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六
「晚點見,親愛的。」張姬站在3025房間對著3023房間的謝婪微笑的擺了擺手。
「晚點見,甜心。」謝婪也微笑的擺了擺手,接著刷完房卡推門而進。
他們今晚都約好人了,兩人都有來這間酒店理由,在沒有完成自己的事情前,其餘的都是浮雲。
看著走進房間的謝婪,張姬也開始刷了一下手中的房卡,伴隨著門鎖轉動的聲音,推門而入,進去之後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轉而露出一副厭惡的嘴臉。
「真是一個讓人厭惡的男人。」,張姬面容猙獰的整了整衣領和頭髮,看起來像被騷擾了一通,事實也是如此,謝婪跟自己同時走進電梯,等電梯關門后,就開始對她毛手毛腳,要不是電梯里存在攝像頭,謝婪有所忌憚,估計自己現在就已經被「白嫖」了
……
作為特殊行業的服務者,自己「工作」的時候,張姬其實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毛手毛腳,甚至行徑更為惡劣的她都遇到過,但是前提是你得給錢,一分錢都沒有出,自己憑什麼服務他人,在她「職業」生涯的理念里,不給錢的行為都是在耍流氓。
……
進入房間后,張姬大致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的內飾,跟普通酒店沒什麼區別,索性將自己的挎包扔到床上,然後拿起酒店的燒壺水給自己燒了一杯水,與此同時,張姬決定先洗一個澡,緩解一下剛才謝婪帶給自己的糟糕情緒。
片刻之後,張姬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剛才換洗的衣物,身上還冒著熱氣,紅彤彤的皮膚裸露在外面,紅色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膀上,看起來確實誘人。
張姬拿起燒水壺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然後徑直的走向床邊,打開挎包拿出一瓶白色的瓶子,接著從中倒出幾粒葯,就著開水慢慢的吃下。
吃完!
拿起藥瓶!
打量!
「不知道這葯有沒有用。」張姬拿著葯自言自語,這葯是一位黑袍的陌生人給她的,並承諾自己這葯可以抑制住自己的病情,畢竟自己做這一行太久了,難免會染上一些「職業病」。
她開始是拒絕相信的,但是當黑袍人跟自己,說了很多的關於自己或者他人的秘密時,她不得不相信,這個黑袍人確實是有能耐的。
在此之前,她思考猶豫了很久,最後也不得不相信,也只有黑袍人能幫到她,她去過很多家醫院,每一次經歷都像是「過街的老鼠」,除了遭受別人的冷眼外,就是無能為力了。那是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出來混是要還的」這個道理。
一度絕望的她,曾想過跳海結束自己的一生,但最後還是缺少勇氣,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理由很簡單,她還有很多錢沒有花完,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一生。
無論是作為人還是「老鼠」,她覺得自己都應該活下去,苟活下去。
藥瓶此時已經空了,不管這葯有沒有用,前幾天她又重新找到了黑袍人,那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黑袍人只是淡淡地說,讓她今晚來這個酒店赴約,他會找自己的。
外面依舊狂風暴雨,張姬洗過澡之後也覺得特別的乏累,索性覺得睡一覺再說,畢竟晚上拿到葯后自己還得「營業」,生活還得繼續。
就在張姬走向床頭櫃的時候,赤裸的腳掌似乎踩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低頭向下看去,整個人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困意瞬間消失,心臟砰砰的亂跳。
是血!
紅色的鮮血從床邊的衣櫃中沁出,
張姬猛地向後退去,像是害怕沾染到了什麼不詳的詛咒,片刻之後她平復好心情,接著緩緩地打開衣櫃。
衣櫃中,一張面容極度扭曲渾身是血的肥胖男子,此時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瞪著張姬。
…………..
「這是你們酒店的賓住客嘛?」林若雪此時站在六神無主的張姬旁邊,皺著眉頭詢問吉曉酒店的經理陳彬。
「我在大廳按響警報的同時,順便查詢了酒店的系統。」陳彬皺著眉頭回道。「很奇怪,酒店根本沒接待過這麼一位客人。」
「你是不是搞錯或者忘記了?」林若雪又問。
「吉曉酒店地處偏僻,來往的客人幾乎屈指可數,如果真接待過,我肯定會有印象的。」
「況且你看衣櫃中的男人,很有辨識度不是嘛?這種人走在大街上,也一定會有人多看幾眼的不是嘛?」
確實衣櫃中的男人確實很有辨識度,光看體型最起碼有300多斤,整個身體幾乎被「摺疊」起來,塞進這個內徑只有80厘米的衣櫃中,頭髮油膩的宛如打了一層厚厚的黃油,滿臉的粉刺和青春痘,身上還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這倒不是屍臭味,而是多天沒有洗澡的汗漬味道,光從表面上分析,這是一個懶惰且暴飲暴食的男子。
「你有印象嘛?」林若雪又看向一旁端著餐盤的服務生江桐。
「沒有見過。」江桐看著對方冷厲的眼神,不假思索的回道,「今天一天幾乎所有的時間,我都用在睡覺上了。」
「有見過或者認識他的嘛?」林若雪接著又看向周圍的六人。
「沒有。」除去現在還驚魂未定的張姬沒有說話外,之前先後進入酒店的六人都異口同聲地回道。
當時,張姬發現自己的房間中死了人的時候,她就很快撥通了樓下的電話,正在樓下值班的陳彬,聽說此事後立馬按響了大廳的警報按鈕,並通知所有賓客待在房間內靜候通知。
等到眾人說完之後,林若雪仔細的打量著表情不一的各位,試圖分析出什麼,但是大家除了疑惑更多的就是驚恐,一時間也不好判斷究竟有沒有說謊。
在來到酒店之前,她就曾收到一封匿名的來信。
「十月十五日,晚,吉曉酒店見。」
那封信來自一位她追蹤了很久的「罪犯柯南」,因為每次有命案發生的時候,總能看見他現身或者曾出現的痕迹。
這無疑是一封具有挑釁意味的信件,這讓身為警察的林若雪極其氣憤。
「現在大家都看見了出於……」林若雪剛要對眾人說話,此時屋外響起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情了,陳經理。」說話的是一個端著咖啡看起來年紀只有20歲左右的男子。
「你是誰?」林若雪突然回過頭看向門外,語氣凝重森然,她很討厭別人在自己說話時候打斷自己。
「我。。。。。。我是這個酒店的住客,我。。。。。。我叫周塵,房間3018」,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情的周塵,面對對方的突然詢問,像是突然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之上,立馬下意識的回答,手中的咖啡差點灑了出來。
林若雪無視周塵的回答,直接看向一旁的陳彬。
「他是你們酒店的住客?」
「陳經理快告訴他,-我是這個酒店的客人。」周塵趕緊說道,他總感覺面前的女子充滿危險,生怕下一刻會突然掏出手槍,指著自己說,不好意思陳經理說你不是或者我覺得對方猶豫了,所以你去死吧。
「是的,林女士。」陳彬看著周塵著急的樣子立刻回道。
「你之前不是說,已經通知完今晚所有的住客了嘛?」
「確實已經通知了。」陳彬汗顏的回道,當所有人還在靜默等待通知的時候,他敲響的第一扇門就是林若雪的,那時還未等陳彬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一個身份證大小的東西抵在了他的面前。
「我是警察!無論酒店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必須讓我先知道!然後聽我吩咐!」林若雪還未等對方說話,直接發號施令起來。
一時間陳彬懵了,什麼情況?酒店怎麼會突然混進來一個警察,而且聽對方的語氣似乎知道了已經發生的事情。
「可能是我剛才睡過頭了,沒聽到屋外的敲門聲。」周塵幫陳彬解釋道。
聽完周塵的話,林若雪沒有再說什麼,接著對著眾人說。
「現在大家都看到了,酒店有人死了,出於對死者的尊重,還有大家的安全考慮,我想對大家進行一個審問。」林若雪看向周圍的人。
「憑什麼?你是誰啊?」這時挺著一個宛如六個月身孕啤酒肚的郭社發話了。
「憑這個。」林若雪將手中的警察證件打開面向眾人。
「還有這個。」又一把手槍從腰間掏出。
周塵,「…….」
好吧,對方還真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