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彩鳳村下

「啊啊啊完了完了，我的眼睛。」

聖樺即刻從走屍的身上爬開，捂著眼睛，跑的賊遠，貌似眼睛受到極大創傷，嚴重的受不了。

走屍雖然他們沒有遇到過，可也是修行的必修課，他們不知，也是因為平時遇不到粽子，沒有經驗而已。

「別演了，有那麼誇張嗎?_?｀。」湫鱈說道。

「嘿嘿嘿。我這不是應景嘛！」

「無聊。」湫鱈翻了個白眼，閃一邊去了。

阿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出銅缽，交給了凡塵。

「不可。」

「可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匡堰沒有做過這件事，劉凌靈沒有做過這件事，那到底是誰殺的他們？

「危險。」

「那大娘說當日阿靈回來過，還發了瘋，可為什麼發瘋，發了瘋之後有沒有殺人，我想看一下。」阿七說。

「我來。」

「我來吧，萬一有事，你還能應付，你可比我清醒多了，就這樣，他們交給你了。」

阿七好像交代遺囑一樣，氣氛很是凝重，那群孩子們不比阿七小几歲，可就像看著阿七赴死一樣，一個個委屈吧啦的，要多傷心有多傷心T_T。

「湫鱈，你和白深在院子門口擺個祭台，記住，百米之內全部撒上糯米，讓村民知道，這裡在做法，不可靠近。」

「是，阿七哥哥。」湫鱈乖乖領著白深出去了。

「停楓，你是大師兄，保護好他們，別……」

「別給凡塵哥哥添亂，我知道了，你自己要小心。」

停楓打斷了阿七的話，停楓年紀比阿七小兩歲，可性格比阿七還要穩重可靠，更是聰明果敢的人，當初清真也是看好他，把他當凡塵一樣來培養。

停楓遇事情臨危不亂，這群孩子們也都比較信賴他。

阿七手指劃過一道口子，把血滴在了走屍的眉心，然後和它對視，進入了它生前的記憶。

……

那日，阿七和凡塵決裂，殺了清真寺的和尚之後，進了林子，等他出來之後，就是彩鳳村。

這時，他聽到鞭炮的響聲，順著聲音一路尋找，卻到了劉家大院。

「這裡不是……好濃的香氣！」

他小時候來過這裡討飯，那些畫面記憶猶新，這家主人把饃饃扔到了地上踩了一腳，然後讓阿七撿起來，可沒等阿七彎腰呢，就被一個男孩阻止，然後給他一個乾淨的饃饃。

他受著傷體力不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聽著院子里歡聲笑語，吹天吹地。

「我怎麼也在這兒？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阿七想看記憶中劉家大院發生了什麼，可他居然看到了自己也在這裡。

「聽說你家阿堰能幹，把老華胥的入室弟子都趕跑了。」一個男性的聲音說著，聲音渾厚略帶沙啞，面相與劉凌靈有些相像。

「這應該是阿凌的父親。」

「小點聲，那什麼入室弟子啊！聽說傻的要命，匡堰還算有點能耐，否則就那塊爛泥還能上牆不成，你家阿凌才是人中龍鳳，早晚成大器，唉，好久沒看到他了。」一個細聲的男子說道。

「看那尖酸刻薄的樣子，應當是阿堰的父親了。」

「那個怪物～不回來才好呢！來喝酒喝酒。」劉凌靈的父親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坐在牆角的他，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他突然站起，趴在牆上向里看去。

「現在好歹也是華胥道長，

你這個做父親的應當驕傲才是。」劉凌靈父親說著。

「又不是我兒子，誰知道那個女人偷了誰家漢子，算了不說那糟心事了，我說呀，這老華胥真是傻，收了個徒弟更傻，華胥廟早晚有一天會敗在這師徒手裡。」匡堰父親說著。

哐當……

突然，大門被踹開，一個渾身嗜血的人站在門口。

「說我可以，說我師傅，就得死。」

此時，他拎著一把通體黝黑的長劍，紅色瞳孔，身上冒著寒氣。

「你是誰？」匡堰父親問。

「你師父？莫非你是……小華胥？」劉凌靈的父親還算冷靜。

「原來是那個傻子啊！你這個廢物為何在此，老華胥沒有教導你不要隨便闖入別人家裡嗎？當真是沒有父母的，毫無教養，真是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匡堰父親說道。

「我說了，辱我可以，辱我師傅，就得死。」

阿七的瞳孔顏色更深了，就像鮮血覆蓋一樣，紅的詭異，隨即，黃金色，綠色，青色，黑色，白色，在他的眼睛里交替展現。

「你……你也是個妖怪。」劉凌靈父親驚訝問道。

剎那間，匡堰父親的頭就被斬掉。

其餘的人當時嚇傻了，他們壓根就沒看到阿七是怎麼出手的。

「我說過，辱我可以，辱我師傅，就得死，今天，你們都得死。」

院內頓時鬼哭狼嚎，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就一會兒功夫，兩家的人，全被他殺了。

「你做了什麼？」這時候，匡堰回來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父親，母親，你們……阿七，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劉凌靈問。

「我說過，辱我可以，辱我師傅，就得死。我說過……」阿七不斷重複這句話，即使匡堰撕心裂肺的喊，他也無動於衷。

此時，他的瞳孔變成白色，不斷碎碎念，就像丟了魂一樣。

「阿七啊！阿七……」劉凌靈扶著他的肩膀搖晃著，可阿七依舊如此。

劉凌靈背著阿七消失在了劉家大院，而那些被阿七殺的人，他管都沒管，包括他的家人。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村子，匡堰回來將他們都埋在了劉家大院，而把老華胥那一柄銅錢劍插在了最大那座墳上。

「大哥，你當初偽造我的生辰八字，讓父親去巴結劉家，你可有想過會有今日？你不是說下輩子投胎到有錢人家裡嗎？我今日就將你封印這裡，永世不得輪迴，天長地久，就等著你魂飛魄散吧！」

……

翁……

凡塵敲了聲銅缽，將阿七拉了回來。

「怎麼樣？看你臉色難看，是否看到了什麼？」凡塵急切問道。

「是我，是我殺了他們。」

「發生了什麼事？」凡塵問。

「我也不知，我當時沒有意識了，可能是我意志薄弱，他們激怒了我，我記得那日一直在師傅墳前，原來是阿凌把我背到了師傅墳前，可阿凌為什麼沒說呢！他還承擔了這個罪名，那是他的家人，他為什麼不怪我呢！」

阿七雖然有很多疑問，可更多的是內疚和自責，那日的事情一遍一遍回放在他的腦海。

「休息一下。」

「我殺了這麼多人，我該死，阿堰沒殺人只是做了壞事他就需要承擔責任，阿凌殺了我的師傅，他也死了，我殺了這麼多人，我也給他們償命。」

此時，阿七已經失去理智，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看著我，你不需要給誰償命，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清真造成的，是他毀了你，導致你精神混亂，你不需要承擔任何什麼。」凡塵說著。

「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些話來，很違心吧！你不用替我說話，現在想想，我比他們還更邪惡，更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