分析了這首歌的內容,我們就把視線集中到了你的身上,我們大家一致的認為,下一個受害者會是你!」
「從一開始進來,你就寡言少語,表現的有些軟弱自閉,整天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林若雪說,「這也很符合你選修哲學課的人設!」
「可惜等到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們發現你竟然毫髮無傷,死了的卻是那個妓女!」
「我們一致覺得兇手也意識到自己一開始殺錯人了,所以趕緊過來彌補!也許他還覺得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想要找回一些顏面。」
「這一次你如何評價你兇手,你認為兇手殺錯人了嘛?」林若雪又問。
「我覺得錯的還是我們,兇手是對得!能輕而易舉的殺死這麼多人且不露任何馬腳,兇手是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的!」
「好,那我們來說首第三首《木偶人》」林若雪沒有回答,這次卻被周塵打斷了,「你要在這樣故弄玄虛,恕我不奉陪了,我需要的是答案,而不是你的問題。」
「既然你認為兇手是我,那麼你一定把所有謎題都解開了,請把前兩個兇殺案解釋一下,在繼續下一個。」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你殺了人,那麼我很樂意且告訴你答案。」林若雪說,「先從《胡蘿蔔須》講起吧!」
「開始我們以為《胡蘿蔔須》是一首歌名,我們需要從歌詞中找答案,但是最後一無所獲,最後我查了一下資料,《胡蘿蔔須》其實是一個故事,胡蘿蔔須是一個從小不被周圍人看不起,自卑懦弱的一個長著紅色頭髮的孩子,長大后內心極度的扭曲陰暗,喜歡虐待動物的一個小孩形象。
當時我們都以為那首《墮落天使》其實暗指的是那個妓女,但是死去的卻是那個青年白領女子,這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等《胡蘿蔔須》播放完的時候,我們以為會死你,但是死去的卻是那個紅頭髮的妓女,我們當時以為是兇手搞錯了,但他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搞錯了,就像你說得,兇手不會錯的!錯的是我們!」
「其實《胡蘿蔔須》很好理解,記得那個妓女最突出顯眼的是哪個部分嘛?」
「顏值!」周塵不假思索的說。
「可是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可不是這麼說得,當那個妓女試圖勾搭你的時候,胸部即將貼到你身上的時候,你可是站的遠遠的,看起來似乎很是厭惡她!」
「我那是裝的。」周塵說,「你剛才不還是說我在裝清純嘛?」
「那真是裝的嘛?討厭一個人是隱藏不來的!」
「我記得你說過,你誇讚過她的頭髮,那捲曲的酒紅色的頭髮!」
「小說故事中的人物胡蘿蔔須可是紅色的頭髮!」林若雪語氣冰冷,-「其實不用理解《胡蘿蔔須》這首歌的意思,我們只需要知道,妓女那個頭髮的顏色跟胡蘿蔔須是一樣的就好了,所以酒店大廳內,放完《胡蘿蔔須》所以死了的就是那個有著酒紅色頭髮的妓女。」
「至於在《墮落天使》放完之後死的是那位知性的白領少女就更好理解了,她手機中的照片,語音信息,足夠證明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吧!」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周塵語氣冰冷,「確實該死!」
「還有三個人?需要我繼續說嗎?每首歌對應的意思?」林若雪說。
「你繼續!」周塵微笑。
「可是我不想說了,周同學這麼聰明,不如說說你的猜測吧!」林若雪說。
「確實,聽故事這麼久了,既然我也是身在其中的人,我也不能啥也不幹,就讓我來說說吧!」
「《木偶人》說得是那個無為暴躁得父親,《殺手》說得是冷麵貪婪殺手。」
這時候酒店大廳的音響又響了。
「可以問問這首歌是什麼歌嘛?」林若雪歪著頭問周塵。
「《配合》。」,周塵平靜的說。
「送給我的?」,林若雪問。
「是的。」,周塵平靜的說。
「也是薛之謙第十章專輯《塵》裡面的歌?」林若雪平靜的說著,尤其將那個塵字刻意的加重了語氣。
「後面的歌都是這個專輯裡面的。」,周塵說。
「曲罷之後,我會怎樣?」林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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