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險些喪命
郭內監在南宮門收了密信后,便匆匆趕去御書房,雙手捧密信高過頭頂,北帝接過密信,看過內容后便焚在了凈爐里。他微眯著眼睛,望著那撮灰燼,粲然一笑。
北帝坐下,他微微抿一口茶,眼皮也沒抬,問道:「這顧覺是誰?為何會能私自出兵?」
「回陛下,那人只說是沈國公母家侄子,足智多謀,多次在戰場上立過戰功,沈國公對他很是器重。」
北帝抬眼,隨即便揚了揚手,命他下去。
鳳棲宮內,沈瑞心正在綉《萬里錦繡圖》,忽聽得門外內監通報,今夜陛下要來,命她沐浴更衣,準備侍寢。
小太監是懂人情世故的,他討好道:「夫人,陛下如今只對您一人情深,若日後升上去,可別忘了奴才。」
沈瑞心拈了手絹笑笑,旋即命左右拿些賞銀遞給公公。
寢宮內,沈瑞心已命侍從備好酒菜,月色朦朧,卻照見鳳棲宮裡麗影舞動。
北帝如約而至,他免了沈瑞心的行禮,轉而拉著她的手進了內殿。他的身後,寢殿內帷幔垂下,透出昏黃的燭光。侍奉的宮人皆垂眸斂息,魚貫退出,只聽得微弱呻吟聲,檐外雨聲簌簌,殿內繾綣旖旎。
溫存過後,北帝噙著笑意,無意間聊起了沈國公。「瑞兒,你族中有一個叫顧覺的人嗎?」
沈瑞心還沉浸在之前的歡愉中,竟也沒有思考,脫口而出:「有啊,他是父親母族的人,但很久沒有聯繫了。」
北帝心中有了個大概,他又將沈瑞心擁在自己懷中,殿內的安神香散發出陣陣芬芳馥郁,令人精神爽朗。北帝在她的耳垂處輕輕吸吮,又低頭互訴情話,引得她輕笑出聲。隨後,北帝欺身而上,汗珠密密匝匝的布滿二人全身。
北淼淼徹夜未眠,她擔憂著北謹的安危,以及隱身的淳于雋。
「攸攸,我心裡惴惴不安,顧覺會不會有事?」
沈攸攸也有些後悔去找北謹,神色中也含了一縷憂愁:「我也不知,可他未上報朝廷,若是被人蔘到上面,只怕會凶多吉少。」
北淼淼一聽,便急急站了起來,道:「可現在一點兒信都沒有,我們也不知道西詔的情況啊。」
沈攸攸抬眼和北淼淼對視一眼,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日,沈攸攸獨自一人來到了司佑棠的行宮,她現在門口,踟躕不前,自上次之事後,她還是心有餘悸。
深呼吸后,沈攸攸最終還是走了進去。他的別宮僕人很少,她兀自來到正殿,卻未發現有人在此。四周寂靜無聲,忽聽身後有人喊她,她被嚇得一愣,回頭,只見司佑棠站在自己身後。
司佑棠眉目間笑意甚濃,可面上卻不顯:「你來找我有何事?」
如此生疏的感覺,還是頭一遭。沈攸攸臉上忽然有些落寞,緩緩道:「西詔國內如何了?你能打探到消息嗎?」
司佑棠忽的向前走去,笑吟吟的湊近她:「那我有何好處?」
沈攸攸窘的小臉通紅,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司佑棠只覺得越發有趣,他的唇慢慢靠近沈攸攸的臉,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可她卻渾身起雞皮疙瘩,聲音微微顫抖:「我,我會好生謝謝你。」
司佑棠攬過她,嘴角一揚,笑意盈盈:「那就拿你怎樣?」
沈攸攸還未說話,但聽著這調情的話語,她實在聽不下去了,聲音微微抬高:「不,不可以……」
聽她說著違心的話,司佑棠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平視,仔細端詳一番后,薄唇微抿,隨即覆上沈攸攸的紅唇。
沈攸攸雙目緊閉,沉淪其中,許久不見的二人彼此之間思念深重,一時之間難捨難分。司佑棠忽的頓住,停下了動作,沈攸攸驀的睜開眼,有些意猶未盡。
「記住,不許讓其他人碰你一下,如若讓我知道,我必定將她碎屍萬段。」突如其來的反轉,令沈攸攸迷惑不解。
司佑棠知她還有要事,便帶著她來到偏殿,只見他在一個木頭匣子內伸手一拉,裡面便出現一張薄紙。
「上面說,有人馳援西詔,新王部下得到支持,舊黨暫時退出了西詔。」
沈攸攸知道那是北謹,卻沒有告訴司佑棠。她笑笑:「那便是好消息了,這樣淼淼就放心了。」
陸進也收到了西詔的平叛的消息,淳于熙年歲已高,體力不濟,急火攻心已無於之前死亡,其餘人瞬間沒了主心骨,頓時慌亂無主。
手下接著說道:「只是,有一支隊伍貌似並不是出自西詔,據探子來報,沈國公那裡有人私自出兵。」
陸進微微一怔,問道:「可查清楚是誰?」
手下惶恐,搖搖頭。
陸進冷靜思考,覺得此事蹊蹺,當時只是找到了北謹的斷肢,以及燒焦的屍體,可還是不敢確定此人是否是三皇子。
淳于威和顧覺左右包抄,配合默契,算是將淳于熙餘黨逼退城內,百姓這才免於生靈塗炭。顧覺在西詔已經待了一月有餘,他已經不敢想象外祖父的神情,此番回去,免不了一頓責罵。
淳于威給他斟滿酒,萬分感謝:「顧覺兄,西詔內亂不斷,你肯如此捨身,我真的替西詔好好謝謝你。」說完后,未待顧覺說話,便一碗酒悶了下去。
顧覺淡淡道:「不足掛齒,西詔也有我的親人,一時衝動罷了,私自出兵是軍中大忌,回去免不了軍法伺候。」
淳于威立刻拿來自己腰牌,交給顧覺,憤憤道:「你是西詔大英雄,我看誰敢打你?屆時你將此信物交與陛下,必定會加官進爵。」
顧覺笑笑,他的心不止於此,日後還有更長的路需要走,現如今他不敢面見聖上,只能等待時機成熟,再去想這些虛名。
把酒言歡后,顧覺他們於夜色上路,快的話天亮就能回到軍營了。
沈國公收到陛下手諭,不日將會啟程來到邊關,親自看望顧覺,他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實在沒有萬全之法,若是被陛下發現了真想,必定難逃死劫。